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昼越想越觉得生气,这天,吴雁荷又回来的很晚,脸上还带着开心的笑,钱昼当即忍不住怒气,大声道:“吴雁荷,你最近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是不是不想继续过下去了?”
钱昼这是在威胁吴雁荷,在他看来,他骗吴雁荷这事已经过去了,吴雁荷现在已经妥协了,那就说明对方不敢跟他离婚,所以,他借着离婚的事,在敲打吴雁荷,如果对方不想跟他离婚,就安分一点。
他非常自信,吴雁荷肯定会认怂,因为对方早就失去了赚钱的能力,要是跟他离婚,连活都活不下去。
果然,吴雁荷表情变了变,他看向钱昼,说道:“正好,我也想说,我们离婚吧。”
钱昼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可置信看向吴雁荷,怎么也没想到,对方非但不怕,还有胆子直接跟他提离婚。
吴雁荷疯了?还是说她真的外面有人了?
吴雁荷一眼就看出钱昼在想什么,只觉得恶心。
她今天原本心情好的很,因为她找到工作了,工资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其实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至少养活她自己和康康没问题,她唯一担心的是,康康愿不愿意跟她。
她已经跟她爸妈那边商量好了,她去工作,爸妈照顾康康,康康其实挺懂事的,而且也八岁了,不用时刻看着。
说实话,把康康放在钱家这样的环境中,她很不放心,钱昼离婚之后,肯定又会重新找。
而钱昼也想到了康康,当即就道:“离婚了你舍得康康?你信不信我让康康不认你这个妈!”
不等吴雁荷生气,他们以为睡着的康康从房间里出来,小孩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说道:“妈妈,我支持你。”
康康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他能看出母亲的辛苦,他也是想了很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康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让爸妈离婚,以后就不怕被别的孩子笑话吗?”钱昼已经口不择言,甚至开始威胁自己儿子了。
“我不怕。”康康说道:“爸,你做的太过分了,我支持妈妈。”
吴雁荷终于忍不住哭了:“康康……”
她小心翼翼道:“你愿意跟着妈妈吗?”
康康眼睛亮了,他立刻点头,虽然跟着妈妈可能会吃苦,再也不能去游乐场了,但是他还是想跟着妈妈。
钱昼看着离自己而去的老婆孩子,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最后钱昼找了各种理由也没有用,连康康都支持对方,吴雁荷也没什么顾忌的,这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和吴雁荷离婚。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钱昼还在想,哼,吴雁荷现在看起来挺潇洒,等发现到时候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看她后不后悔。
钱昼这么想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他扭过头,想跟吴雁荷说什么,结果发现对方早就匆匆离开了,仿佛这里的一切已经没什么可以让她惦念的了。
钱昼咬了咬牙,心里憋着气,回了家。
然而,吴雁荷离婚后过得怎么样,他不知道,反正钱家是一团乱麻。
钱母嘴上说着自己当年是怎么怎么过来的,她有多能吃苦云云,但这都是说给吴雁荷,教育对方听的。
事实上,自从吴雁荷嫁进他们家,她几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什么都没有干过。
所以,骤然让她干家里活,短时间内她还受得了,时间长了,她就彻底不行了。
偏偏钱父也是个心黑的,钱母说自己腰疼,他也不管,让他干活是不可能干的,钱母说自己腰疼干不了,那好,那就下馆子。
然而,在外面吃了两顿,钱母就开始心疼钱了,怎么也不愿意在外面吃,只能咬牙忍着腰痛继续干活。
一边干活一边还得骂吴雁荷,仿佛对方不给他们家当牛做马,反而错了一样。
钱母到底年纪大了,又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累过,没过多久,就累的住院了。
住院期间,钱父也不怎么管,几乎都不怎么露面,钱母院也没住好,又急匆匆地回家了。
等回了家里,她才知道,钱父不去医院照顾她,最近是在干嘛了。
小区里都传遍了,钱父跟王寡妇三天两头一起跳广场舞,还经常没人撞到两人一起逛公园。
钱母当即就气的骂上了王寡妇家的门,偏偏这个王寡妇也是个厉害的,骂道:“是你们家那个臭老头整天缠着我,你不去骂他,反而过来骂我,什么道理!一大把年纪了,身上脏兮兮的,你以为我看得上?”
钱父之前倒是穿的挺干净挺体面的,但是,那也是吴雁荷洗的,后来也有钱母洗,最近钱母住院,没人伺候他,可不就注意不到个人卫生了嘛。
钱父在一旁听着,脸一阵青一阵绿的,但他也不骂王寡妇,反而骂钱母。
两人在王寡妇家门口对骂起来,不少人都在旁边看热闹,还有好事者认出来这家人,给钱昼打电话,说他爸妈在王寡妇家门口吵起来了。
钱昼神情麻木的听完,挂了电话,最近家里一团乱麻,他已经不想回家了,开始找各种理由在公司加班。
但是,他压根没加班,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位上发呆。
而这种情绪,也影响到了他正常工作,钱昼总是心不在焉的,领导发现之后,还说了他几次。
然而,钱昼根本没有心情管这些,他满脑子都是: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像他的生活里没了吴雁荷,就成了一片乱麻一样。
钱昼想不通,就去喝酒,这是他最近最喜欢做的事,让他暂时忘掉烦恼。
然而,今天喝醉之后,他没有睡过去,反而晕晕乎乎的来到了吴雁荷家,吴雁荷最近都跟父母住在一起。
钱昼呆呆的看着亮着灯的某户人家,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不确定的声音:“爸爸?”
康康几乎有点不敢认,面前的男人胡子拉碴,衣服也皱巴巴的,完全不像他印象中的爸爸。
钱昼没想到竟然能碰到康康,他努力露出一个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康康问:“爸爸,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找妈妈的?”
康康:“你如果是来找我的,我很开心,但如果是找妈妈,还请你别找她了,妈妈在这里很开心,我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开心过。”
钱昼浑浑噩噩的离开,突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这一刻,他隐隐觉得自己真的错了,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
这两天天气不错,始祖庙那段泥泞的路也可以行走了,所以寒施又去庙里忙了。
小孩表现的还挺开心的,完全没有被迫打工的难过。
嗯,果然还是没有被上班摧残过的小孩。
江亦清感慨完之后,发现自己有些无聊,闻修晏这两天还出差了……
等等……,为什么要这么想?好像他除了闻修晏,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了。
他倒是有朋友,只不过都是之前的同学,大家现在都忙着上班,还真找不到一个像他这么闲的。
反正闲着无聊,江亦清也不乐意在家里呆着,他决定出去转转。
背了个包,上面掏了两个洞,把奶球放进去,又拿出了牵引绳。
胖胖立刻猪突猛进地冲过来,它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它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高傲的猪精了。
就这样,江亦清牵着猪,带着狗出了门。
在路边摊吃了顿饭,把胖胖馋的够呛,眼看胖胖丢人的流口水了,他只能嫌弃的又买了一份,然后被胖胖连带着饭盒一起吃了。
江亦清:“……”
幸好没人注意,他警告地看了眼胖胖,后者缩了缩脑袋,一脸委屈。
吃饱喝足,继续消食。
就在这时,听到旁边有位大爷突然惊呼一声:“哎呦,真的假的!”
江亦清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些好奇的竖起耳朵。
大爷们聊天完全不控制音量,江亦清离他们不近,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大爷一号还骑着小三轮车:“真的,我刚从那边过来,满地都是血,吓死了,有个小孩,大人没有及时捂住眼睛,直接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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