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年后,无数的金银财宝凭空出现在这座偏远的小村落,整个村子上上下下,连狗都换了一副金饭碗。
那捡了痴儿的农户却直接消失了踪迹,直到村子里有秀才考上进士,才从京都人口中得知,当今圣上突然封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农夫做国公。
外人不知道其中的真相,衍生出各种猜测,道教协会的道长们听说的版本却更加完善,说那道长三十年前受了一个皇子的恩惠,算出这皇子会死,唯一的子嗣流落在外,还丢了一魂,便特地在三十年后出现在那个地方,救子报恩。
每天中午的小叙,是在温养皇子的魂魄。
至于那场盛大的法事,则是从全村人的家中借一缕聪慧之气,为皇子补全他的先天不足。
多亏皇子生长的村庄里,村民淳朴善良,那皇子即位之后,果然天下太平,盛世又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这个故事也流传了下来,成了玄学圈子里的一桩美谈。
但金胎殿做的事情,可跟故事里的道长不同。
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金胎殿做的一切,是将余家整个家族,所有人的厄运都转嫁到了余淼一个人身上,若不是余淼身具异象,从小就开了天眼、天耳,恐怕都等不到21岁那年的劫难,早在三岁被施法借运时,就丢了性命!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9章 (捉虫)一更
赵道长这下终于彻底相信,余淼跟金胎殿没有关系了。
由于国内严打违法犯罪,金胎殿这样的邪.教和传销组织,发展得一直很艰难,如果真的撞大运,找到余淼这么厉害的天才,是绝对不可能为余家做那样阴毒的转运法的。
余淼的天赋说是百年一遇也丝毫不过分,这样的人才如果留做己用,给金胎殿带来的利益,可比余家那三瓜俩枣的丰厚多了。
至于余家,他从业这么些年,也见过许多不把自己孩子当回事的父母,但这么恶毒的,也是头一次见。
这两方人凑到一起,简直是绝了。
他先前还气愤余淼遇到自己家人也不出手,甚至连开眼符都吝啬的不给他,害他在那家人面前丢人现眼,如今才知道,余淼没搞个请替把那家人弄死,都算得上是宽宏大量了。
才三岁就被全族人借运,余淼的经历,倒是莫名让他想起了自己还躺在医院里的小外孙女。
他小外孙女遇到的事情并没有余淼这么离谱,是被传销入脑的亲爷爷借了寿命,但相对的,他外孙女也没有余淼这么好的天赋和运气,能坚持十多年。
被借寿命没多久,小外孙女就重病进了医院。
要不是这样,他们一家人还被那愚昧的老头蒙在鼓里,以为他们将小外孙女照顾得很好呢!
即便他及时赶到,没让小外孙女就此香消玉殒,却也因为始终找不到小外孙女体内消失的一魂三魄,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外孙女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天。
到如今,他的小外孙女已经在病床上躺将近一年了!
才一岁多的孩子,就跟植物病人躺在一个病房里,一年里无法动弹、更无法自主进食,只能依靠吊瓶吸收营养。
小外孙女的身体依旧在长大,但肌肉却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而开始萎缩,原本圆润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却长得奇形怪状,连基本的人样都快没了。
即便是外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先前刚回到温泉旅店,他还在生余淼的气,觉得他是故意让自己丢脸,即便他真的跟金胎殿无关,赵道长也不想再跟这个年轻道士来往了,如今听了胖道士的话,赵道长却忍不住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胖道士却还在纠结余安宁跟他反复强调过的话:“可余家不是不信鬼神么?那余弘业刚见到我的时候,还气得尿床了呢!”
“……”
赵道长心说这个不太年轻的后辈脑子是不是不太够用啊?人家那是气得尿床么,那分明是吓得!
余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赵道长懒得替他们解释,只是冷哼一声:“人家那不是不信,而是太相信了!”
胖道士一开始还没明白,反应了一会儿,脸色微变:“难道……”
余家那些长辈,该不会是怕被人看出来他们做的手脚,才表现得那么不信任玄学吧?
仔细一想倒是很合理,外行人即便看见他们家的异常,也不会想到那么离奇的方面去,而懂行的人连进他们家门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揭穿。
这样一来,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当然就可以永远隐瞒下去!
难怪先前余安宁说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余弘业明明吓得要死,却始终没有采取任何科学手段解决,显然也知道纠缠自己的东西多半不是什么科学能够解释的玩意。
否则的话,如果真怀疑是有人故意搞自己心态,报警不就好了?
胖道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被这家人歹毒的心肠吓到,好半天才想起来问:“赵道长,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老实说虽然他接了余家的这个委托,但知道真相之后,着实不是很想再帮他们了。
可不帮的话,又有损自己的名声。
赵道长还沉浸在小外孙女的病情中,闻言回过神来,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办?
当然是报警!
于是几个小时后,余弘业所在的病房再度迎来了一大拨人。
刚在楼下调查取证完,回到警察局又接到新的出警任务,警察们带着几个穿着打扮很是古怪的年轻人出现在余弘业床前,一脸疲惫的朝余安宁介绍道:“这几位是民间灵异事件调查专案组的人,专门来负责调查你们家的案件的……这是专案组组长,单景胜单组长。”
单景胜穿着一件蓝色帽衫,是这些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但看上去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胡子拉碴还叼着根烟,朝余安宁伸出手:“你好你好,请多关照。”
余安宁看着对方挂在胸口的十字架、别在腰带里的桃木剑和一根削尖了的木桩,强烈的割裂感令他忍不住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你好。”
单景胜见他目光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装备,也不气恼,笑着摆摆手:“工作需要、工作需要。余先生这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方便说一下吗?”
余安宁:“……”
看了眼满屋子的陌生人,又看了眼病床上闭着眼睛,却脸色铁青的余弘业,余安宁迟疑了一会儿。
虽说他先前为了配合祖奶奶找出自家功德消失的原因,已经把自家的事情说了出去,但那好歹是自家祖宗,这全是陌生人……
谁知道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一直笑眯眯的单景胜却缓缓收敛了笑容,似笑非笑的看了病床上的余弘业一眼。
“余先生不说的话,那不如由我来代劳?”说完不等余安宁反应,单景胜便说道:“据我们所知,余先生二十一年前就跟相关从业人员有所联系,一时不察,听信对方的花言巧语,把全家人的厄运都转移到了亲生骨肉的身上?”
余安宁闻言心头一跳,第一反应,这个亲生骨肉是自己,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单景胜说的是余淼。
可二十一年前,那时候余淼也才三岁吧?
尽管先前心里就有类似的猜想,但当真的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余安宁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
难不成世界上真有那么离奇的手段,可以把全家人的霉运都跟某一个人置换?
而且听单景胜这个意思,父亲是知情的?
余安宁心神巨震,猛地回头,病床上的余弘业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真的还在睡梦之中。
就听单景胜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们相信,余先生肯定是被邪.教传销的话哄骗了,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如今那位受害者还好好活着,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如果余先生积极配合我们工作的话,我们或许能够帮您跟法官求情,从轻处理,但如果您继续负隅顽抗……”
单景胜顿了顿,轻笑一声,拉长了尾音:“那我们可就没有办法,需要把您考虑进从犯甚至主犯的范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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