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装饰,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可以看得出司政平时是以何等耐心一点点地擦拭着房间内的一切,除了艾什特自己以外,其他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所以这里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打理,而男人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打扫着灰尘,让一切都显得如此赞新。
这个房间内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宽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两个人上前一看,就发现了司政离开前留下的档案,上面只写着一段话:【‘盖亚’的状态愈发不稳定,盖亚节点内涌出的污秽结晶需要尽快处理,否则高塔将迎来下一波的灾变。】
而第二封文件上则打着审判所的标识,似乎是某个存在和司政联系:“你需要尽快处理好这一次的变故,月蚀将至。”
经理望了一眼后,就迅速意识到这是极其重要的文件,他将这些东西收好,负责人则观看着书架,在上面,男人的目光扫过,突然脸颊一抽。
“黑魔法的应用。”
“禁忌炼金术:复活术的施展方式与其基本原理。”
“灵魂是否存在?真理将告知你答案。”
这些古籍上方都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气息,仿佛沉淀许久,甚至于来自几个世纪之前般,但复活和炼金术?这都是绝对禁忌中的禁忌,生命工厂的司政每日待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这些?
男人感到十分荒谬,他往后退了几步,就撞到了什么似得,一道光芒出现,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就好像才意识到不对劲似得,看见了被笼罩在光芒之中,摆放在房间最中心的水晶棺。
而在这个巨大水晶棺的内部,则睡着一个年轻人。
他的肤色红润、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身旁摆放着新鲜的花朵,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密室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活人,让两个人都有些吃惊,但片刻后,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说道:“所以,司政的最大秘密,就是他在自己的密室内……金屋藏娇?”
负责人:“……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经理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种展开,他瞪着面前的水晶棺,突然眯起眼,发现了不对劲:“等等,你看,他好像没有呼吸。”
两个人回头仔细看去,发现水晶棺中的年轻人明明肤色红润有光泽、脖颈处带着淡淡的吻痕,他长相帅气阳光,眉目间却有着浅浅的阴郁感,就是这样看上去极其正常的人,在鼻尖上却悬立着一根头发。
那根发丝仿佛凝固在那里,也同时凝固了青年的时间。
负责人看着看着,突然回过头,看着书架上的古籍,心里出现了一个极度荒谬的念头。
“不管怎么样,”一旁的经理说道:“我们都得带走这里的东西,不管面前的这家伙是不是什么尸体,我们不能空手而归。”
毕竟,来都来了。
“就算带不走整具尸体,也得带走他的一部分。”经理说道。
“我感觉……”负责人委婉地表示拒绝,这不是他有什么良心,而是因为这里的一切太不对劲了,但经理却完全不管他在说些什么,男人望着水晶棺中的人,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器具,他刚将手里的东西贴到水晶棺上,看着这个仪器开始切割棺体,就突然听见了身后的人说道:“住手。”
“我不管你要不要做,别来妨碍我,艾达。”
经理皱起眉。
“住手!”
“你有完没完?我现在很忙。”
“住手。”
经理的眉头紧缩,他刚想要开口训斥,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艾达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男人缓缓转过身,从怀中抽出防护罩,他刚准备开口,就被身后出现的画面一惊,血水顺着墙壁流淌下来,接着一路浸湿了他的皮鞋,男人呆呆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负责人此刻已经被墙壁吞吃了大半,他的半具身体陷入墙体中,只剩一个头颅暴露在外面,仿佛有什么力量操纵着这个头颅对他开口:“住手。”
仿佛血液流淌的声音传来,艾达的身影完全消失,经理这才发现,杀死他的并不是墙壁,而是一幅悬挂在上面的画。
那是一张很奇特的画,画中一片漆黑,只有一颗狰狞的、满是血丝的眼珠被黑羽包裹,透出一股瘆人的血腥味,经理缓缓退后一步,确定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画,因为在下一秒,那只眼珠就在他的面前缓慢地眨动起来,仿佛某种漆黑至极的物体流淌而出,黑色从画框内缓缓流下,那张画便变得一片空白,纯白的画面之下,是从画框内部流淌而出的猩红血色。
尖叫声伴随着咀嚼声传来,生命工厂的司政缓缓进入房间,他并未去管一片狼藉的地板,而是快步走到水晶棺前,将其中的人抱出后,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抱歉。”男人轻声说道:“我最近太忙了,才让这些人弄脏了你的地板。”
“你不要生气。”司政轻声说,就好像怀里的人会回应他似得:“我这就把这里清理干净,你原谅我,好吗?”
男人将脸贴在青年的身上,片刻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脸上的怒色稍褪,他抱着人走向暗室,一边安抚一边和人聊着天,在他的后方,那张漆黑的画缓缓变化,最终定格成了一个年轻人的面孔,而那张脸,和司政的样子一模一样。
……
和希拥抱在一起的感觉,让舒莫感到异常舒适。他看上去是真的不在乎希这副狰狞的模样,反而还伸出手抚摸着男人躯体内部偶尔浮现的部分,仿佛在借此触碰希的身躯。
“这是你的内脏吗?”黑发青年突然触碰到了什么,有些讶异,希突然咬住了他的手,舒莫伸手拔了拔,没有拔出来,也就任由希继续将他的手腕缠绕处。
一圈圈的结缔组织撕裂又愈合的声音传来,接着是飞速生长的肉瘤、和血肉不一样的是,希体内的一切是纯白色的,但却会在背面掀开血肉模糊的一面,但是男人将这一面掩藏了起来,看来希也会有点形象包袱。
狰狞的触须带着尖刺一圈圈地缠绕上来,但前段却是半透明的纯白色,那段触须将猎物紧紧包裹着,从尖刺中渗出似口涎般的液体,它仿佛极其依恋一般,将一小截尖端搭在舒莫的脖颈处,黏黏糊糊地摩擦着。
舒莫一瞬间就觉得,希的某些举动居然如此可爱。他握住那截尖端,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缠绕地更紧,简直就像是要被其一口吞下似得。
舒莫喜欢得紧,就不住地抚摸着,甚至张开口,任由其从唇边涌入他的喉咙之中,黑发青年看上去极其乖顺、甚至怀着爱意被死死包裹,但希却缓缓皱起眉,片刻后,他将自己的肢体收拢回来,又重新变回那个完美阳光的日柱。
“哈……嗯……”
舒莫喘息了一瞬,舌尖都被扯了出来,眼圈微红,这禁忌又刺激的游戏被希单方面中止,男人凝视着前方的人,伸出手,拽住那截舌尖抚摸着。
“别引诱我。”男人说:“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希细长的眉浅浅绷着,眉目严肃,他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会忍不住,想要把你一口吞下去。”
舒莫的舌尖被他揉捏着,黑发青年见到他的这副样子,意识到希是认真的,他完全想象不出被希一口吞了是什么样子,舒莫连忙摇了摇头,表示他不会再那么做了,希的眉目这才显得舒展了些,他看上去仍然是很好看的,无论是哪一面,在舒莫面前都是好看的。
希这才松开手,他望着自己的手指,当着舒莫的面舔了舔指尖,这次尴尬的人变成舒莫了,他说道:“你也不是在挑逗我吗?”
希:“是吗?可我什么都没做。”
舒莫:“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舒莫闭上眼睛,决定装死,他也在平复自己身体内的燥热,黑发青年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舌舔过,太热了,热得他难受。
再这样下去,待在这里,他迟早会再次走火,希看着他的眼神也很不对劲,对方毫不掩饰自己对舒莫的痴迷,他暖白色的眼中满是绚烂的日光,暖暖的,像是有蜜水在其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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