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没勇气,连跟秦居烈双目对视都不敢。其他跟秦家走得近的亲戚心惊肉跳之余,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什么兴趣!当然是做媒的兴趣!
秦夫人在招待亲戚,她们神神秘秘地找过去,“珍啊,秦队长有对象没有?”彼此都是人精,没见到秦队长身边有人陪伴,也没跟谁牵小手,故大胆猜测。
秦母心中也是一动,都是成年人了,话不用说得太清楚,这不是想要瞌睡来了枕头吗?“没呢,他工作忙!一年到头除了嫌疑人和受害者,就见不到几个人!”
一个三十的支队长居然没对象!?
大家都是熟人,彼此知道家庭情况。秦家背景优渥,浣花区有房,秦父在江大教书,桃李满天下,学生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秦居烈本人在市中心也有一套高层公寓,一线多年刑警生涯更是积累了不少人脉,一个家里不是老师就是警察,人品秉性绝对一流,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居然恰好没对象……
亲戚心脏也怦怦直跳,“我给你发些照片,你们要是相中了,不如年后见见?”双方都感觉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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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也算突然着急的,儿子二十多岁时她一直不慌不忙,心态始终平缓度过,也没怎么催过。只是忽然过年了,亲戚朋友煽了一下耳边风,一个小辈把二胎都牵过来了,小孩子趴在她膝盖上咯咯咯直笑,秦母才开始后知后觉地焦虑起来。
对啊,她儿子翻年都三十了,对象都没找到一个。不对,没对象也就算了,恋爱都没谈一场。
这正常吗?
似乎有点不正常……难道……
这种焦虑真的莫名其妙。
有事没事在心里火急火燎,她想趁着儿子好不容易换来的假期,在家里的这十天,赶紧把事情安排了。不过她刚说出口,就被拒绝了,秦居烈对相亲根本这种事没兴趣。
秦母很失望。
“见一见怎么了?”第一句话就被拒绝了,她手机里一堆照片毫无用武之地。
“你说实话……”秦母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堪比刑警,她口气小心翼翼,“你跟你们队里那个蒋飞,是不是有情况?儿,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不是她思想开明,主要是这时代变化太快了,她上网多了,习惯以开放的眼光看世界。
“……谁跟你说的?”秦居烈望着自己的母亲,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莫名地令人感到一股寒意。
知子莫若母,秦母清楚自己猜错了,不知道该叹息,蒋飞跟儿子没情况,还是儿子是真寡王。
秦母眼睛一闭,忽然想落泪,“那你是不是……那一年……”
秦母翻了翻手机相册,准确无误地翻到五年前,泪水在她眼眶里积蓄,顺着脸庞不断滑下。哪一年?什么事?秦居烈完全没有印象了,一看到照片才想起来。
照片上秦居烈光着上身,健美的躯体、硬朗的胸膛遍布蜈蚣一般刀伤,秦父秦母哭哭啼啼赶来时,医生护士在一旁给他消毒更换纱布和处理伤口。旁人都深吸了好几口气,秦居烈却躺在病床上,每一个垂眸都很冷静,治疗过程也没吭一声,似乎那所谓的“七刀”不足挂齿。
“那年你去隔壁省出差,跟那群犯罪分子火拼双双进医院,医生说你伤得很严重,犯罪分子毫不留情对你下了狠手,你是不是……那一年就伤到了,否则这么多年来,你怎么没跟人处对象呢?”秦母是冷美人,也是一个爱恨分明的感性之人,想起当年命悬一线的危险和劫后余生的深深后怕,她几乎无法自抑,眼眶通红,泣不成声。
这个猜测更加离谱了。
这么久远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
“没那情况,我伤的是胳膊,当年的医疗报告你不是见过?”语气很平静,只是口气低沉如冰。
秦居烈定定地与母亲对视,那双眼黑得骇人,脸庞冷若冰霜。秦母被儿子那眼眸一瞅,登时清楚又是自己猜错了。
“那你没有隐疾,也不喜欢男人,怎么会多年不想找对象呢?你马上都三十了。”秦母擦拭了一下泪水心里纳闷,她能接受儿子找个男人,不对,她其实要求不高,无论男女,是个人就够了。
“……”
不就是相亲吗?
“……”秦居烈神色默然,“行,我看看照片。”这算是敷衍过去了。
“你喜欢什么样?”
这个问题很简单,却把秦居烈问住了。他脚步一顿,发现自己居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脑海里闪过了什么,只是一个闪念,太快了他没来得及捕捉。
感觉到有戏,秦母心中一喜,低柔的声音娓娓道来:“儿子,你就没有体会过那种老房子着火一般冲动激烈的感情吗?”冲动的感情也许无法长久,可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证明一个人没有丧失爱人的能力。
也许每一名警察都有捕捉重点的职业病,秦居烈第一反应拧起浓眉,迅速回头目光犀利:“着火?哪里的房子着火了?”
必须得叫消防。
这纯属条件反射。
第一百零八章
放寒假了,江雪律不需要走亲戚,他有大块的时间进行沉浸与专注。他拿出数学作业,默默地动笔。
本来想做完一张卷子再说,结果一个没忍住,他又拿起数学卷子下的卷宗。
拿出手机,登上社交软件,跟“猫冬雪”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没等对方回复,又说了一句:“我在看你给我的卷宗,给我三天时间。”
你在看卷宗?哪一个案子?
巨大水晶吊灯照耀复古宫殿,墙上装饰画或者装潢都贴满了金箔,如同十七世纪贵妇人的梳妆盒,雍容又华贵。宴会厅里,宾客们端着酒杯,每个人都西服笔挺或长裙蹁跹,觥筹交错间高谈阔论,时而谈笑风生,话题不是国际热议,就是最近的流行。
几名翻译敬业地站在一旁。
国与国之间的政策、世界局势等倒是在一群人精面前,不动声色地交锋。孟冬臣随父亲出席,他实在讨厌这种场合,感到百无聊赖,忍不住扯了扯领子,想要出去透透气。
宴会上也有几个人玩手机,大部分都是宾客的家属或者没有继承权只负责满世界社交的皇室成员。这毕竟不是正式宴会,没有记者在场。
孟冬臣随意拿出手机,见到treasure的消息他精神一振,迅速放下手里的高酒杯,把杯子递给一名路过的服务生,“跟我爸说,我先撤了。”他拿起西装外套,步履悠扬,礼貌地离开宴会厅。
孟父正在和外国人交谈,服务生在他耳边悄声递话时,他颔首:“我知道了,让他老实待着。”作为外交人员,他经常会带家属出席各种社交活动,比如他国大使就会带膝下的小女儿出席,洋娃娃一般的孩子见人就面带笑意。
外国人走了,留下老熟人,都是华国人就没什么讲究了。对方笑着道:“冬臣今天也来了?也不来见见我们这群老家伙。”
“他?算了吧,待也待不住。”如果不是大儿子无法抽身,夫人在首都,他根本不会带小儿子出席,真是坐不住的性格,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大家都知道孟先生膝下有两个孩子,正在为大儿子铺路,小儿子则是放养式。
“冬臣还在读书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随他去吧,为了摆脱我的控制,他当年出国特地绕过我,小语言学不明白也不肯服输,后来读了几年回国吧,我本想好好安排他,结果他又要继续深造,私下还创办了一个志愿者社团,什么事都想管一管,反正是小打小闹我就随他去了。他今年又跟我说,他要继续跟从他的导师,从事各种研究课题。向上级打了一堆报告,我从中帮他斡旋了一下,结果前两个月他又跟我说,未来世界犯罪率高,他从今往后会身兼多职,其中一个职位是做一个谁的经纪人,帮人家处理国际事务。”
孟父扯了扯领带,正式场合待久了,他也有点胸闷。
比起循规蹈矩、安稳进入他安排路线的大儿子,小儿子的不走寻常路,让他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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