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自己知道了什么,但这世间许多话,其实不必说的那么明白。
奥托·冯偏头看向云千仞:“那我以后还可以找你进行疏导吗?”
云千仞:“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任务。”
奥托·冯感激地说:“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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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仞直到傍晚才回到宿舍,倒不是因为给奥托·冯疏导需要时间,而是疏导结束后云千仞留在疏导室里进行了控制精神体的训练,等回过神时,已是六点。
云千仞没忘记和陆洺的约定,去食堂找负责人大叔,想做些曲奇饼干,哪知食堂大叔说:“不巧,面粉刚好没了。”
“这……”云千仞顿感不知所措,但也无可奈何,最终打包了两份陆洺爱吃的菜,回到宿舍。
云千仞刚走到宿舍门口,门如往常那样从里面打开。
陆洺站在门口,似乎等了许久,暗红的眸一瞬定在云千仞的脸庞上,开口第一句就是:“你答应我会早点回来的。”
“啊……”云千仞愣了愣,“抱歉。”
陆洺目光转向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曲奇饼干?”
云千仞声音越来越虚:“阿洺,那个……食堂没有面粉了,做不了饼干。”
陆洺:“……”
第五十章 我要你帮我洗澡
“阿洺……”云千仞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说什么话哄陆洺两句,却见陆洺不再搭理自己,转身走进宿舍。
云千仞连忙跟进宿舍,追在陆洺身后慌慌张张地问:“阿洺,你生气了吗?”
陆洺走到餐桌边,答非所问:“饿了,先吃饭。”
“好。”云千仞连忙将打包好的餐盒拿出来放在桌上,“你的手受伤了,我像中午那样帮你吧。”
“不用了。”陆洺摇头,左手拿起勺子。
云千仞:“……”
于是一顿晚饭吃得极安静,云千仞食不知味,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看陆洺一眼,然后低头没滋没味地咀嚼着饭菜,思考一会该怎么哄陆洺。
吃过晚饭,收拾完餐盒,云千仞正想着如何和陆洺搭话,陆洺先开口了:“哥,我们谈谈。”
沟通是消除矛盾的第一步,见陆洺愿意和自己说话,云千仞暗自舒口气,他连忙说,“好。”
两人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陆洺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目光认真地和云千仞对视:“我是在生气,但这不是因为我脾气不好,是哥食言了,哥没有早点回来,也没有给我带曲奇饼干。”
云千仞忙不迭:“对,是我的问题。”
陆洺:“哥已经食言了两次,不能食言第三次,哥之前说过要照顾受伤的我。”
云千仞连连点头:“是,没错,我有说过,我会做到的,你放心。”
“那好。”陆洺笑了笑,眸光微沉,将云千仞的身影悉数收进玛瑙般暗红的眸里,“我累了,想洗洗休息了,哥得帮我洗澡。”
云千仞:“……”
云千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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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仞直到走进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大脑都还是宕机状态。
帮人洗澡对云千仞来说是小事。
但帮陆洺洗澡,可就是大事不好了。
“哥。”陆洺的呼唤声把还在发愣的云千仞扯回神。
“啊……”云千仞定睛,看向陆洺。
陆洺刚才在客厅已经把军装外套脱了,此时用左手解开白衬衣的扣子,半裸着身子,他的躯体本就朝气蓬勃,肉眼看去肌肤白皙但肌肉线条流畅明显,漂亮的人鱼线滑进墨黑军裤里,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我去……去拿个小板凳,你等下……”云千仞逃出了浴室。
他深呼吸数下再吐出,将自己的手掌心掐出艳红的指甲痕,终是用年长者的自制力控制住了所有流露于面的情绪。
云千仞拿起小板凳进浴室,目光尽量避免落在陆洺身上,将小板凳放在花洒下,用极强的意志力保持声音的平静,对陆洺说:“阿洺,你坐这吧。”
“嗯。”陆洺坐在板凳上,乖乖等着。
云千仞站到陆洺的身后,避免看到对他的理智而言太具冲击力的场景,他调节好水温:“阿洺,闭眼,我要用水冲你的头发了。”
陆洺:“好。”
温热舒适的水淋下,浴室陷入安静中,只能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
陆洺听话地闭着眼,任由温热的水打湿自己的头发,然后他感受到云千仞关闭了花洒,用带有洗发露的手掌温柔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工业制作的花果香气弥漫在暖意融融的浴室里,雪白轻盈的泡沫出现在陆洺的头上包裹住他的头发,云千仞修长的手指带着力度抚过发梢和发尾,有着令人喟叹的舒适感。
陆洺擦去脸上的水,睁开眼睛,开口打破平静:“哥,你回来的这么迟,是因为疏导任务吗?”
云千仞解释道:“疏导任务十五分钟就结束了,然后我一个人留在疏导室训练,一不留神就太迟了。”
陆洺:“这样啊。”
说完这句话,陆洺突然转了个身,面对云千仞。
云千仞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不露声色,动作自然地继续帮陆洺洗头。
陆洺看着云千仞,血红的眸似有能轻易夺走人神智的魔力。
云千仞穿着白衬衣,袖子端端正正地卷到手臂处,此时此刻,他的白衬衣因刚才给陆洺冲洗头发时被热水溅湿,变成半透明,紧贴着身体,让人不但能看见他如玉雕琢般的躯体,还能看见胸前若隐若现的红。
陆洺瞧了一会,移开目光,突兀地说:“好了,我自己洗,哥去休息吧。”
“啊?”云千仞怔住,“怎么了?我调的水温太烫了吗?还是我扯着你头发了?”
“没有,只是我消气了。”陆洺实话实说。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太有冲击力,但云千仞还是说:“我帮你把头洗干净吧。”
陆洺坚持:“不用,哥你去休息。”
云千仞:“那……那好吧。”
云千仞用热水冲掉手上洗发露的泡沫,将花洒递给陆洺,往浴室门口走去。
陆洺:“哥,赶紧换套干的衣服,别着凉感冒了。”
云千仞:“嗯好。”
云千仞离开浴室,走回自己的房间,伸手去关门。
就门关上的瞬间,云千仞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维持的理智,瞬间以山崩地陷之势倾塌。
他退了两步,不顾身上湿漉漉的水汽,跌坐在床上,双手撑额,感觉心脏以不正常的速度跃动着,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
刚才,该看的云千仞都看见了。
不该看的,他同样都看见了。
云千仞此时此刻满脑子只有三个大字:完蛋了。
他温和可亲的哥哥形象,还能在陆洺面前维持多久?
他肮脏的私欲,单方面的贪恋,真的能好好隐藏吗?
云千仞无可奈何,自嘲地笑了笑,撩起微湿的额发长叹一口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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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仞知道,自己深埋的欲望终有一天会被挖出,但他没想到这刻来临得这么快。
这天晚上,云千仞梦见了陆洺。
陆洺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捧着他的双颊,眸光如视珍宝,细密温柔的亲吻落在他的唇上。
再然后陆洺将他推倒,撕坏了他本象征着纪律的向导军服。
云千仞没有阻止,他听从本心,由着陆洺对他做任何事。
梦里的一切都没有实感,只有无尽的混乱和旖旎,云千仞感到自己被弯折被进入,缭乱翻腾,沉溺窒息,像一尾被丢上岸挣扎扑腾的鱼。
清晨,云千仞从梦里醒来,呆呆地坐起身。
他没觉得害羞,清早的凉凉寒气透过窗户带走云千仞身体的温度,留下的只有愧疚、空虚、不安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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