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商人在洞穴里发现的兽群,都是兽族留在那里的老人和孩童。
成年兽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回来后发现他们的家人不见了,找遍大陆,才发现都被人族当成了宠物。
这可把傲气写在骨子里的兽族惹怒了,一怒之下将整个黑市给端了。
好巧不巧,那时候人族正在那边举行机械科技大赛,里面汇集了各种新前沿的机械造物,那些造物也在那场动乱当中被兽族毁了个彻底,给人族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于是,一场维持了四年的人兽战争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展开。
值得一提的是,那段时间花间诩一直在大陆乱走,待他回家后,才发现人族又和不知名的种族打起来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在发现兽族之前,人族还和恶魔打过仗。
就像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反派,恶魔在这个大陆就是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存在。
人兽两族都深受其扰,不过也依仗恶魔的不干人事,为了共同抵御恶魔,人兽种族握手言和,该赔偿的赔偿,该资源交换的资源交换。
只是人族是战败族,在单方面的赔偿和给予资源罢了。
这么一想,被商人圈养的兽族幼崽里,搞不好就有刚破壳不久的云琥。
这样就说通了云琥为什么说着一口流利的人族语言,战场上以虐杀人族为乐,还对铃铛如此排斥。
里面也有说不通的地方,云琥表现出的仇恨,已经脱离了被人族奴役的程度,总感觉里面还有什么事是花间诩没猜到的。
想着,花间诩的思绪又偏转了,话说云琥明明才破壳四年,就从一个小孩变成了一个成年人,到底是怎么长的?
花间诩对兽族的成长过程报以敬畏,撕下最后一块肉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
吃完东西,花间诩在洗浴上犯了难,这是兽人的聚落,每个建屋都按照主人的习性建造。
比如云生珀这种鸟类,洗浴只需要衔几串清水,逐一清洗羽毛就行了。
但人族,不说洗澡间大浴缸吧,几桶水总是要有的。
花间诩对着房屋外面一长条的竹子流水发愁,难不成要抹黑去河边洗澡?
沙丁丁从房子里面探出头:“殿下,我做了一个浴缸,您要来试试吗?”
花间诩:“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把你给带上了沙丁丁!”
沙丁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真的吗?”
时间还早,外面灯火依旧,上不去床,花间诩支起画板,回想白天看到的风景,笔下生风,没过多久,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沙丁丁住在杂货间,机械就是这点好,只要带几个统一配件,就能随意组装成任何东西。沙丁丁白天受了一大堆惊吓,拼完床铺倒头就睡了。
花间诩专注地作画,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抬头才发现外面黑成了一片,不知道多晚了。
云生珀回来看见花间诩还在下面:“不困?”
花间诩指了指头顶的床:“上不去。”
云生珀沉默了一下,反应过来花间诩没有翅膀,飞不上去。
“等。”云生珀说了一句,到对面去洗漱。
花间诩收好画板和颜料,将东西全部折叠好,收进箱子里,一抬头,看见脱光衣服的云生珀立在他眼前。
没有衣服的掩饰,大片洁白柔软的翎羽布在云生珀身上,腹肌和小臂上没有多少,皮肤和绒羽交汇处绒羽逐渐稀疏,变为浅色含有兽纹的肌肤。
白色的四趾兽爪踩在地毯上,如明玉铺在昂贵的礼盒里,青松屹立,还挺好看的,有种非人的美感。
花间诩眼皮挑了挑,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往下掉:“你这是做什么?”
“睡觉。”云生珀回应着花间诩的奇怪问题,往花间诩走过来,就要脱花间诩的衣服。
花间诩死死按着身上的衣服:“你这又是做什么?”
云生珀疑惑:“睡觉,你,不脱衣服?”
这是什么奇怪的裸睡邀请发言!
哦是了,依照平日兽族那种暴露的穿衣习惯,裸睡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解释。
花间诩紧了紧衣服:“我们人类一般喜欢穿着衣服睡。”
“奇怪的爱好。”
尽管云生珀不理解,但还是表示了尊重,拦腰抱起花间诩,身后的翅膀倏忽一张。
云生珀的动作太行云流水了,花间诩只看到眼前一片雪白,自己就掉进了柔软的床上,还是一点没看到云生珀的翅膀长什么样。
干什么,防他跟防贼一样。
第10章 没有感情
不知道床用什么材质做的,柔软地不可思议,还很有韧性,上面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好闻味道。
花间诩好像真来到了天上,陷在云朵一样的棉花里面。
花间诩挣扎了许久,终于找到诀窍坐了起来,发现云生珀一直在盯着自己:“嗯?”
云生珀视线转移,盯着大床的某一角:“你感觉,怎么样?”
“床吗,很舒服哎。”花间诩感觉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云生珀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外观呢?”
花间诩:“好看啊,我还没见过这种款式的床,很有学习价值,可以请教一下你的制作灵感和当时的想法吗?”
云生珀视线移回了花间诩的脸上,心里松了松。
虽说两人只是联姻,没有任何情感基础,但筑造的巢穴想要得到伴侣的赞美这种基因里的渴望,依旧不会变。
云生珀又观察了一下花间诩,确保对方真的还挺喜欢,放轻动作跟着躺了下去。
从今往后,他也是有伴侣的兽人了。
这种感觉很新奇,云生珀从小就很让人省心,习惯性地保持优秀,哥哥,战士,首领,他每种身份都扮演过,做丈夫还是第一次,有空或许可以向其他兽人请教一下。
处于礼貌,花间诩和云生珀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这床实在太舒服了,花间诩模模糊糊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和柔软的床质感不太一样,暖暖的,还毛茸茸,毛绒玩具一样的绝佳手感。
花间诩顺着逆着撸了撸,没忍住一把扑了上去。
云生珀被身上突然增加的重量激地醒了过来,低头盯着埋进他胸口的花间诩。
他想把花间诩推开,可花间诩抱紧了他的腰,推拒的动作大了,还朝他凶了一句:“别动!”
鸟类的体温要比人类高,梦里,花间诩感觉自己怀里簇着一团暖融融的棉花,腾云驾雾好不痛快,醒来的时候还一点都不累,真是非常愉悦的睡眠体验。
花间诩心情愉悦地睁开眼睛,天花板是像玻璃一样的透明材质,亮光一点一点泄露下来,好像真的在天上的云朵里一样。
“醒了?”
花间诩顺着声音抬头看去,被兽族的美颜给冲击到了:“早上好啊,首领大人。”
云生珀把花间诩从身上扒拉下来,将人抱起,飞了下去。
这次花间诩看清了,云生珀的翅膀很大很白,跟神话里的神鸟一样好看。
因为花间诩体表没有羽毛,云生珀将花间诩摁在长椅上观察了一会,手指伸向了花间诩睡乱的头发。
花间诩晃了晃脑袋。
人类的身体很脆弱,指甲稍微划到一点就会流血,云生珀说了一声“别动”,一只手捏住花间诩的下巴,令一只手尽量收敛兽甲,将花间诩的头发梳理整齐。
花间诩回过味来了,云生珀这个品种的兽族,应该有早上起来替伴侣梳理毛发的习惯。
于是等云生珀把他头发梳理完后,花间诩也想来个礼尚往来。
“不用。”云生珀明白花间诩的意图,冷冷拒绝了,“我们没有感情,不需要做这种真正的伴侣才做的事情。”花间诩:“没有感情,你不也替我做了吗?”
云生珀:“你是弱者。”
没有感情,就不该做那些伴侣间事,但因为花间诩是弱者,在这段伴侣关系里处于弱势地位,那他作为强势方,理应多照顾一点。
对别人双标花间诩见过不少,云生珀这种对自己双标的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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