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装作无事发生,软着语气:“你松开我,我去捡。”
话音未落,它一把抓过水底一根皮带,猛然将我横抱而起,大步走进了卧室。
我面朝下重重摔在床单上,还没爬起来,手腕一紧,刺痛袭来,我嘶了一声,定睛一看,它竟然用皮带将我的手直接捆在了床头栏杆上。
这是房东原本屋里就有的床,老式的铁制雕花床,虽然旧了点,但整体还算美观,我当初搬进来时也不想多开一笔花销去折腾购置新床,所以就留了下来一直睡到现在,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甩了几下手臂,手腕上的东西却越甩越紧,疼痛激发了怒气,我不管不顾冲它吼道:“你他妈的!松开!”
它绑好了我,对我的怒骂充耳不闻,走进浴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那根只剩下几滴药水的玻璃管。
它在床边坐下,端详着里面的液体。
“宝贝不该骗人。”
我一怔,意识到它大概猜到这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既然都暴露了,我也不装了,讽道:“你也算人啊?”
它手指一松,玻璃管掉地,我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
制止的话还没蹦出来,它就一脚将玻璃管踩了个粉碎,脚掌移开后,那些玻璃渣子混合着那本就不多的蓝色液体,被毫不留情地抹在了地板上。
作者有话说:
偶哥:我命由我不由天!(慷慨激昂版)
明天也有一章ψ(`′)ψ
第28章 为什么只有我一无所有?
我眼睁睁地看着费尽心思才得来的宝物被它一脚踩个稀巴烂,一口牙都快咬碎。
这个王八蛋。
它捆住的是我的右手,左手虽然自由,但不是常用手,角度也使不上力气,压根没法去解开那根皮带,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绑的。
它刚从浴缸里爬出来,身上的水不停地往下淌,弄得房间地板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床单上印着几块不规则的深色水痕,是从它身上落下来的水。它看了我一眼,手一抬,直接衣服一脱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便爬上了床,躺在我旁边。
……
这家伙,还知道不能把床弄脏??
它的手臂又往我腰间搭,我真是懒得再和它去扮演恩爱情浓的戏码,躲开了它的手:“别碰我!”
它没有在意我的排斥,手指勾着我耳畔的头发绕在指尖细细把玩。
“放开,我手疼。”我晃了晃手腕上的东西,它没有说话,直起身,一手托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在被绑缚的位置按揉着。这动作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疼,它可以帮忙揉,放开?不好意思没门。
操。
这东西到底想干什么?还以为它怕水,没成想只是在水里泡了两天反而把它泡聪明了。
要不是我长了个心眼特意留了一手,现在还真的会被它给逼到穷途末路。
踩碎了又怎么样?我还有剩下的。
进门前,我特意将高望给我的药剂分成了两小份,一份没有了,还有另一份,另外那一小瓶——被我藏在楼道的水表箱里。
只要我能拿到,这次总有机会……
“在想什么?”它凑过来,亲我的脸颊,我盯着它的双眼,冷声道,“在想怎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我故意放的狠话好像对它而言一点作用都没有,它甚至还轻轻笑了起来。
“那在我失去双眼之前,”它的吻从脸颊滑到我的鼻尖,停留在我的嘴唇上,“你要好好看着我。”
呼吸被堵住,咽下,它低喃道:“只看着我。”
手腕被缚,我不得自由,无处逃脱,它肆意妄为亲了我很久,也多了很多诡异的姿势。我呼吸困难间竟感到一丝庆幸,庆幸它现在还是人偶的身体,那东西只能看不能用,不然我还真的无法应对它,那就有可能导致我今天就要被迫脱离我辛辛苦苦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处男身份了。
和一个人偶上床……想想就觉得丧心病狂。
……
不,说它丧心病狂是小瞧它了。
自从我见过高望回来之后,它变本加厉,仗着我力气没它大拿它没办法,各种强吻就算了,后来甚至发展到只让我穿着那件白色的薄浴袍,它好像很喜欢我这种打扮,一双眼睛几乎时刻黏在我身上,宝贝宝贝地叫,叫的我生无可恋,恨不能把它的嘴缝起来。
除了洗澡吃饭,我其余的时间都是被捆着手腕躺在床上度过,完全找不到出去拿东西的机会。
满面墙的照片基本都是我,睡颜、吃饭、洗澡,其间还掺杂着几张新的,——我面带惊恐的照片。
真不知道它怎么会喜欢这种恶趣味的表情。
如果我是正常人,现在肯定已经被它逼疯了。
不过好在我不是。
“我想出去走走。”
右手腕被绑了这么多天,皮肤被磨掉了一层皮,红肿渗血,它正坐在床边上,握着我的手腕给我擦药。
我这话一说,它动作停下,抬起头。
我以为它会拒绝,还想添油加醋说几句,没想到它竟然爽快地就答应了:“好。”
“……”未说完的话涌到喉咙口又强迫吞下,我无言沉默。
它答应之后,就低头继续给我抹药,它的力气分明大到离谱,但此时手下的动作却轻柔异常,我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抹好药,它放下东西:“我陪着你,”它在我手背上亲了一口,“我们也好久没出去散步了,宝贝。”
别管什么散步不散步,说出去走走只是个借口,我现在一心只想着要怎么去取水表箱里的药剂,好不容易得来的出门机会,千万不能错过了,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可让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它雷厉风行片刻都等不及,才刚答应我就要立即带我出去。我不得不快速换好衣服,被它牵着和它一起出了门。
经过楼道里的水表箱前时,我偷偷瞥了一眼,我藏得很隐蔽,那一小管东西果然还在里面。
见状,我偷偷松了口气,开始思考回来时要怎么在它眼皮子底下把这玩意儿拿出来。
下了楼,我心不在焉,走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发现它竟然带我走出了小区大门,走上了大马路!
现在还是大白天,人来人往的,我吓得面色惨白扯住它,压低声音问它:“你去哪里?!”
它笑着,一脸坦然道:“散步。”
散步?散步要散到外面来?!我以为的散步不过就是在楼下小区里逛上几圈就完事儿了,它这是准备散到哪里去?
“不行,回……”我扯着它就要回去,没扯动,它不愿意,我怎么拉都是拉不动的,如果动作幅度大了还会吸引到路人的注意,要是被人认出它来……
我急得想死,它平静地握紧我的手往前走,一点都不知好歹。
我不敢和它强行拉扯,只能在它身边小声央求它:“回去吧,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散步呢,”它垂头看着我,眼眸深邃,声调沉沉,“乖一点。”
我好像听出了它话里的某种警告,不管是不是错觉,我都不敢再开口了,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如果我远远看到熟悉的人,立即就挡住它的脸,免得会被人认出它来。
可是一想就全是破绽。……梁枝庭那家伙面上装得好,外面朋友一大堆,以前公司里也多的是那种没有和梁枝庭说过话但却对他了如指掌的人,我哪里认得全这些人?!
完了,完了……
我只能对着人偶说:“那我们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人少一点还好,说不定能混过去的。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它的目的地,竟然是小区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
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是人最多的时候。
我两眼一抹黑,险些当场吐血三升。
就像是牵着一只一百多斤不听话的大型犬,我死命拉着狗绳,却还是被它带进了那家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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