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你自己也可以进入其中。不过要注意,卡牌受到强大的外力攻击会消散,空间里的一切也会随之湮灭。”
比起前一个功能,这个功能才是真正能救命的东西。
只不过玩家想到曾经,卡牌被子弹击中后消散,她的眼里不由染上了些后怕。
当初随着卡牌的消散而失去联系的只有一些她收集的物资,可如果当时空间卡里有人,或者她本人就在卡牌里,后果她不敢想象。
“……好吧。”奕行勉强应下,将卡牌收入口袋当储备粮。
美人失落的样子总容易让人心生不忍,玩家在心里给了自己一掌,告诉自己这是在危险的副本里,她一天内只能抽三张卡,才逼回即将脱口而出的“吃,都给你吃”。
“等安全离开副本,我每天都抽三张卡送你。”说完,玩家赶紧溜进屋关上门,生怕晚一步就心软说出不该说的话。
每天三张卡!
奕行仿佛看到了长期供应的美食,这让他眉眼瞬间舒展,面朝关上的房门含笑道了声“晚安”。
【酸了,我也想和崽一起玩游戏。】
【这可是全息游戏,只要想到崽站在我面前,我就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求求官方公测吧,实在不行开放内测申请渠道,多发放点内测名额。】
【啧,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这些粉丝疯狂想要“游戏”名额,却不知他们的主播想离开都离开不了。】
【一个靠女人带躺的废物罢了,浪费我100点积分,就看他在这副本里怎么死。】
【你们都是新来的,没看过他以前的直播吧?他废不废物不好说,但他的天赋是真的诡异。】
奕行半靠在床头,饶有兴趣地浏览着弹幕,看发白色弹幕的粉丝们讨论游戏名额,看彩色弹幕们或嘲讽或说着他以前的事、分析他的天赋。
这时,一条有些特别的红色弹幕滑过屏幕。
【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奕行微挑了下眉。
加入管理局后,他就从专属论坛中知道了许多乐园相关的东西,比如蓝色弹幕是逃生者,红色弹幕是狩猎者。
再比如,每个狩猎者都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被一个杀人狂魔道晚安,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吧?
奕行忍不住好奇这个狩猎者产生了些好奇,他看向光屏左侧。
直播间屏幕上滚过的弹幕不会带有名字,但右侧消息栏会显示所有发弹幕者的名字。
红色的文字夹杂在一群蓝白色之中,显得十分瞩目,奕行一眼就找到了那条弹幕。
弹幕前写着的名字是——地狱三头犬。
奕行艰难移开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狩猎者要取这么好吃的名字?
刚平复下不久的饥饿感再次涌起,他突然体会到那些大晚上看他直播的粉丝的心情。
很饿,很想吃,吃不到,就很气。
奕行甚至有种去海里捕鱼的冲动。
喝下那杯带有章鱼触手的茶后,他就有了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好像与什么东西建立了联系。
那种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快速消退,奕行猜测这是他把章鱼触手消化得差不多了的原因。
但他记住了联系建立时的感受,围绕在身边的水声与气泡涌动声,在广阔的空间中传出很远。
那是在海底。
就在奕行克制不住冲动想要起身出门时,他的眼皮忽地变得沉重,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眼。
……
朦朦胧胧的雾气中,一双手捧着相机穿梭在房屋间拍照。
快门声响彻空间,在听到第三声快门时,奕行反应过来自己在做梦。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做梦吧?
模糊不清的场景,受限的视野……眼皮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看着那双手和相机。
哦,那还是双女人的手,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甚至还绘有图案。
奕行看着相机拍下一张张照片,虽然视线受阻、场景模糊,他还是通过石砖砌成的房屋、落在海滩的贝壳分辨出这是在渔村。
最后相机被放到桌上,又被另一双手拿起,拍下一张年轻女子穿着长裙,闭目躺在竹筏上的照片。
照片中,竹筏下的海水黑沉,竹筏上的天空黑沉,唯有女子指甲和长裙红得夺目。
……
眼皮不再沉重,奕行正欲睁眼,却骤然感知到身旁有人。
奕行顿住,凝神细听。
屋内有三道呼吸声,两道离他极近,就在床边,另一道稍远些,守在门口。
确定了几人的位置,血蛛丝悄然从奕行置于被中的手指尖探出。
“这就是新娘吗?怎么看着像个男人?”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床边响起,奕行记得这个声音,是老人拉开疯女人后,喊来架走疯女人的人之一。
老人低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哪有这么漂亮的男人?别啰嗦了,快给他穿上婚服,海里那位还等着新娘子。要是耽误了时间,我们谁也承受不了那位的怒火。“
听到“海里那位”,悄无声息探到几人身边的血蛛丝缓缓退了回去。
第12章 海怪的新娘4
站在床边的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他们骤然噤声,不再说什么,掀开被子,动作麻利地给奕行穿上婚服。
说是“婚服”,其实不过是一条针织围巾状的东西。
长长的针织品绕过奕行肩头,一端散在他身后,一端披在他身前,两侧各扣上几颗扣子,就是穿戴完毕。
“咔嚓”一道快门声响起,奕行即使闭着眼睛,也“看”到了白光闪过。
“你还留着这相机?”先前守在门旁的老人走了过来。
“不然?”中年男人反问,“这么好的东西,难不成烧了?”
他说着,再次按下快门,“这是我经手过最漂亮的新娘,可惜……”
男人没再往下说,其余人却都知道他在可惜什么。
就算有着惊世之貌,也会在今夜沉入深海,再也不被人知晓。
“你若是可惜他,也可以拿你女儿来替。”老人冷声道。
男人浑不在意道:“海叔,你忘了?我那女儿早就去了,我亲手送下海的。”
老人一默,不再谈论这个,指挥两人将奕行抬到地上的担架上。
起风了,窗外风声呼啸。
奕行嗅到了海水和鱼的腥味。
那腥味有的来自他所躺担架上,有的来自这几人身上。
这担架中间部分不是帆布或别的什么布料,而是某种海洋生物的皮。
而他身旁的这三个人,似乎也在风声中变成了某种软乎乎的海洋生物。
他们脚步声轻得几不可闻,走过石板地砖,就如软体动物悠悠爬过,哪怕抬着一个人,都没发出半点声音。
老人握着一只老旧手电筒,在前方引路。
另外两人抬着“新娘”,于夜色下,跟随那一点冷光,穿过一栋栋死寂如礁石的房屋,往乌云密布的海边而去。
沙滩上聚集着几十人,皆身穿厚而臃肿的衣服,静静立在礁石旁。
手电光扫过去,照在他们或深或浅皱纹的脸上,惨白如鬼魅。
鱼腥味越发浓郁。
奕行感觉有几十条鱼……几十个人围在他身旁,将他从担架上搬下来,抬上竹筏。
村民围绕着竹筏,一同将其送入海中。
数条血蛛丝从奕行背后探出,从竹筏的空隙中穿过,在海水中悄然延伸。
村民们跪在湿冷的沙滩上,直到承载着新娘的竹筏远去,消失在暗沉的夜色中。
跪在最前方的老人缓缓起身,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也跟着起身。
他看了眼黑暗笼罩的大海,想到那位新娘出色的容貌,不由往口袋里的相机摸去。
摸了个空。
“我的相机呢?”男人低头寻找,地上什么也没有,“谁拿了我的相机?”
没人回他。
老人本懒得理睬,想起他那相机里都拍了什么要命的东西,才皱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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