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呢?”他说着说着便不禁真的不解起来,自我提问:“难道是金星好欺负吗?”
西装娃娃:“……”
“……不是吧?”半天没听到预期中来自西装娃娃的反驳,陈禾一顿,低头看它,震惊:“……卧槽真的?!”
“……反、反正,”西装娃娃挂在他的脖子上,眼珠左右游移:“在、在我能掌握的三种力量里,是有‘金星最不强势’这、这种反馈啦……”
“但、但是!”不等陈禾发表什么歧视性言论,它又仰头,先一步给自己分辨:“只是‘不强势’,也没有定论什么强和弱吧——毕竟,它们想薅我们,我们也能薅它们啊!”
“……”陈禾顺着它指向性的视线看向周围被自己捶开的黑色大脑袋:在经历多次被捶后,这些长着巨眼的大脑袋明显也受了些伤,虽然冲势不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它们的个头好像一直都在有所减小……再加上今天从最早开始就没有出现过的怪鸟身体。
如果不碰撞消失的话,外来力量本身也是可以被自己逐渐消解融合的……陈禾也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看着那置于十几个黑脑袋里熟悉的肥胖面孔;四周本该完全属于他的黑色始终静谧着,一动不动,没有发起任何攻击。
“……”西装娃娃抱着他的脖子,和他侧脸贴着侧脸,黑色的眼睛同样看着那些面孔,没有再提什么会带来他反驳的话,只是跟他说:“不论怎样,你总不能,让它们吞噬了你,它们来占据这个身体吧?——十几个人……那只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而且……还有爷爷呢?”
“……”
“爷爷还要我们送终的……何况,”在喧嚣的黑暗中,西装娃娃引回他的目光,讪讪提醒他:“昨天那一万五我们一分都还没还呢。”
“……要是死在这儿,那财迷会来刨坟,把我们压棺材的钱都找出去平账的吧?”
那样就死了都要当穷鬼啦……
一下子就听懂了它潜台词的陈禾:“……”
他沉默片刻,觉醒者和异能物的周遭黑暗骤然浓郁起来,长出了爪牙!
*
“……挣扎变小了!”外界,吴晓生压着“陈禾”,感受到手下的阻力,露出喜色,扭头问老医生:“这是不是要好了啊?!”
“好啥子好!”老医生让他看“陈禾”眼睛:“这眼儿珠子都还没翻过来得!”
……对诶!看到白眼依旧的吴晓生喜悦总算稍稍冷却了一下,恢复了警惕,并且还突然想到:“不过他这变好的速度有点快啊,而且异能也没有怎么爆发……为什么之前赵姐就没这么快呢?”
“……?”
……
“因为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同一时间,另一辆救护车上,同被问到这个问题的Z省警察指出:“既然连最初觉醒异能,大家都需要再生长出一个‘异能物’才能容纳自身突然多出来的力量;那么,面对自己在毫无准备下,莫名其妙就出现的外来力量,人只会更排斥,并且本能远离。”
“像我们这种,在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有外来力量进入自己身体的还好,至少有个心理准备。”他说,“但按你们的说法,那个赵姐在吸收外来力量前,自身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这导致她本身就没有自己会受到冲击的心理预期;以致于她在碰到外来意识的时候,就会跟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被从天而降的板砖拍了一下,根本毫无抵抗能力的情况差不多。”
“二则是,其实在意识战场里的时候,如果不出意外,那些意识体很多都还保留着生前的长相。如果接收力量的是像我们这种生前完全彼此陌生的人,那我们心理障碍会很小;可如果是像赵姐、陈禾这种,外来力量的原意识里包括了亲人、和平常的一些熟人的,那要是完全不费周折,才是不正常的——尤其是赵姐,她之前的处境一定比我们和陈禾更为艰难。”
“……”易星他们看向担架上,被复刻的青黄细藤吸走多余力量,眼睛逐渐恢复正常的赵姐,心内叹息。
“那陈禾呢?被十几个意识体冲击的陈禾,真的就一点儿帮助他的方法也没有了吗?”连线的C市特殊调查部那边传来声音,易星听出来,是白队的副手何队。
“这个我觉得外人是真帮不上忙……”被反复问这个问题的Z省警察都没奈何了,苦笑,正要再劝慰他们一遍,但似是又忽然想到什么,临时转了口风:“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记得你们刚才好像说,”Z省警察从病床上坐起身,看向易星她们这边,扬起了眉头:“赵姐那个藤在异能暴动的时候,有着‘超出她本人的智慧和敏锐,简直比一个真正的正常人类还要聪明’的话吧?”
“……对于这一点,难道,你们就没有想到点什么吗?”
“……你是说,”连线那头说出了他未尽的话:“在承受不住的情况下,赵姐是把赵胜男的力量和意识,排斥到了她自己的异能物、那些寄生藤里面?”
“有很大可能。”Z省警察坐直了身体,对他们道:“从目前的数据来看,被入侵后很快就发生异能暴动的,都是从没和自己的异能物进行过融合的异能者。根据你们的说法,这个陈禾是可以和自己的异能物融合的、并且,他在昏倒之前,就是处于融合状态中——而且到现在为止,他的异能都还没有发生暴动……包括昨天晚上刚刚接收到那股力量,也没有即刻就出现暴动。”
“而他和赵姐一样,从昨晚到今早,都压根没有预计到会有暴动这么一回事。”
“……那么,在昨晚到今早的这段时间内,到底是谁,帮他承受了在他熟睡或者意识虚弱时,那些外来力量绝不可能有一刻停止的攻击呢?”
*
“啊啊啊啊陈禾你个傻子躲这边啊躲这边啊!干嘛用那只手去挡!你那只手受伤了的好吗!你是要免费做慈善割肉喂鹰吗?!”
尖细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黑暗空间,陈禾一边控制着黑暗爪牙撕咬那个趁隙突过来的癫狂黑脑袋,一边骂回去:“我他妈手伤早好了好吗?!你也不看看它们‘喂肉’这架势——他妈的一个个跟疯了一样,他妈的正常看到我爆种不应该退避三舍保存有生力量吗?!为什么它们反而冲得越来越猛了啊?!”
“都跟你说了它们早不是人了!它们就只想着要吃了你!分食你!”抱着他脖子的娃娃身上西装破烂,在他耳边几乎是嘶吼着出声:“这一点!你昨晚看了那么久!还没有意识到吗?!”
“……”陈禾颤着眼珠看着那些即使被无数次撕咬,但仍始终前仆后继、与昨晚“噩梦”里,对拼了命拖拽着自己的小小黑点紧追不舍、狂撕烂咬的黑色身影终于完全重叠起来了的黑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咬牙,控制着黑色爪牙一口咬下一个黑脑袋,愤怒地朝它吼回去:“我他妈意识到了又怎么样?!问题是我他妈现在很痛啊!它们这样一秒都不停地扑!我他妈真的要被喂饭喂死了!”
“……”西装娃娃看着他因黑暗爪牙撕咬下来的力量太多、短时间内又必须消化掉而已经胀脱眶了的眼球,和他浑身上下连手指尖都胀变出的紫色,皱紧了眉。
“他妈的真的很痛……!”陈禾拧眉,弓着腰,捂着眼,哑声自语着,身上皮肤开出裂口。
“!!!”听到爆裂声,眼看到长发青年的侧脸裂出血痕的西装娃娃陡然睁大了眼,黑色眼珠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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