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始交易的时候先把这个未来可能需要调整的事情跟梅栓漓商量清楚,把承诺内容好好限制一二,应该就妥了。
现在还是先来问问题。
06975-钟粟门藏书阁长老
顾朽长老:“既然已经是向化神期问问题了,你直接联系钟粟门长老不好吗?为什么还要迂回地联系我这个剑宗长老问钟粟门的逸闻?你问我和问你们家惠菇差不多啊,我跟惠菇都只是旁听过,没有亲历。”
我:“惠菇长老容易坚定拒绝回答我,而钟粟门长老,我基本没交流过,有点不敢打扰他们。尤其是钟粟门的藏书阁长老,除了知道其名叫尤府泉,是个男性儒修外,我好像没直接听过他说哪怕一个字。”
顾朽长老:“尤府泉那个人是挺闷的,有点像你们家天卓,比天卓还闷。天卓是觉得事情很简单、没必要多说,于是经常用一两个词打发;尤府泉是一脑子想说的话,多到他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于是经常接到话题了就发愣一会儿,最后一个字都不实际说出口。直接跟他聊天那费劲的,我要是涵养稍差点都想砍他。”
所以你还让我跟尤府泉长老直接聊?
顾朽长老:“但你知道为什么我是用天卓而不是廉雍葭或者高懿来类比尤府泉吗?”
我:“……当遇到小辈提问时,廉雍葭长老是心不在焉无视问题,高懿长老是不想与人交流所以光顾着躲、不去思考问题,而尤府泉长老和天卓长老都是认真听了问题,也想好了答案,只是在表达的时候,超出了小辈的理解力?”
顾朽长老:“没错。所以既然你与天卓成功交流过,那么你只要提问时用对了方法,你从尤府泉那里也可以得到解答。尤府泉如果将解答说出了口,一般会比天卓说的多很多字,也就是解答得比较详细。与尤府泉交流时,难点在让他说话,只要他说出来了,就是正常人能听懂的句式,不会像天卓说的那么跳跃简略。”
我:“我总结出来的向天卓长老提问的技巧有……提问时尽量有针对性,使回答范围尽可能小,最好是能用一两句最多一两段话解答完毕,一定不能问发散问题……尤府泉长老和天卓长老交流多吗?”
顾朽长老:“他俩怎么交流?坐到一起谁都不先开口,分别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过做事的时候他俩倒是能搭档得起来,相互觉得理解对方挺容易的。可他俩理解别人也挺容易的,一般是别人理解他俩不容易。”
我:“我觉得天卓长老经常不能理解小辈为什么这么蠢、这么作。”
顾朽长老:“哦,这方面确实尤府泉要厉害很多,那家伙对极致精明和极致愚蠢的事情都能理解到位,反正我觉得他是理解到位了的,但碍于他的表达能力,我不保证我的这份理解对不对。”
顾朽长老:“尤府泉能在十大掌门开议题明确的会议之前,把会议记录给写出一份预测版。最终会议完了拿正式版来对比,大节点上与尤府泉的预测版基本无差,一些关键语句甚至能一个标点都不错。”
第1722章
06976-力量
顾朽长老:“你们家周介掌门以前畅想过请尤府泉直接脑内帮他们开会,省了掌门们亲身参会的事了。当然这种畅想遭到了集体反对。”
顾朽长老:“尤府泉甚至还能预测邪魔行为。”
哇,那我这次必须厚颜打扰尤长老了。在如此巧合的时机知道了尤长老的这项特长,一定是机缘。
顾朽长老:“与尤府泉聊的时候呢,不建议你像与我聊这般开着通讯,你一句我一句,尤府泉很难维持这样的谈话顺畅度。建议你给他一个命题,让他写论文,那样写出来就通顺多了。比如题目可以是‘下一次十大掌门会议的会议纪要’。”
顾朽长老:“不用怕论文字多啊,化神期拿玉简写字既不费力又不费时,而且尤府泉闲得很。给命题的时候如果适当宏大,尤府泉就能给你写出系列论文,开写之初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他一系列写多少篇才能收手。”
顾朽长老:“当然,尤府泉肯写的前提是,你给的命题让他有下笔的欲望。以前有人给过、他已写过的命题,如果没有新想法,他肯定不会再写一遍,也多半不会把旧稿子拿给你;而如果你的命题给了他新思路、他有了新作,他一般会把新作分享给提供了他新思路的道友看,连对着给了他新思路的邪魔他都念过论文,也不管人邪魔乐不乐意听。”
顾朽长老:“你想想啊,阶下囚的邪魔一身支离破碎、无处不痛、残留的不成形意识嗡嗡作响,偏偏有个人在一旁念不能治病、不能救命、不能带给自己利益、自己还听不懂的长篇大论,且声音穿透了嗡嗡响的意识杂音,清晰地落在自己残破的灵魂上,让以为已经痛到极致、痛到麻木的意识更加痛、变着花地痛。这折磨手段也是可怕。”
顾朽长老:“语言、知识、分析,都有力量,尤府泉能让这份力量使邪魔那些思路脱离轨道的家伙也清晰、刻骨地感受到,且几乎与正常修士感受到的差不多深。”
顾朽长老:“你应该知道,邪魔是没有儒修的。当然准确地说应该是邪魔什么职业都修不及格,但他们糊弄着说自己是剑修、体修、丹器符修,也有人信,他们在这些职业上呢,也确实起码会一些技能。”
顾朽长老:“可如果邪魔说自己是儒修,哪怕是那些好像玩阴谋很有一套、疑似很聪明的邪魔,如果敢宣称自己是儒修,也会让对儒修没什么概念的人下意识觉得不太对。”
06977-仰望
顾朽长老:“儒修这个职业似乎自带一种儒雅、从容、淡定的气场,这也是大众对儒修最朴素的印象。千万年累积下来的印象。实际接触后会发现疯疯癫癫的儒修其实也有,但人儒修偏偏连疯都能疯出一种潇洒感,和剑修一疯就出破落感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剑修还能疯出豪迈感。”
顾朽长老笑道:“总之,儒修这职业自带智商,没脑的邪魔连碰瓷都沾不到儒修的身,但尤府泉就是能让邪魔在无脑中依然不理解但能清晰感受到儒修的强大、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输的情况下丧失反抗勇气地承认自己惨败。”
顾朽长老:“好了,你去骚扰尤府泉吧。你要是能戳中尤府泉的新鲜感,你在很长的时间内都不会缺资料了。尤府泉是知道得真多,昆仑钟璋长老都不一定比尤府泉知道更多。”
顾朽长老:“因为钟璋长老花了不少精力去表达自我、让愚蠢的俗人能理解他的想法,也就是钟长老与世界长期维持着有来有往的交流。但尤府泉才没几个时候管别人,别人爱理解不理解,他只管他自己。活得特别专注,沉迷资料海,也把活人当资料读。他只专注于读,需要他说的时候他多半就跟哑了一样,相比于钟璋长老尤府泉省了很多输出时间。”
我:“那是不是如果尤长老学会表达,他就入大乘期了?”
顾朽长老:“有这种可能性,不过钟璋长老说,如果尤府泉将他那只读的做派发扬到极致,比如连命题论文都不写了,那么也可能入大乘。”
我:“化神期再往上走大等级,居然还有两条都可行却几近相反的线啊……”
顾朽长老:“而且好像还是尤府泉故意设计出来的两条线。他在确定自己道的时候便制定出了直通大乘的方案,两套。这两套不仅都适合他自己,而且截至他目前这个修为,两套在理论上都一直可行。”
我:“哇……”
顾朽长老:“这就是钟粟门的长远目光。”
我怀着仰望大神的心情拿着被顾朽长老确认过、肯定是尤府泉长老的灵力纹路,去联系了这位长老。通讯申请了一分钟,没被接通,也没被拒绝,就那么一直申请着。
修真界的通讯因为线路维持是靠使用通讯者的灵力,所以,只要使用通讯者愿意,便可以一直申请下去,不会像凡人界那般如果过了固定的一段时间后对方依然不接便自动算作拒接、掐了通讯申请——对方提前给通讯设置了拒接条件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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