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么闲的,还有一个新晋流量,选秀舞台出来的,话题度高且有点背景,顺理成章进来演了个镶边男配。
流量叫文绪,二十不到,人不如其名,叽叽喳喳聒噪得很,开机好几天了,老围在封净身边转悠。
“净哥,你在看什么呀?”文绪从背后靠近。
他身上脂粉味很重,封净闻得直皱眉,往旁边挪了挪,面无表情道:“书。”
文绪俊秀的脸蛋微僵:“我知道……我是问什么书。”
封净食指点在封页,冷淡地瞥他一眼。
繁体字……文绪想说自己不认识,可封净已经收回目光,将书翻了一页。
文绪犹豫片刻,还是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封净旁边,声音放软:“净哥,我对花煜这个人物理解得不够好,能不能加你微信,后面跟着你交流交流。”
“小说是小说,剧本是剧本。有问题找苏总编和郑导。”封净语气毫无波澜。
文绪尴尬道:“我怕他们讲的我不明白。”
封净头也不抬,慢吞吞道:“专业的都讲不明白,我更不行了。再者说了,你是演员,连人物都不理解,为什么要接戏呢。”
文绪脸青一阵白一阵,猛地起身,气冲冲离开。
封净微微阖眼,开始默诵刚刚看到的那道术式。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尽管只是一道静心咒,但念诵时还是能感觉到体内有股气流在缓缓运转,若在日出之时辅以打坐,封净还能“看见”自己小腹处那一团极淡的光晕。
虽然这种修炼方法不够正宗,但在宋怀然的远程指导下也没跑偏,身体素质更上层楼,如今晚上在健身房跑上一个小时也不带喘气儿的。
封净捞起颈间的汗巾擦脸,正喝着水,一旁卧推凳上爬起来个人,竟然是郑岩玺。
他微怔,听到对方气若游丝地说嗨。
“……郑导,这么巧。”封净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半条凳子,按照对方手指示意,抽出瓶水递过去。
郑岩玺靠过来,坐在地上咕嘟咕嘟喝完大半才缓过神。
“老了。”他突然幽怨道,“50公斤没推几下就喘成狗。”
封净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卧推,心想是有点弱。
但他面上还是淡淡的,也没搭腔,把保温杯拧紧,开始收拾东西。
“诶,”郑岩玺一把拽住他的包,“急什么,聊会儿呗。”
封净:“聊什么?”
“随便。”郑岩玺说,他想起什么突然笑出声,“绪绪昨晚上跟我抱怨,说你跟个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封净分析片刻,意识到郑岩玺说的绪绪是文绪。
他没什么感情地哦了一声。
郑岩玺摸出烟盒,给封净递去一支。
健身房里还有其他人,封净犹豫接过,却没有点,只是别在耳上。
郑岩玺并不在意会不会熏到旁人,自顾自点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他挺喜欢你的,”郑岩玺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想跟你睡来着。”
封净皱眉:“谁?”
郑岩玺露出一个你小子别装蒜的表情:“绪绪啊。”
封净抿嘴,表情露出微妙厌恶。
郑岩玺观察到,顿时乐不可支:“我之前还猜你到底是直男还是纯一,看来应该是前者。”
听到这话,封净脑子里立刻蹦出一张鲜活面容,他垂下眼帘,没有搭腔。
郑岩玺兀自说着话:“其实睡睡也无妨,老祖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何况绪绪是跳舞的,身体软,能玩儿的花样可多了。”
封净呼吸一顿,视线左移,对上郑岩玺玩味十足的目光。
……娱乐圈,好脏。
他心无波澜地想,默默往边上再挪了点。
郑岩玺这人思维跳跃,刚刚还在说床上那点儿事,再开口突然就讲起白天拍戏时NG十几条的珠宝展,话里话外颇有些责问封净为什么要写这么不好拍的情节,偏偏又重要到不能删。
封净:“叶总让加的。”
有苦,跟叶逐明诉去。
郑岩玺眼神放空几秒,似乎想起什么,竟打了个冷颤。
他心有余悸:“算了,当我没说。”
外卖来了电话,预订的芒果蛋糕到了,封净抓起背包欲走,弯腰时兜里的闲闲突然掉了出来。
郑岩玺眼疾手快,在空中一把抓住,好奇地晃了晃:“什么挂件儿,造型还挺怪……咦,这香味跟你身上的一样?”
他把人参放在鼻下猛嗅,颊边的络腮胡扎得闲闲五官微微扭曲,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封净忙不迭夺了回来,动作太大撞上卧推杆,登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手里一空,郑岩玺愣了下,见封净一手抓着人参一手捂着腰,皱眉要走。
“哎呀你说一声我还给你就是嘛,”郑岩玺也爬起来,伸手想去撩封净衣服,“我看看严不严重——”
还没碰到布料,手被啪一下打开。
二人俱是一愣,封净抬手表示抱歉,随即离开。
郑岩玺目送封净走到健身房门口,见外卖小哥将手里那个目测八英寸的蛋糕递给他,陷入沉思。
健完身吃甜食,难道这就是年轻人?
回到酒店,变回人形的闲闲立刻窝在封净怀里撒娇,抱着自己被胡须戳红的手臂嘤嘤嘤。封净迅速拆开蛋糕盒,挖了勺蛋糕塞进闲闲嘴里打断施法。
小人参精眨巴几下眼睛,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抱着勺子开始舔。
封净将他放到蛋糕旁边不再管,脱下外套撩起背心,左下腹青紫一片。
手摁上去还挺痛,闲闲倒是有治这种伤病的能力,但封净见其吃得正欢,也没打扰。
他本想找跟组医务拿点药,翻微信时看到宋怀然的名字,沉默几秒,点开对话。
是这个净:【道长,有没有什么疗伤的法术能教我的?】
没等几秒就收到了回复。
宋怀然:【你受伤了?】
是这个净:【刚刚健身,腰磕了一下。】
宋怀然:【我看看呢?】
封净立刻卷起背心,手机对准小腹拍了一张。
鲜少见光的皮肤白得像雪,衬得那块青紫触目惊心。封净觉得这张照片看起来显得自己弱不禁风,遂删除重来。
他试图绷紧小腹让腹肌线条更明显一些,可一用力就疼得龇牙咧嘴,强撑着拍了张看起来还凑合的照片发了过去。
犹豫了一会儿,又发道:【好痛。】
看到那两个字立刻觉得脸热,封净连忙撤回,伸手却点到了新弹出的对话框。
宋怀然:【把手机屏幕靠近伤处,相距十公分以内,不要贴紧。】
……这个手残,什么时候打字这么快了。
消息看到了就不好撤回,封净淡定地把手机靠近小腹,心想难不成你还能顺着网络来疗伤——卧槽。
腰间突然一凉,封净感觉有一只手握了上来,顿时汗毛倒立。
他不敢低头,怕看到恐怖片一样的场景。那只手修长有力,轻巧地把住半边腰肢,掌根抵在淤青处小心揉了揉。
疼痛混着酥麻感蔓延开,封净拧眉发出一声闷哼。
腰上那只手动作一顿,突然就松开了。
封净低头,屏幕漆黑一片,而腰上的淤青无影无踪。
他试探着戳了戳肚皮,毫无痛感。
是这个净:【妙手回春啊张……啊不是,宋大夫。】
封净故意玩了个梗,按照以往规律,宋怀然一定会问张什么,那样就有话题继续聊下去了。
然而对面头像巍然不动,直到封净抱着吃到打嗝的闲闲洗完澡出来,宋怀然也没发来消息。
他反复退出重进、切换网络、刷新页面,可直到凌晨,置顶的聊天框都再没弹出红色数字。
怀里的娃娃发出几声呓语,封净把手机扔到一边,闭眼将闲闲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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