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薛长仪的呼吸变得急促:“犯了什么罪都说不清楚,二哥为何要认罪?”
乌木凝视着薛长仪,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平静的浓烈,沙哑的开口:“你昨晚用了摄魂术,你知道的,我对你不会说谎。”
薛长仪陷入了沉默,是啊,乌木喜欢自己,可以说喜欢的不可自拔,他又怎么会骗自己呢?
薛长仪单薄的身子一歪,不知道是因为打击,还是因为酸软,险些跌在地上。
“薛长仪!”乌木一把搂住他的腰身,将人扶起来,急切的问:“你没事吧?快坐下来。”
被乌木搂着坐下来,薛长仪并没有反抗,甚至眼神有些空洞,身子微不可见的发抖,乌木这才发现,虽然是隔着衣服的触碰,但身为金乌的能量巨大,薛长仪的皮肤再次被烫红,可这一次薛长仪根本没有开口,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乌木立刻松开薛长仪,保持安全的距离,双手攥拳,平滑的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
“你就……这么在意二殿主吗?”
薛长仪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的抬起头来:“自然,他是我的兄长,是我的亲人。”
十殿阎王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早已亲如手足,当年二殿主厉寒被打下欲忘台,显然内有巨大隐情,这已然成为了薛长仪的心结,必须亲手解开。
乌木点点头:“知道了。”
薛长仪狐疑的看向乌木。
乌木再次开口:“我虽然没有权限调阅当时的档案,但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真的?”薛长仪站起身来,略微有些激动,去抓乌木的手。
这甚至是第一次,薛长仪想要主动触碰乌木。
乌木警惕的后撤了半步,拉开与薛长仪的距离,眼神不自然的波动:“小心,你会受伤。”
又点点头:“我说过了,我不会骗你。”
薛长仪露出一抹庆幸的笑容:“多谢你。”
乌木本该感觉到开心,自己暗恋的人,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说谢谢,这是值得开心一整天的事情,可是乌木又开心不起来,他在吃醋,吃二殿主厉寒的醋,心中的酸涩莫名发酵。
乌木沉默了片刻,又说:“二殿主在欲忘台下轮回,我可以偷偷带你去看他。”
薛长仪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狐疑的说:“乌部长你愿意带我去看二哥?”
乌木笑了一声,但他的笑声有些酸涩,只有聊起二殿主的时候,薛长仪才会对自己表达出前所未有的“热情”,让乌木又开心,又失落。
乌木说:“过节不只是学宫放假,欲忘台也有几天假期,这期间值班很松懈,我可以带你去看二殿主。”
果然,薛长仪的眼神明亮起来,充满了希冀,充斥着跃跃欲试的活力。
“好!我要去,”薛长仪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先别着急,”乌木说:“你回去……先休息一下。”
乌木努力措辞,毕竟昨夜他们刚发生了关系,乌木以为是做梦,根本没有任何克制,而薛长仪被金乌的力量吸引,又青涩又热情,别看薛长仪现在面容镇定,但还是被乌木发现了,他的腰肢一直在微微打颤,显然酸软的厉害。
薛长仪有些遗憾,但还是说:“那我先回去,晚些来找你。”
*
“二哥!二哥……”
董阑惊叫了两声,猛地睁开双眼,他伸手乱抓,白皙的手掌还保持着在空中乱抓的动作。
“殿主,您醒了?”鬼差听到董阑的喊声,立刻上前查看。
董阑扶着钝疼的额头坐起身来,左右看了看,这里是第七殿?他明明记得昨夜醉酒之后看到了二哥,还有那真实的抚摸。
可是一睁眼,仿若梦境一般。
“殿主,”鬼差说:“您又思念二殿主了?二殿主已经……唉——”
鬼差浓浓的叹气。
董阑追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二殿主?”
鬼差又是叹气,摇头说:“殿主您千万不要太过思念二殿主了,如今二殿主在欲忘台下,又怎么可能返回呢?”
董阑不信:“那昨夜,本座是如何回来的?”
鬼差回答:“殿主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殿外睡着了,是属下们将殿主带回来的。”
“难道……”董阑低声自言自语:“真的是做梦吗?”
“殿主!殿主!”一个鬼差匆忙入内:“薛殿主来了!”
董阑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拍了拍脸颊,说:“把十殿主请进来吧。”
“是。”
薛长仪匆忙入内,董阑又恢复了一脸欢笑,扑过去说:“小十!一大早就来找哥哥,是不是想哥哥啦?”
“嘶……”薛长仪被他一扑,腰酸的厉害,险些跌在地上。
“怎么了小十?”董阑紧张:“你受伤了?”
“诶?!”他明显看到了什么,指着薛长仪的脖颈说:“这是什么?怎么红红的?”
自然是吻痕!薛长仪用手掌捂住,搪塞说:“没什么……对了老七,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董阑奇怪:“什么事情呀,一大早就来了。”
薛长仪的脸上带着一抹庆幸的笑容:“乌部长答应,偷偷带我下欲忘台看望二哥。”
“什么?!”董阑震惊的瞪大眼睛,嗓音不由自主的拔高。
薛长仪挑眉:“怎么,高兴傻了?”
董阑震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眸干涩的转动,过了好半天才说:“小十!你、你不能去!”
“为何?”薛长仪奇怪:“难道老七你不想见到二哥?目前我们虽无法帮他翻案,但至少可以去看看他。”
“可、可、可是……”董阑变成了结巴,着急的措辞:“那可是欲忘台啊,稍有差池,你就回不来了!还有,二哥他都被打下欲忘台了,饮过孟婆汤,忘记了前尘往事,必然不记得你的!”
薛长仪说:“孟婆汤也并非对任何人都有效。”
至少薛长仪便见过好几个,饮过孟婆汤,还是没能忘记前尘往事之人,例如——成蟜。
薛长仪微微蹙眉:“老七,你好像……不想让我去看望二哥?”
“怎么、怎么会呢?”董阑又开始结巴:“我只是……只是……那个乌木,他可是督察司的人,和咱们十殿向来不和,势同水火,他怎么会好心的带你下欲忘台去看望二哥呢?小十,你可别被乌木骗了!”
薛长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说:“你不必担心,我算是握住了乌部长的把柄,他应该不会骗我。”
“你怎么如此不听话!”董阑急得跺脚:“万一……我说万一,有人告密呢?私自下欲忘台,那可是大罪!实在太危险了!”
薛长仪面容平静,笃定的说:“即使危险,我也要试一试。”
*
薛长仪回去洗漱,休息了一整日,等到了深夜,便离开第十殿与乌木汇合。
夜色浓郁,地府的夜色更加深沉。
乌木站在一片荒凉之中,他手中拿着手机,低头正在查看什么。不知是不是被薛长仪发现了秘密,所以乌木干脆破罐子破摔,他的手机上挂着一只Q版薛长仪的棉花娃娃挂链。
“乌部长。”薛长仪走过去。
乌木很自然的将手机收起来,棉花娃娃的挂链太鼓,塞不到口袋里,因此垂在西裤口袋的外面,一晃一晃的。
薛长仪:“……”
乌木的表情像平日里一样冷淡,不知情的人谁能看出来,其实乌木是个究极闷骚呢?
乌木简短的说:“走吧。”
薛长仪谨慎的问:“咱们这样去欲忘台,不会被发现吗?”
“放心,”乌木回答:“我已经打听过了,今晚欲忘台值班的人,是督察司考核不合格,被调岗的人,他值班的时候并不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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