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被陆洺从身后抱住了。
两人都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刚洗完澡身上是相似的淡淡柠檬柑橘香,陆洺的手从云千仞的侧腰处将他手臂一并环住,是一种将云千仞牢牢禁锢在怀里的姿势,并且陆洺的双臂钳制得极紧,云千仞没办法转身,动弹不得,看不见陆洺的神色,只能感受到陆洺温热的呼吸扑在他侧耳处。
云千仞敏锐地察觉出陆洺的情绪不对劲。
云千仞放轻放缓声音,温和地问:“阿洺,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洺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又闷又沉:“哥,你说过,如果我不提解散,你就要一辈子当我的向导做我的搭档,对吗?”
“对,没错。”云千仞回答。
陆洺:“那好,既然如此,反正我不会提解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件事。”
云千仞疑惑:“什么事?”
两人此刻面对着浴室的镜子,如果镜面上没有那层水雾,那云千仞就能看见镜子里,陆洺缓缓抬眸,血红的眸目光锐利似正凶狠地盯着猎物的饿兽。
陆洺一字一顿:“烙印,哥,我要烙印你,就现在。”
听到陆洺的话,云千仞无比震惊,不知陆洺从哪知道的词更不知陆洺为何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行……呃!”
话才说两个字,解释的句子还没出口,云千仞被陆洺推倒在洗手台上。
猛地磕到台面的腹部传来剧烈疼痛,云千仞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为了维持身子平衡,手撑镜子,因此抹去水汽留下掌印痕迹。
“阿洺……”云千仞想跟陆洺好好说话,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陆洺就从身后压了上来,将他牢牢压制在洗手台前,并且似乎是害怕听他说任何话,陆洺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响。
云千仞所有的辩解和言语都被堵在了陆洺掌心里,他感受到身后的人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冲动和愤懑的情绪。
云千仞没有挣扎,他静静地等着,希望沉默能换来陆洺的冷静。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心乱如麻的云千仞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对陆洺进行疏导,让他的情绪变得平和。
虽然等陆洺自己冷静下来比较好,但当下这种情况,云千仞希望能尽快和陆洺好好谈谈,而不是像这样被捂住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云千仞沉下心,开始释放精神触丝,可他的精神触丝甚至还未顺利进入陆洺的精神图景里,陆洺就发觉到了云千仞的意图。
陆洺动了动,但不是放开云千仞也不是松开捂嘴的手掌,而是举起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从云千仞右耳耳后敏感单薄的皮肤意有所指地划下至侧颈,稍稍使劲留下淡淡白痕,感受着身下人因这细微但尖锐的划感身体变得僵硬。
云千仞屏住呼吸,想再次集中注意力给陆洺疏导,就在这时,他感到陆洺扯开了他的衣领。
云千仞身上的白衬衣本就宽松,扣子也没系到最高那颗,陆洺这么一扯,轻而易举地让云千仞白皙的肩膀露出大半。
云千仞正因陆洺的动作感到不知所措和困惑的时候,突然感到陆洺温热的嘴唇覆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云千仞:“???”
“唔嗯嗯!”云千仞受惊,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陆洺眼眸一沉,稍稍使劲把云千仞压牢,然后在云千仞的肩膀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云千仞疼得喊出口,声音却被悉数堵在陆洺掌心里,只留下闷闷的哼声。
陆洺确定云千仞无法再集中注意力,不会再给自己疏导后,轻舔伤口咽下口中的血腥味,缓缓开口,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哥,我再问一次,可以和我烙印吗?”
云千仞疼得眼眶泛着泪,他深吸一口气,坚决地摇了摇头。
第五十六章 今晚想一起睡觉
云千仞坚定的拒绝让氛围再次陷入沉默中。
浴室的热气正在散去,空气温度一点点降低,镜子上的水雾也渐渐消失,镜子里,两人的身影逐渐清晰。
云千仞看清了自己是怎样一副衣衫不整被囚困得动弹不得的狼狈模样,也看见了陆洺的神情,然后云千仞愣了愣。
明明被压制被发难的人是云千仞,可陆洺眼眶却泛着红,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满心哀怨无处发泄。
片刻后,陆洺忽然松开云千仞,扭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浴室。
禁锢突然被解开,云千仞都愣了下,回过神来赶忙转身去追人:“阿洺!”
可惜他被人压在冰冷的洗手台上太久,手脚有些发麻,腹部又因刚刚有磕碰疼得厉害,转身后立刻趔趄了一下,没能及时拉住陆洺。
陆洺离开浴室后不过一会,外面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
云千仞揉着手臂和膝盖,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看见宿舍门斜斜的歪在那,两处门轴坏了一处,可见刚刚陆洺开门关门使了多大的劲。
云千仞追出门,但走廊已经看不见陆洺的身影,云千仞并不知陆洺往哪个方向离开。
“阿洺。”云千仞焦急地喊了两声,但无人回应。
云千仞满面愁容,他回到宿舍走到自己房间门前,一眼看见被拆开的文件袋静静地躺在地上。
果然如此,云千仞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长长叹口气,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俯身捡起文件袋和散落的申请表,随后被一张申请表抓住了眼睛,正是那张解除当前搭档关系的申请表。
“什么?这是什么啊……”云千仞露出错愕的神情,他根本不知道文件袋里有这张表。
云千仞突然明白了陆洺为什么会做这么出格的事,为什么想和自己进行烙印,又为什么会露出那么受伤的神情。
云千仞一刻不敢怠慢,当即决定出门找陆洺,他迅速放好文件穿好外套,又拿了一件陆洺的外套——刚才陆洺夺门而出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云千仞先去找了邱墨渊和简溯,但两人表示都没有见过陆洺。
既然如此,大晚上的,陆洺会去哪呢?云千仞绞尽脑汁地思考了一会,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地方。
十分钟后,云千仞来到地下室,来到那个两人确定为搭档关系的那个旧仓库门前。
他伸手去拉门,可不知是门太沉太重还是里面上了锁,云千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打开门。
“阿洺。”云千仞只得对着门喊,“你在里面吗?”
陆洺确实在里面。
他坐在裸露着架子的墨绿色行军床上,盯着手里的两张纸看。
其中一张,是当初他和云千仞在这里签下的关于搭档的契约。
而另外一张因为年代久远泛起旧意的黄色,虽然被保存得很好,但折痕极深,隐隐有破损的趋势。
这张泛旧的纸上有陆洺的签名和手印,内容写着两行字,笔迹不一致,其中一行用稚嫩歪斜的字迹写着:我答应妈妈,绝对不在其他人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要把自己的力量藏起来。
而另一行,是秀气慧娟的字迹,写着:如果遇到危险的事情,此约定不作数。
陆洺伸手轻抚那行秀气的字迹,听见云千仞在仓库外敲门,但陆洺没有应声也没有去开门的打算,他并非还在生气,只是不敢面对云千仞,他生怕一开门,会再经历一次抛弃,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门外,云千仞见自己的敲门声没有回应,心脏紧缩皱巴巴地疼,他知道如果陆洺在仓库里,自己说的话陆洺肯定能听见,于是他收回骨节敲得有些红的手,对着紧闭的仓库门说:“阿洺,对不起,我撒谎了,我今天不但去了培育室,还去了高层会议室,那个文件袋就是和第七子塔高层面谈后拿到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文件袋里有解除搭档关系的申请表,我从没想过跟你解除搭档关系,阿洺,和我聊聊吧。”
他说完这段话,仓库里传来门阀打开的声音,随即沉重的铁门从里面被拉开,陆洺站在门后,垂着头不与云千仞对视,明明云千仞才是被他关在门外的人,他却像只被人丢在门口呜呜咽咽不愿走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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