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活的,私自饲养动物可是要入刑的,应该是仿真机械动物。”此时菲伊也忘记了自己课代表的职责,下意识反驳到。
“小巴尼,能给我摸摸你的机械宠物吗?”
“可那不是我…”小巴尼话说到一半,就被米迪安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嘴。
“不行,小巴尼刚刚答应了第一个给我玩。”
陆满心生不妙,这群孩子,不会是把自己当成机械玩具了吧…
如果他能变回人形,陆满很乐意陪他们玩闹。
以前在青苗村时,他就经常被村里那群小屁孩,拉去充当“老鹰捉小鸡”里张开手臂护着一串小尾巴的“鸡妈妈”。
但现在,陆满自己的体型也没比小鸡大多少。
哪怕是最为稚嫩幼小的小巴尼,在陆满眼里,都像是巨人一样。凑近之后,连脸颊上的毛孔、下巴上的绒毛都放大数倍。
这就显得格外狰狞可怖了。
米迪安的手如乌云压顶,朝他缓缓逼近。
陆满爪子悄悄往后挪了两步,随时准备开遛。
“都不许玩!”
菲伊清脆的声音就好似天籁一般,救陆满于水深火热之中。
真是称职的课代表。
陆满不禁赞叹到。
米迪安愣在原地,只见她抢先两步,上前伸手将鸽子捧了起来,用两只手把他的尾部、翅膀羽毛尖端以及脚部握在一起。
“你干嘛,你这样会把鸽子弄疼的!”被抢先一步的米迪安,把眉头拧紧成一团,愤怒地看着她。
“不会的,机械鸽子没有痛感神经。而且,我这是教科书上写的正确抓鸽子手法。”
陆满试探性小小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像是根只有脑袋冒出地面的胡萝卜似的。
拜托,别什么东西都学,好吗!
陆满长咕一声。
“刚刚巴尼已经说了这不是他的东西。”米迪安小声嘁了一下,菲伊不为所动地继续说到,“现在是生物课,而且今天学习的也正是鸽子的章节。那这只白鸽,肯定是唐顿老师准备用于辅助授课的。”
“既然是老师的教学用具,作为学生,就不得擅自触碰。”
她示意小巴尼将鸟笼捡起来,放置在讲台上。
菲伊将手贴至笼口微微泄劲,重获自由的陆满便甩甩尾羽,主动地跳了回去。
接着,她又拾起那块遮光布,铺了上去,完全遮盖住大家的视线。
台下一片嘘声。
“看一下都不给,菲伊小气鬼!”
“就跟螳螂老师一样,不知变通的死古板…”
叩叩,传来了敲玻璃的声音。
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讲台中央的鸟笼上,闻声望去,这才发现窗户外飘悠悠着一张阴郁的脸。
糟糕,唐顿老师回来了!
原本围在讲台边上抗议的学生们眨眼间如鸟兽散,夹着尾巴逃回了自己的位置。站在椅面上伸长脖子眺望的淘气鬼也赶紧一屁股坐回还沾着鞋印的椅子。
眨眼间,原本一片混乱的教室又变得井然有序,大家都乖乖坐在位置上。
教室后门哐得一下打开。
唐顿缓缓走在过道之间,就像是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嗖嗖往外冒着冷气。
坐着的学生们没人敢抬头看他,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刚刚,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很开心吧?”
“整栋楼就属你们班最吵,我隔了半层都能听到你们在闹。”
“或许我不讲课了,由你们来主讲?”
所有人都挺直脊背,把书摊开假装在看,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胸口去了,生怕唐顿老师将怒气的矛头指向自己。
唐顿左右扫视,只能看见一群小小后脑勺。
没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他差点被气笑了,视线最后略过讲桌上放着的不明物体。
唐顿看向还伫在讲台上呆若木鸡的菲伊,颔首示意她:“课代表,说说,怎么回事。”
被喊到的菲伊仿佛如梦初醒般吸了口气,说话还有些磕磕绊绊:“刚刚…教具……”
“慢一点,理清思路再说。”
“刚刚,我有保护好…老师的教具。”
什么教具?
唐顿颦着眉头,正准备发问,只见菲伊手一掀,将蒙着不明物体的遮光布掀了开来。
一只白鸽眨巴着眼睛,冒出头来。
陆满昂起脑袋,看着脸色阴沉忧郁的中年男人。
唐顿的眼角略微下垂,从仰视的角度看,那双烟灰色眼睛死气沉沉黯淡无光,让人看着感觉瘆瘆的。
或许是由于不怎么笑的缘故,男人脸上皱纹的痕迹并不明显,只是面色有些灰暗,显得不太健康。
在看见陆满的刹那,他如死气沉沉古井般的眼眸短暂地翻起波澜,闪过一丝诧异。
一回生二回熟,陆满单爪钩住秋千抓杆,伸出另一只爪子,虚空抓了抓,以示友好。
唐顿背对着班级,投下的阴影笼罩住樊笼。他伸出手指,轻轻抵在笼口,似是想和里面的鸽子亲密接触。
下一秒,一把镰刀状的东西透过鸟笼缝隙,抵在了陆满胸脯的位置。
陆满没有躲闪,他只是顺着看了过去。
锯齿状的肉色镰刀取代了原先的手,一路延伸没入男人的袖口,就好像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孩子们给他起的绰号是螳螂老师了。
陆满歪着脑袋,无辜地轻轻咕了一声。
别这样,他是好鸽子呀。
第9章 生物习性
“唐顿老师好。”
一路上遇到的学生都对他们的生物老师点头问好,唐顿微微颔首作为回应,步履不停、步伐稳健地继续大步往前走。
陆满能感受到,他们投过来带着好奇与探寻的目光,远远地黏连在自己身上。
这些学生的年纪看起来比陆满刚才呆着的小树班要大一些。他们稚嫩的面孔逐渐褪去青涩,变得更加棱角分明。
陆满注意到他们胸前别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印着三棵树苗汇聚在一起的图案。
他记得,刚刚好像在小巴尼身上也见到过,在领口下方歪歪扭扭倒立过来的,只不过图案上只有两棵幼苗。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徽章上的幼苗棵数,应该代表着不同的年级——
三棵幼苗的代表“大树班”、两棵幼苗的代表“小树班”、一棵的则是“幼苗班”。
陆满用爪子钩住秋千抓杆牢牢固定住身子,昂起脑袋,看向上方。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那干瘦如柴的手臂。
笼子顶部的挂钩正被唐顿提在手里。
半小时前,这只手还化为锋利的螳螂镰刀,隐隐没入陆满的胸口。
要不是自己胸脯上覆盖有蓬松鸽羽作为缓冲,可能都要被扎出血来了。
为什么唐顿可以将手臂变化为螳螂锯齿状前肢,而且还能收放自如?
难道说…他也有跟自己一样的能力?
这还是陆满第一次遇见疑似“同类”的家伙。
如果陆满摄入螳螂怪物的血液,他也能像唐顿刚才那边局部变形,还可以化身完全体。
正常人沾了怪血,会陷入异变,最后沦为理智全无的怪物。
但是陆满不太一样。
他摄入怪物血液后,能获得对应怪物的形态和能力。
这也是陆满过去偶然发现的。
那次,陆满在外狩猎,和狼怪搏斗过程中,狼血无意间滴落进他嘴里。
回村之后,陆满高烧不止,陷入昏迷。
再醒来就发现,自己五感敏锐了数倍,不止如此,他头顶还长出一对毛茸茸狼耳,尾椎处也冒出条蓬松柔软的狼尾。
刚开始陆满还学不会自我控制,经常吃饭吃着吃着就冒出个耳朵,走路走着走着就跑出条尾巴。
当时婶婶还给他弄了条定制睡裤,专门身后镂空一块,方便睡觉时尾巴能穿过去透透气。
虽然陆满早就学会藏好尾巴,他目前掌控的怪物形态也已高达10种,但那条具有纪念意义的睡裤,临出发前也被陆满塞进背包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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