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谁傻傻!
……他就最傻傻!QAQ
“我是怕你忍不住。”大狐狸精不仅狡猾,还在狡辩,“把嘴堵上,声音就出不来了。”
蔚枝气得上去就是一通大拳拳,特别使劲儿,猫挠似的。
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大中午把他拖进卫生间里酱酱酿酿!
“你看。”
段惊棠从后面抱住他,抬手捏住蔚枝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这个姿势,像不像在交欢?”
蔚枝怔了一下,看着镜子里满脸绯色的自己,又看着那妖得逞似的勾起嘴角。
脑海里炸起无数画面,蔚枝憋了半天,“……色狐!”
段惊棠笑眯眯照单全收。
只要老婆还让摸,再踹两jio不嫌多。
蔚枝正想满足他,手机忽然响了。
“李大爷,您过年好呀~哎对对,好嘞,谢谢您啦,赶明儿我去看您和张奶奶,大爷再见~”
段惊棠看着从凶狠到乖巧一秒切换的人类崽,眼含笑意。
可爱,想R。
挂了电话,蔚枝又恢复凶巴巴,“走吧!我先出去,等我发信号,没情况你再出来。”
段惊棠桃花眼一眨,光明正大美色惑人,“宝,我们去哪里?”
蔚枝脸一红,“不许问!色狐!”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儿,不多时,探出一个小脑袋。
蔚枝仿佛刚偷完奶酪的小杰瑞,踮着脚尖哒哒哒跑到玄关门口,看看周围,转身朝卫生间里的妖打了个手势。
段惊棠大大方方走出来,手还插着口袋,看得蔚枝想捏他。
这时,主卧的门开了。
第163章 论萨摩耶在雪地里撒野的一百种方式(已修)
“吓死我了。”
蔚枝咬了一大口东北大板,“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段惊棠无奈,“第十九遍。”
“可是真的很惊险啊!”
蔚枝挥舞着手里的雪糕,“幸好出来的是我姥爷,万一是我姥……”
蔚枝的姥爷有严重的老花眼,不戴眼镜方圆两米内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刚才蔚枝就那么两手举过头顶贴着玄关柜站着,姥爷居然没瞅见他,和卫生间门口的段惊棠打了个招呼,就背着手进去尿尿去了。
“你这么怕家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段惊棠装出狐狐伤心的样子。
蔚枝才不上他的当,“怕不怕反正都知道了……但是我姥姥姥爷不一样啊,他们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
虽然连老先生和陈女士的思想都比较开放,但老年人对于这种事的接受程度还是稍微差一点的,更何况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外孙。
从小到大,蔚枝一直是他们的骄傲。陈女士之前还总说,也不知道以后谁家闺女这么有福气能嫁给她孙孙。
现在看来,这福气是谁都要不起了。
“慢慢来吧。”
蔚枝踩着马路边边,嘴里叼着雪糕棍儿,含混不清,“等咱们上大学了,我再慢慢告诉他们。到时候你每年都跟我回来一趟,老头老太太不糊涂,时间长了他们自己就晓得了。”
“好。”
段惊棠怕他摔下来,一只手紧握他的手。
“我倒是想早点告诉青丘那帮老狐狸,最好气死他们,哈哈。”
蔚枝:“……”
坏还是数你段老三最坏。
“哎,前面又有冰棍摊儿,再给我买两根大板。”
段惊棠迟疑,“宝,今天已经吃了三根了。”
蔚枝:“嗯哼,你也知道我才吃了三根呀。”
段惊棠:“……”他忘了,这个人类崽的肠胃是铁打的。
东北大板蓝莓味,永远的神。
蔚枝一手一根,仿佛举着胜利的旗帜,小手一挥。
“老三,跟我来。”
一人一妖沿着路慢慢走。昨天的雪已经停了,天空晴朗,映得雪地一片晶亮。小城银装素裹,恰似真正的冰雪国度。
段惊棠以为蔚枝就是带他出来溜达溜达,结果路线好像越走越偏,渐渐的,连随处可见的冰棍儿冻梨摊儿都看不见了。
“好了。”
蔚枝停下脚步,拍拍小手,然后张开双臂,“抱我。”
段惊棠怔了一下,“在这?”
蔚枝撇嘴,“装什么呀,色狐。”
段惊棠:“……”
抱起来之后,蔚枝晃了晃腿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好啦,飞吧。”
“?”段惊棠朝周围看了看,“你确定?”
小城属于人类聚集地,妖怪很少。刚才一路走过来,段惊棠只看到了一只妖怪,还是东北狍子妖,傻乎乎的,见了他吓得mie一声掉头就跑。
“飞吧,没事儿。”
蔚枝翘着脚,非常霸道,“我地界,我罩着你,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飞!”
在人类崽的指挥下,段惊棠一路飞出了小城。
直到那片广阔雪原般的天地出现在眼前,段惊棠才终于明白蔚枝的用意。
“就是这里啦。”
降落时,段惊棠几乎不忍踏上那片无瑕的雪地。
“还喜欢吗?”
蔚枝哈着白气,眼睛亮晶晶的,被大羽绒服裹得短短的小圆手在身前使劲儿一划。
“我要让整个九尾狐族都知道,这片大林场,被你承包啦!”
然后,又小小声,“好叭,其实是被李大爷承包了,我们借来玩一下嘛。”
段惊棠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样广阔的雪地和森林,他只在电影里见过。
入目皆是无瑕纯白,如厚厚雪被,随地势微微起伏。和路边的雪不同,这里无人踏足,一丝人和妖留下的痕迹都没有。和雪原相接的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森林,北境冬日凛然,除了长青松树,皆是褐色枯枝。裹上雪后,色差不但不显冲突,还油然生出一种自然的和谐感。
“这里以前是林场,砍到一半上面就不让砍了,于是就保护了起来。李爷爷年轻的时候在这做伐木工,后来又当了三十年护林员。”
蔚枝把小手从棉手套里抽出来,悄悄攥住段惊棠的小拇指。
“我问李爷爷了,李爷爷说可以过来玩,只要不毁坏树木不抓小动物就好。”
“棠崽,现在,你可以尽情撒野啦。”
-
蔚蓝与银白之中,一只九尾狐奔跑在雪地上。
它时而纵情奔腾似狂野利箭,时而又迈着狐步像最优雅的绅士,它的九条尾巴时而舒展开来仿佛圣洁的雪中莲花,时而将身体整个包住团成狐球疯癫乱滚假装雪球。
它在这片绝对自由的天地间肆意妄为,它旋转跳跃不闭眼也不停歇。
蔚枝坐在不远处的小矮坡上,脸颊红扑扑的,笑得像隔壁家的傻乖乖。
段惊棠实在太白了,除了额头上那一撮,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得亏蔚枝眼神儿好,不然看到的可能就是[狐脑袋冒出→狐狐消失→狐屁屁闪现→狐狐再次消失]。
在其他人眼里,眼前这幅景象可能就是《雪橇三傻之论第一次见到雪的萨摩耶有多憨》。但在蔚枝看来,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也不过如此。
此情此景,蓦地想起老先生的一首诗。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虽然此时意境远比不得诗中,但段惊棠就是他眼中的绝色。
雪地中,九尾狐好像有些野翻了,越出溜越远,眼看就要一头扎进林子里,彻底从蔚枝的视线中消失。
蔚枝心里一慌,没来得及多想,一骨碌爬起来,大喊,“棠崽——”
远处,九尾狐身形一顿。
雪白皮毛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与额头红莲,在雪色间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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