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反手握住谢予安的手腕,牢牢地压制着谢予安,握着他的手腕折向一边。
带着薄茧的掌心偏凉,力道却蛮横得惊人,谢予安觉得自己的骨头立竿见影地跟着“嘎吱”响起来了。
谢予安猛地一抽手,可没有那受虐的爱好:“周延?”
周延愿意松手,他看着谢予安颈侧的牙印冒出来了血珠,于是凑上去舔了舔,感觉那种血液的咸猩开始在舌尖蔓延,让他神经都跟随着战栗。
“刚才……你问我医院有没有发生什么。”
这是一个完全陈述性的语气。
谢予安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了:“你不是说没什么吗?”
两个人对视几秒,周延轻笑着反问了回去:“那你相信吗?”
谢予安明白过来,当场就把脸放下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延看着他脸色变了,心里竟然有种“果然是这样。”的感觉,脑子里那根弦瞬间崩断了——
他另一只手穿过谢予安的后颈,像是握住了猎物最致命的咽喉一样,不等谢予安挣扎,一用力直接把谢予安从椅子上捞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周延做这样的动作完全不费力,反倒是谢予安竟然被他的动作惊了一瞬,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周延就一脚利落地踹开了脚边碍事的办公椅,把谢予安推到了墙边。
“周延——”
后背撞上墙面,谢予安脚下一踉跄,下意识伸手想扶墙边的一个小花几,却不知道碰倒了了什么东西,总之那玩意儿咕噜咕噜滚下了地,“哗”一声摔了个遍地开花。
“看我,你要看着我。”
“不要看别的东西。”
手指扣住下颌骨,死死固定在原位,周延执拗地让谢予安只能看着自己,但是他自己却尽力忽视谢予安脸上惊怒犹疑的表情。
谢予安根本无暇顾及那个生死不明的可怜摆件,就感觉到唇角一阵尖锐的刺痛,实实在被咬了第二口,下一秒血腥味就随着周延的亲吻在整个口腔弥漫开。
谢予安险些倒吸一口凉气,舌尖都觉得发麻,火气都被这混蛋拱起来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压得住火的人,再说了他还没有找周延的麻烦呢这玩意儿就想先发制人?
于是谢予安想也没想抬起空着的那一只手,一胳膊肘撞在周延的胸口。
周延这就是没事找事,于是谢予安也没留手,却没想到周延执着得有点儿不正常,硬生生挨了一下竟然一声没吭。
谢予安心头一惊,终究是没狠心以牙还牙地咬回去。
他们平时是很喜欢亲吻的,对于恋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呼吸交缠的亲吻更加适合温存。
但是这还是头一回,谢予安感觉周延是想生吃了他。
于是谢予安越想越冒火,也管不着周延按着他手那变态的力道了,手臂上抽手就是一折——“咔”一声,不知道是谁的骨头发出抗议的脆响。
周延清楚感觉到谢予安浑身上下一绷。
他对自己的力度显然有自知之明,不想和谢予安硬碰,于是力道一放松。
谢予安就不会惯着他了,一把将他掀了出去。
周延狼狈后退两步,一脚踢到了脚边的一堆破碎。
“你到底发什么疯?”
谢予安往墙上靠了靠,深深呼出一口带着血腥气息的热气,不动声色地把一只手掩到身后。
“有什么事你就说。”
谢予安蹭了蹭唇边的学籍,还算是心平气和:“我给你机会,我等着你说。”
周延顶着谢予安的目光,却觉得那样一个平平无奇的“询问。”的眼神都像是审视,都像是附骨之蛆一样让他感觉到难以适从。
他不知道谢予安的想法,但是他也不敢妄自揣测,因为他不能接受任何一个不符合他期望的可能性。
短短的半分钟就这么安静地过去了。
谢予安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好脸色,沉声道:“你不是说没什么?如果没什么……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周延越发感觉到自己的狼狈,还有深深的无力,他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肩头都跟着垮了下去一样。
最终他抬了抬手,有些欲言又止:“……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不等谢予安说话,他就自己抢白,笃定道:“其实有吧。”
只是有顾忌,所以谢予安没说。
谢予安静静地看着周延,本来刚才还称得上是“怂人压不住火。”,但是这一瞬间竟然又莫名其妙地冷静下来了。
“说什么?”
谢予安抱着胳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周延“明天吃什么?”一样,问他:“……你大半夜的,没事儿找事儿地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猜我想说什么?”
谢予安脸上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刻薄道:“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打算,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轻飘飘一句问话,问得周延堪称心惊肉跳。
谢予安忽然抬手在手边桌边上一敲,两个字掷地有声:“说话。”
周延神经都跟着一跳,心口狠狠一沉。
“你想说什么?不着急,我给你时间,你打个草稿。”
谢予安给了他足足三分钟。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耐心地等着一个人开口,但是周延活像是被雕塑一样站着,愣是一个字没说。
“想和我说这个?”
谢予安耐心终于告罄,他把兜里一直放着的金属小匣子掏出来,直接丢在了桌上。
周延瞬间瞳孔一缩。
“不好意思,过时不候了。”
但是谢予安看也没看周延一眼,转头摔门出了书房。
第89章 不用说对不起。
门板在身后轰然合上。
谢予安闭了闭眼,把手指握得咯吱作响。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尤其是这几年当众下人面子摔门而去的混账事事干得只多不少。
但是那是对别的人。
今天摔完过后的第一秒,他就后悔了。
他不是没想过尽量耐心一点,找一个更好的时机,和周延认真谈一谈。
是他的问题更大。
周延太没有安全感,谢予安隐约觉得,过去的几年……分别或许已经成了他心底难以释怀的纠结,任何贸然可能都会让他更患得患失。
但是刚刚谢予安看到周延三缄其口、进退两难的一瞬间,还是维持不住冷静了。
谢予安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门把手——
他还没来得及按下,忽然门就被向里拉开了,“哐当”一声砸在墙面上,暴虐的力道险些把他带了个趔趄。
谢予安愕然道:“你——”
周延不由分说上前来,跟抢劫似的一把攥住了谢予安的手腕。
这人力道简直变态,谢予安仓皇后退几步,差点撞上客厅的茶几。
他一抬眼,正对上周延血红的眼眶。
骤然之间,谢予安所有还没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看了吗?”周延像是一头阴郁暴怒的野兽,浑身充满了戾气,另一只手正握着那个黑金属匣子。
“你没打开看过是吧?”
谢予安张口就道:“我要是看了还来问你?我又不是有病!”
周延笑着,点下了头:“好。”
他忽然低下头,咬住谢予安的嘴唇,把他推到了客厅正对的墙面。
谢予安今天话没说几句,已经被他咬了第三回了,整个人都要气笑了,咬牙道:“你他妈来劲儿是吧?能不能好好说话——”
“咔嚓”一声轻响,谢予安身后的墙面豁然分开,他整个人重心往后一栽——
上一回也是在这里,周延从墙面推出了武器架。
但是这回不一样,谢予安后背猛地撞上一面透明玻璃,被周延的身体牢牢抵住,然后猝不及防被冷光晃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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