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房门,里面忽然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像是哀怨的啼哭和暴跳如雷的怒骂交织在一起,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来者不善,张得意忽然捂住了耳朵,万乐也皱了皱眉,万乐二话不说低声念了个咒决,手指飞速结印,然后一张黄符应声而起,贴在了门上,那声音戛然而止。
万乐飞速地结印,嘴中念念有词,然后从脖子上扯出一条状似鼻烟壶的玉瓶,夹在嘴上,做了一个吸的动作,额头微微发汗,本来就白的肤色在黑暗里格外苍白。
万乐对这一套早已经轻车熟路,分明感觉那东西已经被拽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迎面拂来,万乐登时一惊,飞快地抱住张得意往下一趴,发出巨大的响动,在狭窄的走廊滚了几圈,砸在了墙角停了下来。身后那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万乐滚得眼冒金星,缓了缓,拉着张得意站起来,心道:“大意了,居然是两个。”
这两只的气息太相近了,可能是母子或者是情侣,万乐根本没发现这是两个,所以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乐却已经顾及不上会不会吵醒骆文端,他站稳后马上结印,两张符纸飞了出去,然后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半空中。
万乐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重新叼起鼻烟壶,喝道:“收!”
身后的房间门忽然打开,骆文端被重物落地的声音吵醒,穿着一身银灰色睡衣走出来,看见眼前一幕,新转来的江湖骗子背对着他站在走廊上,自己的侄女躲在江湖骗子身后,半空中飘着两张符纸。
骆文端:“……”
一瞬间,骆文端感觉自己好像没醒。
张得意一回头,拽了拽万乐的衣角,万乐□□无暇,根本没有管身后发生的事情,骆文端走过来,看了眼张得意。
“开始上门作案了?”骆文端问。
张得意说道:“叔叔,咱家里有鬼。”
骆文端看着她说:“我也发现了。”
张得意:“……”
张得意:“不是说我。”
骆文端拍了拍万乐的肩膀,说道:“咱俩聊聊。”
万乐却大喝一声:“别动!”
骆文端只觉得一阵风吹来,然后他就向后倒去,直接被甩在了墙上。
万乐追了上来,迎面扣上一张符,丝毫反应没有,骆文端整个人神色大变,如被俯身一样向他扑来,万乐说道:“哎呀,用错符了。”
“骆文端”:“……”
万乐又从作业本里抽出一张符纸,直接把作业本扔到一边,他一个大跳,按着骆文端的上半身把他扑倒,然后把符纸贴在他的额头上,把鼻烟壶拽了出来,然后对着骆文端说:“你道爷收了你三遍了,够给你面子了,给我进来!”
“骆文端”抽搐起来,神色铁青,紧紧地盯着万乐,从嘴里发出意味不明地声音,然后说道:“凭什么……?”
“死了就是死了,人都会死,”万乐冷漠地说道,“没有凭什么。”
“骆文端”眼睛死死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万乐把鼻烟壶盖上,然后站了起来,已经是大汗淋漓,他擦了擦汗,看了眼地上的骆文端,陷入了沉默。
万乐坐在骆文端书桌前的凳子上,环视着这个房间,看见骆文端床边贴着几张素描的草稿纸,他凑近了看了看,张得意说:“我叔叔做的设计图。”
“戒指?”万乐说,“项链、手链,他还会设计这个?”
张得意说:“他亲生妈妈是大设计师。”
万乐没有多么惊讶,有钱人家的故事总是复杂的,他不太懂珠宝设计,但看得出骆文端画的很漂亮。
张得意问:“我叔叔没事吧?”
“没事,”万乐说,“明天醒了就好了,但是我得给他消除一下记忆。”
万乐:“你本身就有阴阳眼,所以你的记忆就留着吧,但是他的得消除,才不会影响他正常生活。你平时注意不要说漏了嘴。”
张得意赶紧点头,除了这两个鬼之后,张得意开心死了,说道:“你真厉害。”
“那是当然,”万乐说,“找到我算你运气好。”
万乐掐了个决,轻轻地点在了骆文端额心,然后看了眼骆文端的睡颜。
他功成身退,伸了伸懒腰,说道:“收工。”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5章 道士上炕(五)
早上八点钟,骆文端闹钟响了,他一抬胳膊想关闹钟,胳膊传来一阵酸疼,骆文端一动,四肢疼得像是昨晚跑了马拉松。
骆文端在闹钟声中,缓缓地清醒,想了想自己昨晚干了点什么,但也只有从浴室出来之后灯就灭了的记忆。
那之后就睡了?骆文端一用力抬手,拿过手机来把闹钟关了,缓了会儿坐起来,从脖子到脚腕没有不疼的地方。
骆文端上午有补习班,艰难地收拾了收拾自己,去隔壁叫张得意起床,张得意赖在床上不肯起,骆文端连着被子要把她抱起来,张得意赖赖唧唧地不愿意,却突然发现骆文端保持着抱她的动作没动。
张得意:“?”
骆文端:“……”
骆文端一点劲儿也用不上,连腰也直不起来了。张得意看了他一眼,自己爬起来了。
张得意说:“没事的叔叔,我自己来吧。”
骆文端:“……”
骆文端揉着自己的腰直起身来,说道:“你今天补完课别走,我去接你。”
张得意一边挤牙膏一边说道:“好耶!”
张得意特别喜欢骆文端接送她放学,只要他来接自己,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是自己叔叔。但是平时骆文端实在是没有这个条件,小学生的上课时间比他们晚,放学比他们早,骆文端给她买张公交卡,让她自己去上学,只有周六日的时候能去接送他。
早上八点半,骆文端背着画板,张得意背着冰雪奇缘Elsa的迪士尼书包一起出门了。骆文端把她送去了公交站,然后自己转个方向去画室。
张得意坐上了公交车,推开窗户,对骆文端疯狂摆手:“叔叔!”
张得意两只小手摆了颗心向他发送,周围的人看着她笑了起来,骆文端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把头伸回去。”
张得意伸伸舌头,把窗户关上了。
另一边,在一栋老式一居室里,万乐睡得昏天暗地口水直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对面喊道:“喂个屁!”
万乐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跪在床上,说道:“师父。”
万乐师父道:“去了这么多天,不知道给打个电话报平安?”
万乐道:“怕你忙啊,师父。”
师父道:“我看是你挺忙吧,是不是都忘了山里了?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
“还没有,”万乐说道,“师父你确定这地方没算错吗?”
师父:“应该没有吧。”
万乐:“………………”
师父闪烁其词,万乐怒道:“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当初让我来的时候你说肯定是这!”
师父:“唉,算是这么算的啦。”
万乐无力地栽倒在床上,说道:“那怎么办?”
“你再找找,”师父说,“反正离他复活的时间还早,实在找不到再想办法。”
万乐道:“这太草率了吧?!”
“那不然怎么办?”师父说,“没办法的事,尽人事听天命吧,唉算了,吃饭了,你也去吃饭了,道士都快吃不饱饭了,这天下没啥必要救了,随缘吧。”
万乐:“?”
师父:“乖宝,还有钱吗?”
“有。”万乐说。
师父:“有钱就行,别饿着,别打人哈,师父吃饭去了,今天有驴肉火烧,你师兄昨天开张超度了个寡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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