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罕德拉接住了他,这也是权鱼第一次待在雄父的怀里,他难得呆愣的眨了眨眼,小手攥着艾尔罕德拉胸前的衣服,小声的喊了句,“雄父。”
“嗯。”艾尔罕德拉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放下。
被放下的权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雄父的怀抱有种好闻的味道,宽厚又暖和,难怪哥哥总是喜欢待在雄父的怀里。
他一边想着一边手脚麻利的跑到树下排队。
当褚一被维安拉着来到树上时,整张脸都是木的,他看着下面高大的艾尔罕德拉,整个身子都微微僵硬。
当他从树上落在艾尔罕德拉怀里,被他像是长辈一样的揉了揉头的时候,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那是一个长久被排斥在外,流浪了许久并且以为自己将终身流浪下去的生命,在某一个时刻对一个种族产生了归属感。
褚一想,虫族并不像星际传说的那样冷血,排外,好战,他们强大也柔软,就像是一个长辈一样。
夜晚,玩累了的商酉他们歇息在了艾尔罕庄园,原本要离开的褚一也被留了下来。
虽然对于和小伙伴们一起睡的提议很心动,但是因为雄父生病已经有好几天没和雄父一起睡的维安,还是更想和雄父一起睡,只能遗憾的和小伙伴们约定下次再一起睡了。
卫生间里,看着自己洗出来的带有颜色的水,维安惊讶的张圆了小嘴,“维安这么脏的吗?”
正给他洗第二次澡的艾尔罕德拉认真的点头,“很脏。”
维安将滑溜溜的小手伸到他面前,“雄父洗。”
艾尔罕德拉故作嫌弃的捏了捏他的鼻子,“自己洗。”
“不呀。”维安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的摇晃,婴儿肥的脸上带着软萌的笑意,“雄父给洗,维安不会。”
洗完澡后重新变得干净的维安仰躺在艾尔罕德拉的肚子上,抱着洗的香喷喷的小脚丫打量,“雄父,维安的脚脚好小哦。”
他一个骨碌坐起来,来到艾尔罕德拉的脚边将自己的脚放在一旁对比,“你快看。”
维安扯了扯他的睡袍,“快看呀。”
艾尔罕德拉抬眼看去,在他的脚旁边有一只白嫩的,连脚趾都是粉嫩的还没他半个巴掌大的小脚丫,正挨着他的脚摇晃。
看着看着心里起了坏主意的艾尔罕德拉,放下手里的书坐了起来,趁维安不注意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小脚丫挠了挠。
“哈哈哈…雄父坏…痒痒……”被突然袭击的维安一边笑得在床上滚动,一边伸脚去蹬他的手。
艾尔罕德拉不但没放手,反而挠得更起劲了。咯咯笑着的维安,在滚到他的脚边后突然抱着他的脚一口咬下去。
被咬的艾尔罕德拉愣了愣,哭笑不得的将他抱进怀里,“怎么惹急了还会咬虫呢?”
“哼。”维安龇了龇他的小米牙,“雄父坏。”
“嗯嗯,坏。”艾尔罕德拉笑着应和他。
“雄父。”上一秒还龇着小米牙的维安,突然满脸依赖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嗯,怎么了?”发现他情绪突然低落的艾尔罕德拉抚了抚他的小背。
“雄父以后都不要再生病了,好不好?”
“为什么?”
“雄父生病,维安很难受的。”
“那里难受?”
“这儿。”维安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湛蓝的眼眸里是满满的依赖和认真。
艾尔罕德拉看着这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眸,突然就想起了他的雄父离世时的场景。
当时面对雄父的离去他只感到了些许的茫然,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的痛苦和悲伤。
直到在某一天某一时刻喊了声雄父没得到回应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永远失去了唯一的最亲近的虫。
那样的汹涌并且无法驱逐的悲伤,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随时处在一种即将窒息的状态。
他摸了摸维安的头,看着他眼里满满的依赖,眼泪突然就自眼角砸落。
维安着急的抬着小肉手去擦他的眼泪,“雄父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痛?不哭,不哭啊。”
艾尔罕德拉捏住他的小嘴,绷着一张俊脸认真道,“我没哭,是你的头发戳到我眼睛了。”
维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拿小手拍了拍,奶声奶气道,“我给你出气。”
…………
一夜无梦,心里惦记着事的维安第二天早早的就起来。
起来的他从床上下来,都没来得及洗漱就光着脚找到了管家,还向管家要了个剪头发的工具。
管家看了看维安的头发长度,发现的确该剪了,就拿来剪头发的工具要帮他剪,被维安拒绝了。
“维安要自己剪。”他仰着肥嫩的小脸道。
头发会戳到雄父的眼睛,他要把它剪掉。
见他执意要自己剪,管家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以防他伤到自己。
当维安笨拙的剪下第一下的时候,智能管家机器人闭了闭眼。
从外面进来的帕帕尔星在看到维安的那一刻,一向维持着的柔和表情都绷不住了,眼看着他还在不停的挑战自己的审美,帕帕尔星抬脚就冲了上去,“不,你快住手!!!”
第56章
艾尔罕德拉醒来没看见维安时心里还有点意外,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他一边想着,一边起身洗漱。
洗漱完来到客厅的时候,艾尔罕德拉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露出个后脑勺的维安,然后才看见站在维安面前严肃着张脸的帕帕尔星。
很少看他这幅模样。
有点诧异的艾尔罕德拉从楼上下来道,“很少见你这幅表情,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你不高兴的事。”
看到他的帕帕尔星扯了扯嘴角,金色的眼眸微眯,“可能这件事也会让你不怎么高兴。”
他的话刚落,听见雄父声音的维安高兴的转过身来打招呼,“雄父早上好。”
“…………”
当维安那一头难以形容的辣眼发型撞入艾尔罕德拉的目光中后,他整个虫都诡异的沉默了。
良久,他伸手摸了摸维安的头发,轻声问,“这是被什么奇怪的物种袭击了吗?”
“不是,是我自己剪的。”仰着一张纯真无害脸的维安,湛蓝的大眼睛里还有着微小的得意和求夸奖。
艾尔罕德拉欲言又止,那句违心的夸奖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好早早起床的商酉他们正好赶到,看见维安与以往不同的发型立马好奇的围了上来,“哇!”
“维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自己剪的。”维安道。
“你为什么自己剪头发啊?”克利洛川不明所以的问。
眼光牢牢落在维安头发上的褚一也不理解,好好的他怎么就突然动手给自己剪起头发来了。
维安抬起小肉手摸了摸自己剪到一半就被帕帕尔星阻止的头发,理所当然道,“头发扎到雄父的眼睛了,剪了就扎不到了。”
原本的清爽短发被他硬生生剪得像是被什么奇怪的物种啃了一样,最奇特的是前面额头正上方那一小撮,被剪得几乎扒着头皮,像极了刚长出来没多久的毛刺,其他地方更是剪得七零八落,长短不一。
听到他剪头发的原因艾尔罕德拉的心里十分酸涩,他伸手摸了摸他这丑萌丑萌的发型,一脸沉重的开口,“既然都剪成这样了,干脆就剃了吧!”
他想了许久,实在是想不出要如何补救这辣眼的发型。
得到头发的主虫维安小虫崽的同意后,艾尔罕德拉开始动手,动手前还把维安这个样子给特意照了下来保存好。
十分钟后一个新鲜出炉的小光头出场了。
维安长得本就雪白圆润,如今剃了个光头,整个虫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雪白的糯米团子了。
头顶凉嗖嗖还有点不习惯的他双手摸着头,湛蓝的大眼睛眨了眨,声音软软糯糯的,“好奇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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