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警告地呵斥,拎着这人胆大包天的衣领差点当即一巴掌甩过去。
但是周延只艰难仰头,鼻尖蹭了蹭谢予安的唇角,而后轻轻碰了一下。
连亲吻都算不上。
两秒后,谢予安豁然起身,拎起外套摔门而去,路过周延的时候连半点儿目光都没给他,只把门砸得震天响。
周延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忍着笑咳了一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说】
怎么还没暑假怎么还没暑假这世界到底是谁已经开始放假了说出来让我嫉妒一下!
第18章 绿色眼睛的小朋友。
室外阳光正灿烂。
进入联盟时代之后地球生态环境急剧恶化,四季分明的地方几乎已经只在教科书和视听资料中存在,依靠现代科技维护的生态系统旨在维持人体最为舒适的温度湿度和空气湿度,而不是模拟自然。
谢予安点燃一根烟,拎着外套从军委办公大厅恢弘的白金色建筑走出来。足足两分钟他才想起来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是他的办公室,为什么走的人是他?
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缓缓滑过来,降下车窗,露出白弦那张脸:“现在有空?跟你说点事儿。”
谢予安把烟掐了,绕到一边拉开车门上了车。
“刚刚不在会议室说完?”
“人太多了。”白弦摇摇头,倒车开往门口。
谢予安冷漠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得,就知道你。”白弦瞥他一眼,好笑道:“周延是为了你来的吧?”
当年谢予安找了个比自己小两届的小帅哥那可是人尽皆知,更别说是白弦这样的内部人士。
说起这两个字谢予安就头疼,不知道为什么抬起手背蹭了下唇角:“别提了。”
“早跟你说了那小孩儿看起来就不好招惹,非不信,这下好了。”
谢予安按了按眉角,闹心:“早百八十年前的事儿了,当时他才多大。”
白弦倒是说:“但是我也想知道——”
“毕业前两年,我进入联盟最高法院,文柏去了欧洲区医学实验室,但是你去哪儿了?”
汽车汇入主干道之后陡然就拥挤了起来。
“你说你在中亚军区,但是我和文柏都去找过你,我甚至亲自去中亚军部打听过,但是你根本就没去过那里。”
白弦转过头,看到谢予安半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人体毕竟不是机器,即使是在全联盟最顶尖地医疗服务加持之下他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白弦有些好笑:“你要瞒着小男朋友就算了,瞒着我和文柏干什么?”
但是这确实也是谢予安的作风,他要是有什么难处的话,就算是到了最后一秒钟他也不会吭一声。
整整两年,谢予安这个人宛如蒸发了一般,全联盟再也没有他的踪迹。
直到他空降到军委特别行动处。
“行了闭嘴吧。”谢予安道:“没干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
白弦不置可否地一笑。
“闲话说完了。”白弦道:“刚才在会上人多不好说,斯芬克斯.维奇你已经确认死亡了,那这个案子我们这边算是彻底结了。但是还是有些话要明说,我们掌握的证据仅仅能确认他们那一伙人有倒卖人体器官的犯罪事实,但是至于交易链条、器官来源和买家我们都没有相关证据,或者是,证据链条都不完整。”
“军委高层突然给我施压要求结案,你给我透个底,是有了什么突破了?”
“是。”谢予安毫不避讳地说:“斯芬克斯.维奇这个人太关键了,他要是不死,让联盟警署继续追查下去的话,只会牵扯出来更多的人。”
“但是你要相信,我可没逼他们劫机逃跑。”
“我一直相信你,你最多是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而已。”白弦好笑道:“终身监禁的判决是我亲自下的,但是谢司长有一点我要说明,我对四处收集流浪者和未成年人像畜生一样豢养起来,最后活生生摘了器官倒卖的犯罪分子没有同情心,我也觉得他们应该不得好死。”
谢予安了然笑起来。
“这两年各大区都不太平,军委好像动作也多了起来。”白弦笑完了,才道:“那一群老东西从旧国家时代走过来,紧接着又碰上打仗,只手遮天惯了,总是把活生生的人当傻子糊弄,大家从战后走过来,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你跟他们走得近,但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
“嗯。”谢予安撑着额头应了一声。
“时间还早,这个点也就不用回去上班了吧。”白弦眯起眼看着车窗外逐渐热闹起来的城区,道:“去喝一杯?”
谢予安挑起眉:“大白天喝酒?我现在就去监察处举报你。”
白弦嗤笑了一声,一脚刹车停在一家酒吧前,随手摘下胸前的联盟法院徽章揣进了兜里,这才推门下车。
谢予安今天被周延闹得有点糟心,短时间之内都不想回刚才那间办公室了,干脆把外套丢到一边,卸了枪跟着白弦下车。
门童过来泊车,把两个人迎进了门。
大白天的酒吧里也还算安静,两人随意地在吧台前面坐下了。
“那周延怎么办?真让他跟在你身边?”
谢予安想也不想地否定:“不。”
白弦略微一想,点头:“也是,周延的身份在军委不合适。”
“不是这个原因,军委高层一直把特别行动处……或者说是我,当成一条疯狗在用,只要达成目的不顾后果不择手段,能咬死人就行了。”
调酒师把酒端上来,谢予安单手按着酒杯口,半个月前手掌撕裂的伤口虽然痊愈了,但是狰狞的红痕还是从手心蔓延到手背,短时间之内消不下去。他眉头拧得很紧:“太危险了。”
白弦挑起眉,咋舌:“你不还挺关心他的,那当时为什么又分了?”
“我说这都陈年旧事你能别提了吗?”谢予安登时一哂,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喝酒。”
酒吧里面么没放什么乱七八糟的音乐,反倒是一直回响着一道轻柔的旋律,是能够帮助哨兵稳定情绪的白噪音。
从战后地球生态环境发生急剧变化,第一批因为人脑开发程度大幅度提升而导致各项感官异常敏锐,在社会上无法生存的“人”出现的时候,他们曾经被认为是因为战争导致了大脑畸形发育的时代产物遭受到排斥和屠杀,直到著名的“人类进化理论”的产生,人类这种面对绝望和族群毁灭之下本能反应的进化才逐渐得到认可。
而现在,随着全球范围之内的进化,无处不在的“塔”修建在城区的角角落落,几乎所有公共场合和居民区都能够被白噪音和信息素监测系统覆盖,因此大幅度降低了哨兵被诱发狂躁症的可能性。
没过多久,酒吧里就热闹起来了。
两个人没再坐在吧台之前抛头露面了,转而坐到窗前。
谢予安半边身子都陷在黑暗里,正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谢司长这么多年以来嘴上半点儿不积德但是还没被人当面打死,足以说明这张脸有多么大的杀伤力,就这么一会儿酒吧里的小男孩儿已经过来送了不下五次东西了,每次都欲言又止好半天不愿意走。
白弦见谢予安没有搭理的意思,两三句话把人打发走了。
“有点儿上学时候那个意思了。”白弦好笑道:“那时候哪次出去喝酒没有人找你搭讪?谢司,魅力不减当年啊。”
白弦原本以为谢予安对这些事早就熟视无睹了,这样从小到大被人追捧和艳羡着长大的人,骨子里其实谁也看不上。
却没想到谢予安一抬眼,竟然笑了,半垂下眼:“是么?太久远了,我都忘了。”
这回答着实很谢予安。
白弦还准备打趣他两句,话锋一转,忽然之间笑得很欠:“谢司,你那位‘绿色眼睛的小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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