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吧?”江鸿说。
“你如果回去的话,能不能帮我去拿个东西?”袁士宇说,“就在我家的书房里,我把地址和家门的密码一起发你,麻烦的话就算了。”
江鸿爽快地说:“如果时间多我就去呗,不麻烦。”
袁士宇有点忧郁地看着江鸿的手机,两人对视时,复又看了眼江鸿,什么也没说,江鸿知道,他一定想念母亲了。小时丧父,长大后,母亲又犯了事,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很难过。
数日后,江鸿还是很想念陆修,有一天,他与袁士宇一起自拍了一张,发给陆修。
陆修:【???】
江鸿:【他把我当成好朋友了。】
陆修那边一直在输入,却没有弹出消息来,江鸿心道这是陆修最近最关心他的一次了啊,自己与袁士宇成为朋友,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吗?
最后,陆修只回了个:【嗯。】
江鸿思考了半天这个“嗯”的含义,想问陆修点什么,却找不到话题了。
江鸿决定了,就在国庆前吧,不管什么时候开始实习,都先去看看陆修,正好假期宽裕,还可以回家一趟,回点血再走。
又一天,正在江鸿订机票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宝宝,你在干吗呀?”江母说道,“国庆回来不?”
江鸿答道:“回,正在订机票呢。”心想这算心有灵犀?哪怕远隔千里,自己也与父母之间,有着神奇的感应。
江母说:“那你提前一点回来吧,太临近假期了,机票不好买。”
江鸿答道:“我还有课啊,要到29号才能走……等等,怎么了?”他突然听出母亲的声音,仿佛有点不对劲,问:“家里怎么了?妈。”
江母马上道:“没什么,那你就29号回来吧。”
江鸿说:“等等啊,妈,出什么事啦?爸爸呢?”
“哦没事!”江父的声音在一旁说,“就是你妈想你了!”
“是吗?”江鸿听到父亲的声音,稍微放下了心,但那边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长期与父母在一起养成的习惯与默契,瞬间在提醒着江鸿,这个时间点,他的爸妈一定在互相使眼色!
他们在交流什么?
“妈!”江鸿在傍晚时分,食堂外头,朝电话里大声道,“怎么了?你说实话,别骗我了!”
“没有没有。”江鸿的妈说,“你爸前几天觉得有点头晕,来医院查了一下,说脑子里有个占位,医生也说不准,建议是最好先做个小手术,再切片分析一下。”
听到这话时,江鸿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天旋地转。
“哦,是这样啊。”江鸿有点茫然。
“我没事!”江父在电话那边说,“就一个小手术!你忙就过后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我这就回去吧。”江鸿马上道,“什么时候手术?”
“周一上午。”江母说,“行,你别着急,还有两天呢,宝宝,不要害怕啊,医生都说没事的……”
江鸿挂了电话,马上订机票,整个人都是懵的,订好了机票,才意识到要赶紧去西安坐飞机,连忙朝校外跑,跑到一半,又想起忘了拿身份证,只得又飞奔回宿舍楼去。
“我得回家一趟。”
寝室里只有张锡廷在,江鸿匆匆忙忙,脸色苍白,说道:“明天帮我请个假吧。”
“家里怎么了?”张锡廷问。
江鸿说:“我爸身体有点不舒服,来不及了,我订了九点的机票,得马上去机场。待会儿微信和你说。”
“我陪你去吧?”张锡廷摘了耳机要过来,江鸿忙道不用不用,张锡廷便帮他收拾东西,又给他拿了充电器,让他不要害怕与慌张,没事的。
“老孙呢?”江鸿又问。
“自己出去玩了吧?”张锡廷说,“你是不是来不及了?”
江鸿说:“对,你帮我告诉它一声,我先走了。”
江鸿心急如焚,边走边给曹斌发消息请假,曹斌便在微信里问了,江鸿没有细说,只道家里有点事,曹斌便道:“你在前门还是后门?我让郎犬送你去,直接去机场快点儿。”
“谢谢师父。”江鸿有点想哭。很快,郎犬开着劳斯莱斯,在校门外来了个漂移,车尾还扫到了花坛。
江鸿:“……”
“走吧!”郎犬说,“赶不上也没关系!项大王在咸阳机场,还有一架私人飞机呢!今天一定把你送到家!”
江鸿:“……………………”
“你别告诉我私人飞机也是你开。”江鸿上车后,突然很想吐槽两句,缓解一下心情。
“那当然!”郎犬说道。
江鸿:“你确定你会开飞机?!”
“飞机谁不会开?”郎犬说,“飞起来就这样……直接拉操纵杆不就可以了吗?要降落就这样……”
“哇啊啊!你不要扯方向盘啊!”
“开飞机很简单啊!”郎犬说,“下次教你吧!”
江鸿疲惫不堪,倚在座位上,很快,又开始用手机查“占位”的意思,不百度还好,生病一百度,约等于下周开始吃席,江鸿犹如坠入万丈深渊,又花了更多的时间,把一堆不好的念头强行驱逐出去。
回家的路途只有四个小时,对江鸿而言却显得无比地漫长,到了医院门口,他还要做核酸,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终于可以进去时,已是午夜了。
那是个双人病房,父亲换了身病号服,在昏暗的灯光下,侧着身睡觉,高大的身材,仿佛一瞬间佝偻了不少。
“爸爸——”江鸿进病房时,便忍不住扑到病床前,哭了起来,心想:我爸怎么变得这么瘦了啊!
“你爸去上厕所了,”江母提着米线进来,说,“那位是黎叔叔……”
江鸿:“…………………………”
江父从洗手间回来了,剃了个光头,准备明天做手术,说:“宝宝回来啦。”
“对不起对不起。”江鸿把父亲同房的病友给吵醒了,尴尬得只想把自己发射到月亮上去。
“没关系没关系!”病友大叔乐呵呵地笑。
“我就说没事的,”江父生病了,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你妈非要提前告诉你。”
江鸿说:“我当然得回来啊!”
江母又朝病友说:“这就是我儿子,在西北科大念……宝宝,你念什么专业来着?”
“我念什么专业来着?”江鸿赶紧又查手机,说,“哦对,机械电子工程专业!”
“我们侄女儿,是学外贸的!”病友大叔又道,“等空了,要安排他们见个面!”
“一定一定的!”江父乐呵呵地说道。
江鸿:“………………”
“宝宝,你回家睡吧?”江母又说。
江鸿:“我不,我在这里陪爸爸,我在飞机上睡过了。”
“那我可走了。”江母打了个呵欠,说,“米线给你吃的,你爸明早做手术,你得看好他,不能让他吃任何东西,也不能喝水。”
“快去吧,”江父说,“我只是在躺着,又不是卧床不能动。”
江鸿便当着父亲的面,很香地吃了一大碗土鸡米线,两个病人都看着江鸿吞口水。
是夜,江鸿便开始陪床,虽然江父还没开始做手术,也不需要照顾,一应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但明天麻醉,做了开颅手术后就得卧床了。
江鸿只睡不着,也知道了根本不是母亲说的“一个小手术”,而是正儿八经的开颅,因为颅腔里有个肿瘤,目前还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要取出来后做切片,才能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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