唐少今天有点儿话略多,没忍住。
这人嘟囔抱怨:“我说楚晗,项目还没最后签字,最后就在你这儿黄了!
“晚上你不去吃饭你加班啊,奥苑三期你来做!
“我就说,你这些年都单着,姑娘看你再值钱,也受不了骨灰级别的老古董……”
唐少话音未落,楚晗特灵敏,觉着天花板哪处动了一下。
或者是他身后的墙莫名动了一下。
他俩抬头,唐大设计师惊恐地发现他的装潢精美、四壁挂着名画与装饰品的办公室进水了!
是真的进水了。从房顶到四面墙壁的接缝处,猛地洇出水来,水流哗哗的,在天花板上不停冲刷。吊灯的水晶摆上汇聚了一道水线,四面墙很快成了四面小瀑布。
怎么回事啊!!瀑布啊~~~~~~唐少双手抱头哀嚎。
楚晗也半张着嘴,那一刻不知是要跟唐少一起哭还是幸灾乐祸大笑。
他眼明手快抢出唐少办公桌上的文件和图纸。
楚晗抹一把脸,嘴角憋住笑,都有些同情他哥们儿。他还是善良厚道的人,心里默念,天灵灵地灵灵,大妖精,快别闹了。
小龙,乖,咱不闹了……
水来得快去得更快,屋外走廊一点儿都没淹到。楚晗办公室就在隔壁,天花板上一滴水花没有,窗明几净。
唐少那天跑上楼,找楼上那一层的律师事务所打了一架。
楚晗拼命拦着把这人劝回来,说,不关人家的事儿,楼上那帮人都是律师,可阴险了,都是高智商的玩弄法律条文的坏蛋你敢跟他们打架。
唐大设计师愤愤地跟楚少爷叫冤:“我这间屋墙上挂的那幅范曾,那幅黄均,全都泡了,很值钱的!我一定要告楼上那帮混蛋律师赔我!”
楚晗拍拍这人肩膀:“算了,又不是真迹,一看就是赝品。你还想要,下回我给你临摹几幅。我也能临出超a版效果,很像的,算便宜些给你?”
唐少:“……”
楚同学在大学系里就是大学霸,唐同学了解。
风流英俊的唐设计师抖着一身湿漉漉的西装,快被气哭了,委屈地换了衣服陪客户领导吃饭去了。
……
楚晗开车回家,在十里长街的车流灯海中一路徜徉,呼吸空气中的花香,唇边都带着笑,心情很好,合不拢嘴。
他心里确定那个人回来了。他早就知道小房一定会来找他。
那小子倨傲乖张的脾气又犯了,还不乖乖现身,还在绕着弯子地逗他,逗他身边的人。
楚晗打开公寓大门,一脚踏进去,就闻出味道不对。
他的眼在黑暗的光线中闪烁着激动的颤抖的光芒,悄无声息走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用力呼吸,感受那一道熟悉到令他无法压抑欲望的气味。
公寓里并没有人,安静到能听到他的心跳。
想要拥抱个人,却找不到人来抱。
房间相继被点亮,从门廊,到客厅,再到他的卧室。每个房间里的灯,灯泡全部换成硕大的淡绿色的夜明珠,在暗处放出温润如玉的光芒,好看极了。
他客厅的鱼缸底下,铺了一层大大小小的暖色珍珠。几枚带珠的扇贝微张着壳吐纳气泡,一大丛东海红珊瑚搭出水晶宫式的华丽背景,愣是把原本那几条很屌丝的小鱼衬托出灵界贵族气质。
很有心,很情调。
楚晗感动得有些哽咽,轻声说:“好了,收到了,快出来。”
他轻喊几声,偏偏没人理他。
他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四处查看,随即就发觉不对劲。姓房那小子,不仅来过,而且就是未经他允许钻进来查岗的!这小子像是故意为之,一件一件地,将他房间里几乎所有东西翻了一遍、动了一动。
他的杯子被喝掉一口水。他的闹钟被拨了半个格,他的多肉盆栽被吃掉一朵花。
某人简直就是故意挑衅他的强迫症忍耐底线,在他房间所有东西上一一地染指,宣告拥有。
他抽屉里备好的避孕套和润滑剂,也被察看过了,看是否打开包装用过、是否少了一个套套……
楚晗心有灵犀地奔向饭厅,一把拉开冰箱门。
冰箱空了,一根葱都没给他剩下,妖精进村,猪马牛羊一扫而光。
楚晗气得都笑了,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妖孽,出来,快现原形!
“你出来吧。
“你出来,我想你了。”
……
之后的几天,也没再发生什么。
楚晗自身体恢复之后这段日子,其实没有闲着,不工作的时候就开车出去,装修,买家具,弄他们的新房。
在楚晗心里,他期望小房能过到人间来陪伴他。那么,做男人的就得给出些诚意,总要尽到地主之谊。你想请小龙过来同居,睡哪?
他买了东长安街一侧某个楼盘的顶层公寓,几乎掏空家底。
钱以后慢慢再挣,但这样的心情平生只有一回。
楚晗之所以看中那套空中花园,是因为公寓其他房间都不大,唯独正中朝南最温暖的位置是个室内泳池。泡在泳池里,面对一整面墙的落地大窗,俯瞰东郊大地、故宫红墙,夜晚是一片灿烂壮观的灯海。
楚晗买泳池大屋是瞒着他爸的,怕他爸嘲他,平时抠门成那样,就对一个人大方。
没想到他爸主动打电话找他了。楚总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问:“他回来了?”
楚晗:“……啊?”
楚总冷笑道:“行了,别瞒我,你爸隔着二环三环四环路都能瞄见你在那个东南角落里忙叨什么呢。”
楚晗单纯地笑笑:“呵呵。”
楚总表面冷淡,声音里已有暖意:“那小子挺会来事儿。成,东西收到了,替我谢谢他。”
楚晗真的蒙了:“……啊?!”
“啊什么?”楚总反问,“你俩商量好的?不然他能知道我喜欢什么,你爹喜欢什么?”
楚晗很聪明地不反驳了,笑嘻嘻地讨好道:“爸您喜欢满意就成,哪天带他正式登门,给您二位磕头敬茶。”
他挂了电话,戳在路边,咧着嘴笑了半天,心情都像要飞起来……
他心里乐着,俺爹喜欢男生都爱的刀啊枪的,爸您就喜欢买买买,谁不知道啊。
周末,一个月圆风止山宁水静的夜晚,楚晗再次造访北新桥。
他独自一人坐在井边,享受与这口井独处的短暂时光,回忆两人初见。
他弄开铁锁链,将封井的青石板用力掀开,露出下面一汪神秘幽蓝的水。
楚晗掏出“空中花园”的公寓钥匙,毫不迟疑抛进井里!
钥匙划一道弧线入水,瞬间沉入碧波井底。
楚晗深深地看着那口井:“三殿下,门钥匙送上。
“你来取,就是我送你的聘礼。你若不来取,我等到你来。”
楚晗那晚在车流稀少空旷的大街上驶过,望着窗外,眼有些模糊。
你若不来取,我也不住新房,我等你来。
回到家,他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点了香薰,听着轻音乐,仰望浴室沾满水汽的朦朦胧胧的天花板,撸了一炮,聊以慰藉。
他以前真不常干这事儿,手指都不太熟练,怎么弄都觉着不如小房含住他亲他那样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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