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霖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眼前的可是十八岁成年版超大只雪团。
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安洵的心情反而再度低落了下去。
而几分钟后,被带到三楼休息室里的霖冉,抱紧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茶后,大脑急速思考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一切。
直接拉住雪团,问这家伙到底准备干什么坏事可以吗?
“你也不怕这里面有毒。”
直到雪团的声音响起,霖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说手里的茶水。
“嗯……所以会有毒吗?”
霖冉直接好脾气地看着雪团询问了起来,像是在看着闹别扭的小朋友一样。
于是对视了仅仅数秒,反而是安洵本能避开了视线:“没有。”
这一反应,莫名让霖冉轻轻笑了一下。
感觉很多小习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你笑什么?”
察觉到霖冉笑声后,安洵再度蹙眉看了过来。
“咳,我笑了吗?你看错了……”
霖冉不好意思地收敛了笑意,想抵赖一下。
结果就被安洵很认真严肃地回了一句:“你明明笑了。”
“好吧,那我笑了行不行?”
雪团这小家伙长大了好像还更执拗了。
抵赖失败的霖冉无奈承认后,反倒是安洵再次异常懊恼地蹙眉。
这太反常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被对方影响了。
“你到底是谁?”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后,彼此都有点迟疑。
因为霖冉真的不确信雪团是否还有记忆。
毕竟上次煤球似乎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莫名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甚至认出了自己。
那么雪团呢?
“比如,你听过雪团这个名字吗?”
霖冉语气尽可能温和地询问起来。
“没有。”
安洵明明是在否认,可是内心那种奇异的熟悉感却始终在隐秘处沸腾着。
“那你……其实是一只小雪豹,对不对?”
霖冉试探性的话音刚落,就被安洵脸色不可置信地想按倒在身前,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让安洵始料未及的是,当距离靠近时自己的耳朵反而抢先一步冒了出来。
“耳朵也跟着长大了,雪团……”
霖冉一点没介意安洵流露出来的攻击意图。
虽然当霖冉看向另一侧耳朵的时候,目光微微凝滞。
“还觉得有趣吗?误以为我是那个什么雪团?”
成年版的雪团语气微妙嘲讽。
可是霖冉却察觉到了这份嘲讽下,隐藏着的那份紧张和不安。
因为那半只耳朵已经完全被魔气腐蚀殆尽了,甚至能依稀看见白色的骨头,一片血肉模糊。
完全是被强行施下禁制,静止了持续恶化的伤势。
霖冉指尖微微颤抖地轻轻碰了一下:“很疼吗?”
“嗯。”
安洵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轻易地向一个陌生人承认了最大的秘密。
这简直像是在故意示弱一般,可自己明明从来不屑于做这种可笑的事情。
何止是很疼,无时无刻不是一种刺骨的疼痛。
但痛意尚且是其次,真正痛苦到无法忍受的,则是伴随逐渐觉醒的变异魔气共振出现的巨大高频噪音。
无时无刻不活在这片永远没有尽头的痛苦噪音之中。
已经多久没有合过眼,而是纯靠魔气支撑着身体,安洵也已经记不清了。
邹镇远所说的那些话,在安洵看来只是可笑罢了。
自己早就想和这一切同归于尽了,坚持到现在唯一的理由,大概也不过是想看着曾经痛恨的一切各归其位。
确认他们也都过得不好之后,自己才能彻底放下这一切。
“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然而就在安洵心底那种暴虐戾气愈发浓烈的时候,随着霖冉用冰蓝色魔气包裹住手掌轻轻按在了安洵耳畔,那种噪音声却瞬间减弱了。
其实霖冉也只是尝试。
因为自己被安洵送出那枚吊坠后,日常是可以调动一部分属于小家伙的魔气的。
而幼年期安洵的魔气是非常清透漂亮的冰蓝色,霖冉确信和成年版的安洵魔气颜色一点也不一样。
如果用这种未被污染的魔气隔绝那些墨蓝色的魔气,是否可以减轻一点疼痛?
霖冉捂住安洵的耳朵很久之后,发现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迟疑地低头察看后却发现,下一秒安洵就变回了一只成年雪豹,趴在自己膝盖前静悄悄地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明明之前还那么警惕。
霖冉差点怀疑自己的魔气是不是有催眠效果。
不过从萌萌幼崽变成了如今一身腱子肉的成年俊美雪豹,还这么乖顺地依偎在家长跟前,霖冉忍了三秒,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
却发现安洵的状态似乎很不好。
毛发大量地飘落,连漂亮的大尾巴都远远比不上小时候的油光水滑蓬松诱人。
“唉,一个个的都好不让人省心。”
担心惊醒睡着的小家伙,霖冉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没有再乱动。
虽然察看半天后又想感慨,长大了的雪豹也不愧是猫科中的颜值霸主。
睡着了的模样都清冷又帅气,是一种和元宝那样张扬霸气的成年巨狮截然不同的气质。
只是想到幼年期雪团每次都被兴高采烈的煤球拉去做一些其实不太愿意做的事情,霖冉总觉得好笑。
就像不敢想象成年版的雪团也跟着戴上海盗眼罩的模样。
这都属于童年黑历史了吧?
如果全都记起来的话,还能维持住这幅酷酷的高冷模样吗?
【滴——深度睡眠状态下使用“追溯之盒”,追溯回忆效果将起到百分百加成效果】
【是否开启?】【是】【否】
而让霖冉意外的是,道具使用的系统提示居然弹出来了。
莫非这次系统特意让自己准备这个道具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小家伙能尽快回复记忆?
【是,使用后怪物的危险度将下降90%。】
霖冉看着这条提示沉默了几十秒后,才选择了启用。
也许是自己很天真,但是自己从来不觉得雪团是危险至极的怪物。
以自己对雪团的了解,小家伙做出的所有举动,绝对都会有相应的原因。
甚至包括那对给雪团带来最大痛苦的亲生父母。
霖冉确信如果那对夫妇没有继续弄出什么意外,以安洵冷漠外表下实则带着点心软的性格,绝对也会默不作声地养他们到老。
与此同时,这一觉安洵只觉得自己睡得格外的沉。
梦里的自己甚至重新回到了幼年期。
又变成了那个软弱至极的自己。
可是就在安洵试图这一次直接在被击穿耳膜的那一刻站起反击时,却发现画面一阵穿梭变成了漫天的大雪。
尖利的雪鸟鸣叫声,饥肠辘辘的痛苦感,以及最后的那道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声。
【被吓到了吗?已经安全了……】
阿冉……
原来是阿冉。
而所有的记忆从这一刻起,正式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无论是被抱在怀里哄着洗澡抹香香的温柔声音,还是被带入海底聆听人鱼歌声治疗耳朵的奇妙之夜,又或者是被阿冉亲手从剧组领回家,吃到的奶奶做的饭……
一切又一切都美好得如同梦境一样。
梦境里的这个自己,甚至放下了一切。
看着那对男女抱着怀里孩子其乐融融一家人的画面,都没有一丝自我怀疑的痛苦。
因为自己知道,只要回到阿冉身边,阿冉也永远会抱住自己的。
只是安洵看着这一切,明明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却还是像是委屈了太久一样。
为什么这个世界里现在才来找到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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