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言明白蔡姚的提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只能如此。他扶着蔡姚走近床,慢慢将人放平躺在床上。
蔡姚刚躺下,刹那间,那些阴森恐怖的感觉席卷而来,耳边传来水滴落地的“哒哒”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忽然间她好像听到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可恶。”
“你们都欺负。”
“你们都瞧不起我。”
“尹立国,高贝骄,王彬让,蓝翰辉,王竹,李倩...该死,你们都该死。”
“...”
蔡姚嘴里念叨着当时听到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后方的两个受害者跟着附和。
柯冉冉补充道:“这次比之前好多了。快成功了。”
简仪也跟着回忆,说:“我终于完成了,离最后的成功只差一步。”
姜斯言疑惑道:“尹立国是谁?高贝骄又是谁?”
韩唯:“怎么了?”
姜斯言:“她们三个在回想被绑架的时间里凶手的话。很多都是残缺不全让人听不懂。但是提到了几个名字。王彬让和蓝翰辉我倒是知道,另外几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两个名字反复被提及,一个叫尹立国,另一个叫高贝骄。白博兴应该和这两个人有很深的渊源,才会频繁说道。”
韩唯思索少顷,想起之前案件的调查,“高贝骄或许是骗了高博兴的女生。尹立国会不会是白博兴初中的班主任?”
姜斯言一惊:“如若如此,那看来尹立国和白博兴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
韩唯:“还有什么名字,你一并发到群里,让袁哲查一下看看。”
姜斯言:“好。”
蔡姚双手撑起身子,慢慢坐了起来,虚弱地说:“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姜斯言连忙扶住蔡姚,感激道:“够了,已经很好了。我送你们回去。”
韩唯再度开车,载着姜斯言和三个女鬼回到警局。只是与来时比,车内多一分莫名的伤感。
回到警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姜斯言下车前对着韩唯说:“老大你直接回家吧,我把她们送到法医室,就骑电动车回去。”
韩唯点头:“好。”
姜斯言:“路上小心。”
韩唯:“你也是。明天见。”
姜斯言:“明见。”
待姜斯言离开后,韩唯驾车离去。只是心里依然觉得慎得慌,谁能想象就在刚刚身后还坐着三个鬼。他甚至无法确定现在会不会有其他的鬼趁着开门的功夫坐了进来,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此刻身边没了姜斯言,更是不知如何应对。韩唯越想心里越毛,不曾想过他也有怕鬼的一日。
姜斯言送几人回到法医室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陪着几人聊了会儿天,想方设法安抚几人的情绪。人们总觉得人死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但是姜斯言却不这么认为,或许是因为他能看到鬼的种种反应,在他眼里鬼和人并无两样,有喜怒哀乐,只是二者处于不同的世界,不能相互感知。还有一点不同便是鬼不需要睡觉。
说实话,回想最初他发现的眼睛变成红色时,并没多在意,只是认为是车祸后遗症发生的医学未解之谜。直到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右眼能看到鬼时,整个人被吓个半死,一度以为是做梦,只不过这梦似乎醒不过来。后来又被一些鬼找上门求帮助,更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
不过害怕也有限度,时间一长,次数一多,渐渐地姜斯言就适应了。忽然有一天,他觉得鬼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甚至有些鬼还有点可爱。久而久之,和鬼做朋友,陪鬼聊天也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这一聊,就聊到了天亮,姜斯言看着时间,已经没有回家的必要。他起身离开了法医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拉了几张椅子拍成一排,顺势躺下休息。
韩唯一早来到警局,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排椅子。他走近一看是姜斯言睡在上面,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看着姜斯言身上的穿着与昨天一致,显然是没回家。
在椅子睡觉终归是不舒服,姜斯言又一次被迫醒来。他睁开眼意外地看见韩唯,有气无力地问道:“到点了?”
韩唯:“还没。怎么没回家?”
姜斯言缓缓地坐起,挠了挠头发,道:“昨天和她们几个聊得晚了点,就没回去。”
韩唯:“聊什么了?聊这么晚?”
姜斯言:“聊了点开心事,让她们换个心情。结果就忘记时间了。”
安抚鬼,亏姜斯言想得出。只不过看着蜡黄的小脸,的确叫人心疼。
韩唯:“看你的样子累坏了,再睡会儿吧,等其他人来了我们再开会。”
姜斯言听出了一点儿关心的意味:“老大,你是心疼我吗?”
韩唯:“我是怕你不睡觉影响工作效率。”
姜斯言撇撇嘴:“放心不会的。
“赶紧睡会儿吧,还能睡个半小时。”
姜斯言摇摇头:“不了,我饿了。”
韩唯无奈一笑,真不愧是姜斯言,“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帮你带。”
姜斯言:“来个煎饼果子吧,再来个豆花。”
韩唯看得出姜斯言的疲惫,想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以后熬夜通宵的次数也不会少,睡椅子不是长久之计。思考了一会儿后,心中有了打算。
二十分钟后,其余人陆续来到警局。袁哲带了姜斯言心心念念一早上的煎饼果子和咸豆花。
姜斯言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袁哲调查的最新进展。
“你们给我的名字我都调查了。尹立国是白博兴的初中班主任,我找了过往他带的学生了解了下这个老师的情况。是个典型的势利眼,私下收礼,谁给的礼多,谁家孩子就能得到优待。调个座什么的都要送礼才行。”
老罗身为父亲,这种情况见过不少,“这种老师不在少数,不过以白博兴的家境想送礼恐怕很难,应该没少被老师刁难。”
袁哲:“不止如此,我问了一个和白博兴同班的同学,据他所言,这个老师不会把话说明,都是各种暗示。以至于白博兴并没有明白老师的意思,所以这个老师就经常在班上说白博兴学傻了,脑子不会转弯,没情商类似的话。”
韩唯:“继续。”
袁哲:“你们报给我的其他名字,我无法确定是哪个字,只能凭读音来找类似的,发现基本都是白博兴的初高中同学。但是他们都反应和白博兴不熟,毕业后没联系。”
田一海棠:“有没有可能是校园暴力?”
袁哲摇头:“应该不会,我询问了其他同学都表示没有。”
姜斯言疑惑:“那为什么白博兴会这么恨他们?而且连他的导师蓝翰辉和现在的同学王彬让也是他憎恨的对象,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被隐瞒了吗?”
“我想我们要再去一次医院。”韩唯立刻与蓝翰辉取得联系,约在了当天中午。
二人再次来到医院,韩唯与蓝翰辉交流,了解王彬让与白博兴的关系,而姜斯言则假装等人,借机与王彬让闲聊,旁敲侧击蓝翰辉对于白博兴的态度。
令人意外的是,无论是蓝翰辉还是王彬让都认为对方与白博兴关系不错,不存在任何矛盾。
姜斯言的手捋了捋下巴:“奇怪,你说他们是串通好了吗?”
韩唯摇头:“不会,从微表情分析说的是实话。”
姜斯言:“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韩唯冷静地分析一番,道:“或许是白博兴本人出了问题。”
姜斯言:“白博兴?”
韩唯:“被迫害妄想症。因为小时候被人侮辱,导致他极为敏感,甚至是某人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让他以为对方看不起他,侮辱他的自尊。他又没有看过心理医生,慢慢地这些话就压抑在心里,越来越重,而高贝娇的拒绝更是加重了他的病情,让他完全失控。”
姜斯言:“那现在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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