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草草”直播间最后那个镜头就是。超级大帅哥!】
【说帅哥我可就不困了啊。】
【什么帅哥,那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玻璃瓶用的密封阀并不难开,正常情况下,这种赛瑟纳林最珍贵的植物都是要保存在最严格把守的实验室里的,没人会肆意破坏,所以也不需要太严防死守。
而且在实验室条件下,玻璃瓶里的营养液和其他培植环境也是需要定期更换的,不可能设计成一次性的封条。
就算是三四岁的小朋友,也可以轻松地拧开。
成年期的绒绒草长得很像帝国常见的绣球花,只不过通体翠绿;幼年期的绒绒草却还只是一棵光秃秃的小苗。
现在这棵光秃秃的小苗努力用叶片攀着滑溜溜的玻璃向上,终于迎来了重见天日。
它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哎哎哎,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呛!!
从还是一颗小小的种子起,就被封存进了玻璃瓶,它每天接触的都是最纯净的营养液,和被净化过后的空气,是棵相当娇弱的小幼苗。
乍一下离开乌托邦,接触“凶险”的真实世界,根本就受不了。
苗苗大力咳嗽起来,声音也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图——图图,快!啾啾窝啊——」
它使劲儿向上晃着小芽,像是掉下悬崖的人最后的求救。
小兔兔连忙把自己的手指递过去。
苗苗勾住崽崽的食指,颤巍巍的小叶片大力抱住它的指尖。
贴上去的霎那,污浊的、充斥着整个根系的空气,像是突然得到了净化,骤然变得纯净。
不仅如此,幼苗从破土而出开始就一直病恹恹,不是头重脚轻就是这儿疼那儿酸。
它只明白自己不舒服,却以为所有绒绒草天生就该不舒服,不知道这叫生病,而非常态。
直到小兔子的贴贴,叫它所有的不适顷刻间烟消云散,整棵苗焕然一新!
幼苗惊讶极了,柔弱地缠着小兔子的手指:「天哪,图图,这是泥的能力吗?」
崽崽用另外一边手指轻柔地碰了碰小叶片:“什么呀?”
「不愧是图图!真的可以!窝就知道窝麻麻不会骗窝,窝麻麻的麻麻也不会骗她!」
小苗苗绕着小兔兔的手指,快乐极了。
它长这么大(虽然也不是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通体舒畅的感觉,整棵苗从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中脱胎换骨。
它的长辈,长辈的长辈,长辈的长辈的长辈,都只听说过垂耳兔族的靠近是对绒绒草有利的。
可是谁也没真正见过垂耳兔,连想都想象不出来,有利究竟是个怎么有利法。
现在,它得到了这次宝贵的经历。
小垂耳兔给了它第二次新生的机会。
小苗用叶片亲昵地蹭了蹭小於的手指:「图图,泥真嚎。谢谢泥!真是太谢谢泥啦!」
小於想起了自己在被圣树变回小兔子的那段时间,mama会把自己放在肩膀上蹭一蹭。
他有样学样,抬手把小苗儿放在脸颊边,用自己软软的小脸蛋和小叶子进行贴贴。
绒绒草幼苗的光亮在快乐地闪烁了几下之后,缓慢地,彻底地熄灭。
它成了“友情森林”正片第二part中,第一棵痊愈的植物。
也是赛瑟纳林百年来,第一株康复的绒绒草。
第84章
赛瑟纳林,首都星。
边临松今天刚到议院就看见秘书拿着PADD急匆匆过来,二话不说开始给他放“友情森林”的视频。
议长最近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压缩再压缩,哪儿有那个闲工夫看综艺,大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然而秘书办事向来妥帖,绝不可能在他忙的焦头烂额时做无关紧要还浪费时间的事。
边临松定了定神,注意力放到屏幕上。
……然后就看见了那只垂耳兔幼崽治好了奄奄一息的绒绒草。
这只小兔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最熟悉的、也颇为想念的岑小於小朋友。
边临松愕然。
他大概知道,小於可以和绒绒草和平共处,因为岑寻枝家秘密花园里他移栽过去的那些绒绒草没有因为小家伙的出现而恶化。
他同样清楚,小於对岑寻枝的精神力损伤痛是有安抚效果的。
然而,垂耳兔治愈绒绒草。
这真的可能吗?
根本就是违反了联邦百年铁律,更是违背了几代人的认知。
“这是……真的?”边临松耸着眉头,不得不质疑,“没有任何的剪辑、拼贴或者其他后期?”
秘书点点头:“第一帝国那边的星网已经出了官方公示,的确是无修改的原视频。而且有很多现场观众也可以证明。”
边临松的脸色沉了下来。
秘书并不知道他认识视频中现在已经成了全联邦讨论度最高人物的小朋友,还疑心上司对此仍持质疑态度、或者心生不满,小心翼翼补充:“边先生,现在星际舆论对我们……很不利。”
不用他说,边临松也能想象得到,此视频一出星网上得炸锅成啥样。
联邦之外,人人将对赛瑟纳林此前严苛的法律和残忍的习俗进行声讨;
联邦之内更是不得了,任谁不要质疑一番,这么多年来我们遵守的“惯例”真的是对的吗?
究竟是谁最先提出和散播垂耳兔会危害绒绒草的理论?
怀着怎样叵测居心,将那样柔软善良的种族全数赶出联邦星域?
又是谁,污蔑、造谣和陷害垂耳兔对绒绒草的治愈能力?
以及更切身相关的——这个国度曾经的领导者如此颠倒黑白,制定完全不符合事实的律法,叫民众们如何相信现在的联邦就真的能维护他们的权益?
下一个被栽赃的,会不会就轮到自己?
边临松恍然意识到今早为何打不开联邦公民意见箱的站点,还以为是网络维护;
现在想来,多半是服务机已经被雪花般飞来的投诉信塞爆了。
前人所做错的事,眼下,压力却全都来到他这一届议会的肩上。
边临松捏了捏鼻梁,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痛。
“对了,议长,还有另一件事。”
秘书一脸沉重,将PADD的另一份文件调出来。
最上面赫然一行粗体字:
《星际联盟决议293-85-2:关于督促赛瑟纳林联邦重新考虑接收垂耳兔种族的指导方案》
一,呼吁赛瑟纳林联邦重新审视垂耳兔种族的文化和社会贡献,以促进多样性和包容性;
二,建议赛瑟纳林联邦成立专家小组,重新调查研究垂耳兔种族在星域内与绒绒草族群的相互影响;
三,提议赛瑟纳林联邦与邻近星域已接收垂耳兔种族的国度进行经验交流和实践分享;
四,……
民间的声音弥漫宇宙之后,官方接踵而至。
“边先生,议员们都在会议室等您。常任理事全部到齐了。”
“……我知道了。”
*
人类帝国,拉斐尔星。
“黑缪斯号”上的活动室里,幼崽们聚在这儿,集体围观那棵被小於治好的绒绒草幼苗。
孩子们七嘴八舌:
“这是什么呀,我第一次见!”
“我也是我也是。好漂亮的小草。”
“它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好像可以耶。”
“小於小於,你是怎么治好它的?”
“我、我也不知道呀……”
“小於真的好厉害哦!”
“我弟弟可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兔子呢。”
“兔兔,好。”
小朋友聊天的话题总是转换得飞快,上一秒还在好奇这株没见过的、随着他们的对话高兴地扭来扭去的小草,下一秒俨然岑小於夸夸彩虹屁团。
小兔兔被他们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坐在幼崽们的最中间,捧着玻璃瓶,满眼都是开心。
那棵幸运的、被救活的幼苗也很通人性,用小叶片趴在玻璃瓶的瓶口,听着孩子们说话,时不时碰一碰小於的手指,跟着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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