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小插曲后,两人继续心无旁骛地追踪蝴蝶。
蝴蝶越走越偏,周围逐渐开始升起了薄雾,而这一块已经荒凉到没有建筑了。
陆九舜好笑:“别最后去了个地下研究所吧。”
陆六禹正打算附和一下,然后,蝴蝶停下来了。
在一望无际的空地上,停下来了。
陆六禹:“……小混蛋,你嘴是去寺庙开过光?”
陆九舜有些心虚:“我觉得可能有其他情况,真的哥哥!”
他想了想,斟酌措辞:“那要不,我开挖?”
陆六禹无奈:“先看看周围吧,这大雾都起来了。”
凭肉眼可以看见的地方,并不像有什么机关的样子,相反,这些地方的地面上还带着一堆推拉的痕迹。
前面的空地并没有,陆六禹猜测,这位拖人的人很可能是在这体力不支,或者是其他原因,将机器人温泉泉放了下来,拖曳了一段距离。
雾气继续弥漫,整个平地的可见度肉眼可见的下降,陆六禹瞬间拽住陆九舜,声音发沉,“跟紧我。”
他决定再在这周围找找线索,蝴蝶已经不动了,想要继续探究也没有了探究的空间,只能尽可能的找些有用的线索了。
雾气开始变浓,陆六禹除了能看见自己,周围全是雾,他抿抿嘴,有些迟疑。
要不,先回去?
“哐,滋拉……”
有一阵很细碎的声音在大雾里悄然响起,弄出声的人很小心,似乎是刻意让自己的行踪变得隐秘。
“哥哥,”陆九舜声音很轻,“雾里有人。”
陆六禹也听见了,他攥紧陆九舜的手腕,眼中全是警惕。
陆九舜右手轻轻将陆六禹带到身后,“交给我。”
他话音刚落,下一刻,一阵冲天的火焰像舌头一般席卷着大雾,激起一阵火光,周围的雾气仿佛有意识一般知难而退,瞬间清空出了一大片区域。
“谁?”
“住手!自己人自己人!!”
两个不同音色的声音同时响起,陆六禹突然沉默下来。
对面发出响声的,是同样说着家乡话的,被陆六禹遗忘了好一会儿的,地球同胞。
周天and乔北玥。
陆九舜哭笑不得:“怎么是你们?”
周天叹气:“我也想问,怎么是你们!”
三分钟后,陆六禹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老巢。
“这里是佳佳姐做研究的地方,因为做研究需要不少的机械器物,我们都跟佳佳姐住一块,平常都会出去给佳佳姐找原材料。”
陆六禹惊讶:“所以,让机器人在大雾中失踪的,就是你们?”
“可能……吧?”周天不确定地挠挠脑袋,“可我们都只是捡漏啊,这些机器人都死了,我们才搬回来的。”
陆六禹轻轻皱眉:“死了?”
韩佳佳这时候已经上完了一个部分,她转过身,语气冷淡:“不是我们。”
顿了顿,在众人的目光中,韩佳佳面露讥嘲,“每次浓雾出现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身高不足二十厘米的小机器人出动,我只是从这些机器人手里抢材料而已。”
她确信自己带回来的机器人没有意识体存在,不然,她做实验不就成了人体实验了?
陆六禹还是相信韩佳佳的,只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头疼。
也就是说,大雾带给机器人的,不仅仅是损伤灵魂体,还有被拖去当原材料改造?
这些人会是博士的人吗?
陆六禹决定问点简单的,“姐,你们最近有拖曳一个机器人吗?大概三天前,那机器人的脖子有些轻微耗损。”
估计是为了猎奇,温泉泉经常转头,让脖子那一块耗损比较明显,
韩佳佳想了想,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揪出了一个勉强能看成人形的东西,歪头:“你说的是这个?”
那个破铜烂铁脖子确实有些破损,看上去真的很像温泉泉。
韩佳佳下一刻的话语让陆六禹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知道我怎么判定这些人已经死了的吗?”韩佳佳二话不说将这机器人的脑袋打开,“这里,有一个载体芯片,上面有一定的灵魂波动,原本的土著,应该都寄生在芯片上的。”
“我找的这些机器人,载体都已经被人为取下来了。”
而没有了思想的机器人,早就不能称作是智慧生物了。
陆六禹明白了韩佳佳的言外之意,陷入了沉默。
同一时刻,沧淼大陆上的魔族宫殿外。
一个身材瘦弱的青年男子微微弯着腰站在大殿门口,等着里面的人传召。
男人眼底闪过各种的愤懑与不满,但最终还是在听见传唤的时候收起来,变得谄媚无比。
他跟着高高在上的大殿仆人一路往里走,心底满满是恶毒的想法。
只是一个奴仆而已,只是因为生在六级文明,就可以俯瞰所有的智慧生物,这是何等的不公!
总有一天,他也能让这些奴仆认准自己的位置的!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那个带路的美艳女子冷笑一声,眼底全是厌恶,“要不是你有少主的消息,你以为你能踏足魔店?”
男人脸上羞愤,不过还是努力扯出笑容:“是,是我小人心思作祟了。”
女子不再言语,继续带着这往日自己绝对看不上的人往里走。
他们少主每次一离家就是以年做单位,因为保命的法宝多,魔尊大人也不是特别的重视他回不回来。
但在前不久,一个自称是二级文明的未来储君普罗西斯尔的蝼蚁送上拜访信,说自家少主被欺负了。
本来这种低级文明的信件是传不到他们这的,无奈牵扯到少主,这重要性就升级了,一层层往上传,最终魔尊大人决定让对方进来。
女子睥睨了西斯尔一眼,这人对着强权卑微到骨子里的丑态实在是令人作恶。
“到了,”女子声音飘渺,“进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自己心底清楚。”
西斯尔继续弯腰:“是,是!”
他掩盖住眼底的愤恨,躬着身往大殿内走。
西斯尔一路一直低着头,不敢轻易抬头看,他知道,只要这里的人一个不顺眼,他随时都会命丧于此。
“说吧,你知道的消息。”
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淡淡的威压,但也足够让西斯尔猛地跪了下来。
西斯尔咽了口唾沫,不敢继续拿乔,磕磕巴巴地背着德斯蒙德给他写的稿件。
他代表暗播组织来,却不能说自己是暗播组织,德斯蒙德当初和他说得很明确:“魔尊很讲道理,只要少主没事,你们大概率也会没事,但我们暗播不能赌。”
所以,让他当代表过来,若是魔尊高兴,拿到的好处也是他西斯尔自己的,若是魔尊不高兴,那一切都只和西斯尔有关,必须把暗播组织给捞出去。
西斯尔苦笑,可自己人微言轻,谁都惹不起,除了服从,也只能服从。
这种被当错棋子抛弃的滋味,让他高傲的心仿佛被种种扔到地上踩踏,简直……是屈辱!
西斯尔将头死死地磕在地板上:“大人,虽然,虽然现在少主没事,但我担心,担心……”
他将稿件背完,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从开始到现在,那个大人除了一句话,再也没有多说,西斯尔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下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威严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西斯尔再也不敢肖想报酬,忙不迭地爬着滚了出去。
等他人影彻底消失在大殿上,那个大人才略带恭敬的开口:“尊上?”
一直躲在屏风后看戏的魔尊轻笑了一声:“我徒弟我清楚,绝不可能是任人宰割还能和他们友好相处的性子。”
真要受委屈,现在那小混蛋肯定已经自损八百地和他神魂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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