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疼感觉不到,只感觉到林亦然对他有多温柔。
消完毒,林亦然拿起敷贴,还是防水敷贴,也足够大,对着两处伤口贴完后叮嘱:“虽然敷贴是防水的,但是洗澡的时候还是得谨慎,不要沾水,免得伤口感染发炎。”
“呵呵呵呵呵......”白列闲散地坐在一张小桌边,支着腮帮子笑起来。
给支配者买纱布这种事已经够滑稽了,没想还有更滑稽的,不能沾水。
霍竞冷眼凌厉地扫向他。
白列识趣。
不管白列笑什么,林亦然都不想放任霍竞不管,起码在他的常识里,伤口必须处理,所以敷贴贴上了还不够,还用纱布把霍竞身体缠了,一圈接着一圈,系好结才算完工。
然后进卧室拿了干净衣服,他的衣服穿在霍竞身上又紧又小,把精壮的身躯轮廓全部勾勒了出来。
“你先将就穿,明早我去给你买新的。”林亦然道。
霍竞哪敢不同意,点头:“听你的。”
客厅也打扫完了。
霍竞、丁飞跃、白列仨坐一长沙发,林亦然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里,说起怪物要他杀霍竞的事和看过的画面,但略过了他一开始对怪物说的话,那是对真的霍竞说的,在没有分手的前提下给他一点心里建设的时间,现在丁飞跃和白列也在,不适合聊感情问题。
“祂说,”林亦然抱起膝盖,看着霍竞,“你是第一个撕裂空间的怪物,是你造成了这个空间出现许多缝隙。”
丁飞跃与白列一齐看向霍竞。
霍竞道:“不是我。”
林亦然嗯了声,听他接着说:“第一个来的是钥匙。”
丁飞跃问:“钥匙是什么?”
他是个大老粗,研究所对时空的研究他没兴趣,赵佑讲起时他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心负责看守空间缝隙和跑各地杀怪,深层的东西不了解。
霍竞:“钥匙可以是一种生物,也可以是一个概念,存在任何空间内又在任何空间之外,是维系所有空间的平衡点。”
丁飞跃摸不着头脑。
林亦然思忖着:“就是说,祂可以具象化,也可以没有任何形态?”
霍竞点头:“是这个意思。”
林亦然:“那祂为什么要打开空间缝隙,对祂有什么好处吗?”
“不是祂故意打开,”霍竞的视线移向桌上的玻璃杯,“比如你不知道,下一秒你有可能打翻杯子,祂也不知道,具象化的那天会无意掉落进某个空间,平衡点掉入固定空间,打乱了空间秩序,交错、碰撞,产生空间缝隙.....”
霍竞说的简单易懂,林亦然在脑海中想象画面。
钥匙是某个点,从这个点出发的无数条射线代表空间,当这个点不在原来位置时,所有射线会发生混乱,第一个缝隙由此打开,也导致了其他生物挤入别的空间,甚至是有能力的怪物撕开交错点,也就是新的缝隙产生,或者是外面的生物路过缝隙时掉进来。
研究所探测不了其他空间,一是因为设备还不够先进,二是因为空间秩序混乱让设备失灵,所以一旦出去,便会迷失在错乱秩序中回不来。
“嘶....”丁飞跃捋了把板寸头,“秩序混乱能恢复吗?那个什么钥匙会不会修?”
“会恢复,需要时间,”霍竞说,“几十年几百年不等。”
丁飞跃:“靠,有生之年老子退休不了了呗?”
白列出声:“队长,我每年的假期可以无条件都给你。”
丁飞跃拿余光睨他:“你的事我已经向上级汇报,大概率会被部队开了,还谈什么假期。”
难得,白列面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嘴角微微下拉。
“那你呢?”林亦然又问霍竞,“你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先前听丁飞跃说过,霍竞可以去到缝隙外面,还能安然返回,所以他明明能离开而不离开。
霍竞说:“我是路过。”
至于停留的原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林亦然接着问了些别的,比如霍竞是怪物,那霍嘉年是不是,自己的妈妈又怎么会出现霍竞书房的相册里。
霍竞慢慢解释,霍嘉年是领养,当年他来到这个空间后,为了掩饰作为人的身份,于是进入了霍家。霍家的亲属关系中只有上一辈的两位老人知道霍竞的真实情况。
霍家需要子嗣,于是有了领养一事,根据人类政策,单身领养会有一定限制,便找了一位“霍太太”,这位霍太太就是钥匙。
钥匙掉进空间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便是林亦然的妈妈江彤,并且和江彤成了好朋友,而钥匙帮助霍竞时,需要模仿成人类,顺手就借鉴了好朋友的样子。
那些照片也是钥匙所拍,并且在霍竞的房子里住过一小段时间,留下了那些东西。
所以,从来没有霍太太,有的只是霍太太难产而死的消息。
霍竞也不认识江彤,更没有询问过钥匙祂的这位好朋友叫什么。
林亦然听着,时不时点下头,所有原委解释清楚后,心里无比踏实,还可笑自己就这么离开京市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可是谁能不相信亲子鉴定呢?
“唔.....”他小鸡啄米似的又点了下头,应答声如呢喃,眼皮有千金重。
今天认知受到冲击,又被怪物折磨消耗过巨大体力,紧接着哭了一通,早已身心疲惫,现在心里一安定,解除了紧张感,再也抵挡不住浓重困意。
唔了声后,脑袋靠着膝盖,睡着了。
霍竞小心抱起他,走进卧室。
这一觉,林亦然睡得很踏实,直到翌日中午才慢悠悠转醒。
入眼是明亮的光线,接着是近在咫尺的有点许褶皱的被单,一点点斑驳阳光落在上面,视线往上,霍竞就靠坐在床头,一条手臂搭着一侧曲起的膝盖,全身沐浴在阳光里。
霍竞整晚都守着他,守着他却没有抱紧他,是因为担心他害怕吗?
林亦然保持着睡醒的姿势,静静地看霍竞。
霍竞转过脸:“醒了?”
林亦然依旧望着他:“你呢?整晚没睡?”
霍竞说:“睡不着。”
配偶受到袭击,让他特别愤怒,脑海中模拟了千万遍将对方折磨而死的方法,而他现在脱不开身,他要先保护好配偶,寸步不离守护,再不会让林亦然掉一根头发丝。
至于那个生物,早晚弄死!
窗外的阳光遮掩了霍竞眼底一闪而过的血红。
林亦然猜到他想什么,担心道:“你的触手都没了,以后你要怎么办?”
他见识了触手的厉害,椅子都能瞬间绞成碎渣,可以轻易将白列的脖子弄折,应该是霍竞身体上属于“武器”的部分,是猛兽捕猎时的锋利爪牙,没了这些,霍竞就没了杀伤力。
霍竞却默了,捕捉到了一个字“都”。
好像老婆误会了什么。
“不用担心,”霍竞道,“身体残损了部分我也照样能杀了祂。”
“你别勉强。”
“不会,收拾祂和倒一袋垃圾一样简单。”
“逞能,”林亦然小声嘀咕,又想着霍竞的比喻,抿住的嘴角不禁上翘,说得好像高高在上的霍爷倒过垃圾一样。
“相信我,” 霍竞说。
目光游移到林亦然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那只手背染着阳光,白得晃眼,自然而然就想去牵宝贝的手,还没碰到,他停了。
林亦然冷不丁提了一口气,眼见霍竞停了动作,下意识就抓住了霍竞的一根手指。
四目相接。
霍竞微怔,眼神更加炽热。
林亦然稍稍错开视线,彼此的手放在了床面上,他也没松开,熟悉的微凉从对方手指传导至自己指尖。霍竞也轻轻握住,一开始是一根,接着挑起林亦然第二根手指,摩挲把玩,指腹舔着指腹,像极了曾经亲密无间的耳鬓厮磨。
阳光明媚的室内,只是指尖的缠绕已渲染开情动暧昧。
上一篇:娇软没事,我人外老公超强
下一篇:夜空不在树篱外 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