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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苏浅也没有精力去解释，随便他们怎么去猜测。
“只要我们能到安全的地方，我一定想办法让你正式加入剧组！”之前责怪林婠婠的那位女士很肯定地对苏浅说，“我这边的权力可要比现在林婠婠小姐有用一些，跟着我肯定没有错。”
苏浅也不说话，稍一分神就有可能被楼上窜下来的病人偷袭。
那些病人感染的病显然和林婠婠非常不同，林婠婠发病的时间很短，只需要忍耐片刻就可以恢复正常，而苏浅遇到的这些病人显然一直都处于疯狂的状态，根本就看不出会恢复的迹象。
而且这些病人的动作好像不受体力和身体素质的限制，只要看准了目标就会不顾一切地扑过来甚至跳下来，就算行动间将四肢这段，他们的动作也会继续下去。
看了几次那样的画面之后，苏浅甚至开始怀疑这些病人到底还算不算是活着。
跟在苏浅身后的林婠婠脸色也非常难看，苏浅视线的余光还看到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黑色的口罩和原本已经摘下来的墨镜，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苏浅猜测林婠婠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会在这个狭小而且无处可躲的楼道里突然发病，到时候不止那些用异样目光看她的员工们会看见，就连林婠婠最在意的决明也会目睹她发病后难堪的样子。
“我想去六楼。”林婠婠抬头看见了楼梯出口处六楼的标志，并且一字一顿地说，“我一个人去。”
“你什么意思？”一直跟在林婠婠身后的那位女士不知道从哪里燃起了怒火，“你是觉得我们这么多人都在拖累你吗？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给我们公司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公司上下最近动用了多少力气帮你处理这些糟心的事情？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刚才还对我见死不救，现在还想一个人逃走？”
“而且这种时候你还带着这些破东西做什么？都快没命了还忘不了你大明星的身份吗？！”
其实林婠婠想要一个人离开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她一个人行动不会比几个人一起行动更安全，反而会是一个更加危险的选择。刚才林婠婠没有伸手拉住那位女士的动作在外人看来确实古怪，但也没有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想来这位女士突然爆发脾气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和林婠婠积怨太深，这会儿接着契机彻底爆发了出来。特别是那位女士看见林婠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戴着口罩和墨镜的时候，干脆就向上走了一步，伸手就去拽林婠婠戴着口罩的耳朵。
“不要动。”
那位女士还没得逞，细木手杖那锋利的尖端突然威胁性地出现在她眼睛的正前方。苏浅可能是这个情况下唯一一个可以理解林婠婠的人，所以他面无表情地用手杖隔开那位女士和林婠婠之间的距离。
“你……”那位女士看见刚才还准备招揽的“武替”站在林婠婠那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真不明白你们图这个女人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她这个人有多脏！”
“真因为这样，你更不应该碰我，省得脏了你的手。”林婠婠感激地看了一眼苏浅，“我会一个人去六楼。”
“我也去。”苏浅知道林婠婠想要的只是甩开其他人，所以只需要在六楼稍作休息，就可以继续去楼上寻找那些历练者，“几位想要继续上楼的话，还请一定保证自己的安全。”
“吓唬谁呢。”那位女士直接气氛地快步从苏浅身边走了过去，“自己走就自己走。”
倒是跟在那位女士后面的几个员工有些不舍得苏浅的保护，正犹豫着到底跟苏浅还是跟自家上司的时候，六楼的楼梯间门后面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我还以为六楼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你们想去的话就去好了。七楼演艺部的安保配备是最好的，我敢保证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位女士这么说的时候，其他员工也意识到了六楼可能存在的危险，赶紧放弃了偏向虎山行的苏浅一行人，和那位女士一起撇下苏浅他们继续向楼上走。
这些苏浅完全陌生的员工倒是好打发，真正难打发的自然是怎么都要跟在自家艺人身边的经纪人决明。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咳咳……”林婠婠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咳嗽了起来。
“你想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决明的眼神异常认真，根本没有半点动摇的意思，“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不会离开的。”
“咳咳咳咳——”林婠婠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在苏浅看来这分明就是她即将要犯病的征兆，“你没听见她们刚才说的吗？你如果想要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话，就迟早换一个别的艺人去跟，咳咳——”
“可是我留在这个圈子里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你还在这里啊。”决明突然变得慌乱，“我只是想要陪在你的身边而已，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可以和之前一样不靠近你，只要你别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话在苏浅听来，无疑就是决明对林婠婠的一种告白。
但这也是林婠婠现在最不希望听到的。
“你说什么梦话？我对你这种没钱也没权的家伙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就算陈京墨已经死了，我的心还放在他的身上。”林婠婠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她努力想要止住咳嗽的冲动，“在我眼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随意差遣的工具而已，你现在说的这种话我以前都听腻了，难道每个对我这么说的人我都得顺着吗？如果你再这么跟着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林婠婠的话半真半假，多半都是假的。
曾经确实有很多人在她身边说过这些话，但那个时候她还是娱乐圈的新月，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盛况。而到了现在，林婠婠的身边就剩下决明一个人了。
“你说，你留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企图？”林婠婠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是看上了我剩下的利用价值？是想要通过帮我这种过期的艺人签合约来证明自己的能力？确实，你这样的年轻经纪人不走这种歪路子的话又怎么能被其他人看见？你现在不是已经达成目的了吗？还假惺惺地跟在我身边做什么。”
“咳咳——咳咳！”
“你听见了没有？”看到决明站在那里依旧不动，止不住咳嗽的林婠婠一阵怒火，“你怎么跟木头一样，被这么说都没有感觉吗？”
第39章 你知道红鲷鱼吗（13）……
“我差点就信了。”决明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有人来了。”苏浅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好像有很多人正在和他们一样上楼，就立刻将六楼楼梯口的门打开，“快走。”
林婠婠咬了咬牙, 也跟着进入六楼, 身后还跟着怎么都甩不开的决明。
确定三个人都进入六楼后, 苏浅直接从里面锁掉了六楼楼梯间的门，除了可以帮助林婠婠保住秘密之外, 也可以防止更多的病人进入六楼。
六楼和开阔的三楼不同, 大厅里铺设着一个个办公桌, 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则是仅有的一个玻璃墙围着的办公隔间。刚才他们在楼道里听见六楼传来人惨叫的声音, 但是进入六楼后却并没有看到四下乱窜的员工。
倒是那一个个办公桌后面, 有许多病人瞪大着布满血丝的白瞳，一个个转过头来盯着难免发出声响的苏浅他们，然后就迈着踉跄的步伐向苏浅他们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咳咳, 咳咳！”林婠婠弯着腰猛烈地咳嗽着。
“你先进去。”苏浅推开离他们最近的玻璃门，示意林婠婠进去, 低声叮嘱，“找找看有没有百叶窗之类。”
那是他们周围唯一一间办公室, 偏偏还是没有任何隐私的玻璃隔间，如果找不到百叶窗之类的遮掩物, 林婠婠发病时动静恐怕都会落在决明的眼睛里。
等林婠婠进入那间和外面只隔着玻璃的办公室后，苏浅本以为决明会一起跟进去, 但那个年轻的经纪人一直到林婠婠从里面将门锁住也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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