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个玩家或看向她,或竖起耳朵。
“我们进入城堡的第9天,四楼剩下4人,五楼剩下4人,六楼剩下3人,一共11人。”
“从今晚开始,从四楼向上依次开窗,今天四楼,明天五楼,后天六楼。”
她说:“我再叮嘱一遍,母体已经非常虚弱,可能坚持不了两天了,不管哪一楼都不准用任何手段把怪物小孩关在窗外,让他们整夜破坏母体。你们要谨记一点,母体死亡,我们必死。”
“希望大家早日‘出生’,祝好。”
刚吃完饭的玩家心里沉甸甸的,没吃完的也吃不下去了。
他们对母体没有清楚感知,一直觉得一边对付怪物小孩躲开死亡,一边攒幸运值就非常艰难疲惫了,却忘了母体在衰亡这一点。
可能即便他们躲过了怪物小孩带来的死亡,也在没攒够幸运值前,因母体的死亡,而跟着一起死了。
“师社长,您觉得母体还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我不好给出确切时间,我描述一下,你们自己推测吧。”
她说:“这是我们进入城堡的第九天,刚进城堡的第一晚,我穿着马靴踩在地毯上就能感受到母体的脉搏,接连被怪物小孩攻击了两三次后,已经要把手伸进地毯里才能感受到,昨晚手伸到地毯里也很难感受到脉搏了。”
玩家们心猛地一沉,有几个明显焦躁了起来。
这比他们想象的糟糕多了,有可能两天都坚持不了了。
他们看向自己的鬼朋友,面露挣扎。
陈金鹏和朱集的遭遇告诉他们,不能再逼迫鬼朋友,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可是不赶紧攒够幸运值,也是一件非常危险让人心焦的事。
白霜说:“我提议,我们从今天开始只吃一顿饭,并且这一顿饭只吃现在的一半。”
宁宿:“……”
没有玩家反对,和死亡相比,忍饥挨饿算什么。
师天姝:“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样决定。”
玩家们沉默地离开餐厅,走时有不少玩家看向小蛊婆。
除了她今天露脸,还有一个原因。
蛊婆是目前所有玩家中幸运值最少的人。
她只有1点幸运值。
母体就要衰亡了,可她一点也不着急,是为什么?
“看来,小蛊婆应该是早就知道她的鬼朋友不一般了?”
407的露台上,祝双双分析说:“她太淡定了,从开始到现在从来不逼鬼朋友,也没刻意讨好鬼朋友,一点也不着急从鬼朋友那里获得幸运值。”
“就算她再厉害,也不能自己凭空创造幸运值吧,所以应该是她认定她不需要幸运值,她的鬼朋友自然能带她出去。”
孟江肯定地说:“她肯定知道,她可是永冥社团的高层。”
这样一切才解释得通。
听闻永冥社团高层各个心狠手辣,不是良善之人。
蛊婆要是需要幸运值,绝不会心慈手软,一定有比陈金鹏和朱集更厉害且安全的手段。
她不要就是知道什么,有别的打算。
季明瑞问宁宿:“油彩木偶人可以开门吗?”
鬼生带着四个鬼朋友在小花园里玩,季明瑞没有遮掩,问的很直接。
宁宿抿了抿唇,“他应该能,但并不是现在,还得养一养。”
昨晚宁宿抱着油彩木偶人试过,油彩木偶人确实能拉动一点铁门,但那一点缝隙,他就已经用尽全部力气了。
当时干枯的碎木屑从木偶人胳膊上,落到宁宿脸上、身上。
就算小蛊婆没出现,宁宿也会立即叫停。
“什么意思?今晚就是我们四楼开窗了,我们中要死一个人,如果他可以,不如试试让他开门的方法?”季明瑞紧追不舍地问。
宁宿瘫着脸说:“我说了,现在不行。”
他只是喂了油彩木偶人两次而已,他就答应帮他试着开门了。
小小的木手用力向外拉那扇庞大的铁门时,木屑落到他脸上的感觉,一直到此时好像还在弥留在脸上。
蛊虫要攻击他时,那双因缺了木屑而凹凸粗糙的胳膊,抱住他脑袋时,伸手帮他把眼角的木屑轻轻拂走了。
有些柔软的,不存在人身上的东西,是宁宿最不能背叛的。
季明瑞按了按额角,“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冷漠,就和那些逼迫鬼朋友的玩家一样,可是,现在情况危急,是关乎我们中的一条人命的事,为什么不能试试?”
宁宿又酸又恶:“资本主义家。”
季明瑞:“……”
祝双双咳了一声,“关键是,我们现在也没法从蛊婆那里偷油彩木偶人了吧,今天她都把他在带身边了。”
孟江点头,“是的,我们四个人也打不过她,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成千上万的蛊虫,你们真不要小瞧她,那种黑壳软肚的蛊虫,只是她最低级的蛊虫而已,她真的非常可怕。”
宁宿掀开眼皮,“是最低级的?”
孟江点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她有很多种蛊虫,师天姝能召唤副本怪物,她能利用副本炼蛊,上次社团公开赛,她用一种在尸海副本炼制的尸蛊,直接把一整个中等社团送走了。”
宁宿疑惑地眨了眨眼,那昨晚,他为什么不用?
祝双双则是“嘶”了一声,“她们都太逆天了吧,在别的玩家被逼死的时候,她们都还没出招。”
季明瑞:“那这个方法确实不能用了。”
宁宿点头:“嗯,就是不能。”
祝双双颓丧地低下了头,“那我们怎么办?”
孟江挠了挠脑袋,“其实,有一个自私的办法,我们打开拱形窗,但我们房间的窗户和房门上的凌霄藤不要撤。”
这个办法实在自私,但人本自私,要是能避免死亡,谁不想试试呢。
祝双双说:“算了吧,我们不撤走,让怪物小孩在外面砸一晚上,可能母体一晚都坚持不住了,原本是死一个人的事,别最后我们四个都死了,还带上了另外七个玩家。”
季明瑞冷静地说:“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们不撤,五楼和六楼也会给我们强行撤走的。”
孟江也丧了起来,“那怎么办,今晚死谁?”
“谁说我们要死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宁宿回神问。
“啊?怎么不死?不是怪物小孩每晚都要毁掉一个鬼朋友吗?我们又不能用凌霄藤阻止。”
怪物小孩每晚毁掉一个鬼朋友才罢休,对于只有一个鬼朋友的玩家来说就是要死一个人,这一观点已经在这九天,深深植入他们内心深处。
“师社长不让我们在城堡用激烈的方法抵挡,是为了保护城堡,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反抗。”
宁宿说:“我们去花园守着,把他们打跑。”
“……”
他们确实没想到这个办法,城堡中很多人可能都没想到,只想着被动防御。
可是,为什么想不到,不是因为这个方法很……大胆?
“密密麻麻那么多怪物小孩,怎么打跑啊?”
宁宿:“反正他们又不吃人。”
三人一愣。
是啊,怪物小孩不吃人,他们的目的是毁掉鬼朋友。
就连钱东方和稻草人那次,五楼的玩家说,是因为稻草人鬼朋友身上的稻草被怪物小孩抽走,钱东方才变成一堆白骨。
因为每次玩家死的都是非常惨,再加上怪物小孩外形诡异可怕,他们天然地畏惧他们,从没想过去打跑这群密密麻麻不知数量多少的怪物小孩。
“好!我们试试,就当最后一博了,是成是败,是生是死就看命吧!”祝双双说。
孟江咬牙说:“就只能拼了。”
季明瑞:“那我们来做一份周全的计划。”
连续三天都是五楼开窗,今天终于到四楼了。
两楼的玩家都很好奇他们会怎么做,或者说很好奇谁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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