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笑笑,没再跟她计较。
贝拉年轻时是厉恒的狂热追求者。
可惜,厉恒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在厉恒跟弗丽达结婚后,贝拉对曾为好友的弗丽达也记恨上了。
几人的关系一直不佳。
贝拉有皇室背景,她飞扬跋扈惯了,唯独在厉恒身上栽了不少跟头。
如今,得知厉恒和弗丽达分居,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
她此刻说的这些刻薄的话,也是绝不敢搬到厉恒面前说的。
诸葛也认识了她多年,对她的脾气秉性还是熟知一二的。
见贝拉安分了下来,诸葛转过身,蹲了下来。
他跟凤圆打了个招呼。
“我是你爷爷的朋友,我叫诸葛,你爷爷现在在哪呢?”
“在,在休息室。”
凤圆仰着小脸,看向诸葛的眼神有点不自然。
他听爷爷和姑姑说了,他们家里的风水就是诸葛给设计的。
还有他炸的树和池子,也是诸葛亲自监工完成的。
现在,树和池子底下都出了问题,诸葛这个监工……
就很让人怀疑。
凤圆在见到诸葛之前,就对爷爷的这个好友充满了揣测,现在,他见到了,小眼神忍不住的去打量对方。
单看诸葛的模样,是很让人亲切的。
他给人一种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凤圆不想打草惊蛇。
他抬起小手摇了摇,跟诸葛也打了个招呼。
诸葛似乎是个很爱笑的人。
他对着凤圆温和一笑:“你可以带我去找你爷爷么?”
“可以呀。”
“那我可以抱抱你么?”
凤圆:“……”
凤圆:“也可以叭。”
凤圆还想近距离的嗅一嗅诸葛身上的味道,所以,他乖乖张开手,让诸葛把他抱了起来。
一大一小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凤圆的下巴压在诸葛的肩膀上,小脸看着后面。
刚才那几个人,还在看他。
“哼!”
凤圆冲着她们哼了一声,随后,撑着眼皮朝她们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后面的贝拉:“……”
气死了。
凤圆做鬼脸的小模样,诸葛也偏过脸看了看。
他笑出了声:“厉家的孩子里,你是最活泼的一个了。”
这个孩子,真是看起来就很特别。
凤圆对着后面做完了鬼脸,就重新看向了诸葛。
他吸了吸鼻子,闻了闻味道。
诸葛身上很干净,一点的味道都没有。
但太干净了,也有点奇怪。
每个人其实都是有味道的,或重或浅,或香或臭,所有人都无一例外有味道。
凤圆自己也有味道。
不过,他闻不到他自己的,爸爸可以闻得到。
爸爸说他身上香香的!
凤圆闻到的爸爸,是苦苦的清香味道,苦是药的味道,清香是爸爸的味道。
“诸葛爷爷,你怎么认识我呀?”
凤圆闻不到味道,做不出来判断。
他只能跟诸葛随便聊聊了。
诸葛笑着道:“我会算啊,我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你是厉恒的孙子,你叫圆圆。”
凤圆:“!”
凤圆:“你这么厉害吗?”
一老一少没走多久,就走到了休息室门口。
凤圆坐在诸葛的胳膊上,他往前探了探小身子,伸手把门给推开了。
“爷爷!圆圆回来啦!”
推开门的凤圆,大声喊道:“圆圆把诸葛爷爷带过来了!”
厉恒抬眸,目光在诸葛的脸上,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
他们多年至交,他是真的不希望诸葛身上真会有什么问题。
凤圆把人带回来后,又要走。
他刚才在诸葛爷爷身上找不到线索,现在有爷爷在,爷爷跟诸葛爷爷聊天就好了。
他要走,诸葛也没拦着。
“去吧,玩的时候小心一些,避着点刚才的奶奶。”
“嗯!”
凤圆嘴上答应的挺好,可一出去,他就又朝着贝拉的方向跑过去了。
他觉得刚才吵架他没发挥好。
他还想再吵一次。
凤圆的脚步声从门口跑远,休息室里,几个好友都聚齐了。
喻连随口问道:“你让他避着谁?”
“贝拉,他刚才在外面碰见贝拉了。”
喻连:“……”
喻连是知道贝拉刻薄的,他当即脸色微变:“贝拉欺负圆圆了?”
“两人吵了起来。”
诸葛把刚才的情形说了出来:“圆圆看着没吃亏。”
小家伙一个人面对几个大人,还丝毫不怯场。
这斗志昂扬的劲儿,看着还挺招人稀罕。
听见圆圆没吃亏这几个字,喻连心里略松了口气。
但方舫不放心了。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圆圆,贝拉招人烦的很,今天的画展也不知道是谁邀请她来的。”
反正方舫这个主人,是没邀她的。
方舫放心不下凤圆,推门走了出去。
她一走,余下的三人坐在一处,喻连遗憾道:“这会儿要是有酒就好了,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酒我就不喝了,最近家里事情多。”
厉恒淡淡道:“我院子里在重新重修。”
喻连:“?”
喻连一怔:“你的院子不是布了风水吗?怎么重装了?诸葛,你给他出的主意?”
诸葛没说话,他也在看厉恒。
厉恒的脸色跟平时无异,他淡声解释道:“家里孩子顽皮,不小心把院子炸了。”
喻连:“……”
喻连震惊的张了张嘴。
他缓了几秒钟,正色道:“炸院子这种事,是思思和小望做的吧?我看圆圆没这个胆子。”
小圆圆看着软乎乎的,乖的要命。
炸院子这么危险粗暴的事,跟小圆圆绝对没有关系!
厉恒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只用聊家常的语气,主动问着诸葛:“诸葛,你先前说我院子里的风水不能动,现在院子被炸了,依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做?”
诸葛沉默了下。
片刻后,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嘴里叹息了一声。
“我当年给你布的风水,是专门用来保护你的。现在,风水毁了,就算重修,我也不能保证这风水还能不能继续护着你了 。”
“你要是信得过我,你院子的重修,就交给我,怎么样?”
“我看行啊。”
喻连在旁边接话道:“交给你还省事,不过你年纪大了,还能不能干了?”
喻连的最后一句话,纯粹就是调侃。
但诸葛眼里没笑,也没有理会他。
他在直直地看着厉恒。
厉恒也在看着他。
两个多年好友,此刻无声的对视着,没人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喻连像是演独角戏一样,在旁边聒噪了半天,也不见这俩人理自己。
他恼了,双手抱在胸前,重重的哼了一声,打算生会儿气。
休息室里,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厉恒没回答诸葛的话。
他只答非所问道:“你去探望弗丽达了么?她的状况还好吗?”
弗丽达和诸葛,是有一层血缘关系的。
两人略复杂的血缘关系虽没对外公开过,但厉恒再清楚不过。
如今,弗丽达离开。她是觉得自己没能建立一个正常温馨的家,而离开的。
她是为自己倾尽了一生,也不能让孩子们都正正常常的,而心死离开的。
如果自己的家,真的被诸葛动过手脚。
他想知道,诸葛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弗丽达,来面对他。
“弗丽达在修养,我没去打扰她。”
诸葛说道:“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劝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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