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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狱(37)

作者:橘子信 时间:2025-01-07 10:05:46 标签:ABO 先婚后爱 破镜重圆 虐恋 狗血 替身

  但他不能问。

  问了相当于告诉谢秉川,他也能看到未来了。

  未来或许会因此再度改变,他不想再看谢秉川千百万次死在他眼前了,过于煎熬和折磨。

  “还怕冷吗?”谢秉川声音含在喉间,有些难以听清。

  “不冷。”余温言咕哝。

  修修补补许久,终于将全身上下开裂的地方都修补干净,谢秉川折回他房间,给他找来一套崭新干净、他曾经很爱穿的衣服。

  上面还有隐隐约约的荔枝味。

  “香水么?”他问。

  谢秉川轻点头,又缓缓吐气喟叹,掀起眼皮看他:“离了婚,你也可以继续在这里住,我走。”

  “没必要,我有地方可以去。”余温言只说。

  身体很快就不开裂了,这回开裂处已经少了很多,更多是划开心脏取芯片流的血。

  其他复制人依靠芯片提供记忆和情感来源,一旦剥离了芯片,复制人会被抽离记忆和感情,变得行尸走肉、浑浑噩噩。

  但余温言没有,他记忆和情感皆来源于他自身,就算剥离折断芯片,也只是断掉同主控的联系,解开芯片自带的跟踪,芯片里曾经放过的东西,已经深刻地刻进他的脑海里了。

  如今仍保持意识同谢秉川讲话,就算谢秉川不信他是余温言,也不得不信。

  谢秉川没回应,只重复道:“我走就好了。”

  标记清洗很顺利,一睁一闭出来,他身上就没有了谢秉川的终身标记。

  执着了许久的终身标记,他也就握了不到个月,就被他拱手送回去了。

  清标记应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梦里的他,被谢秉川举剑刺穿时,身上便没有谢秉川的标记。在这之前的任何一个梦境里,终身标记都在。

  离婚的进程也很快,大概是因为他在户口上本就名存实亡,尽管谢秉川定制了复制人,也掩盖不了他已经死亡的事实,离婚的程序都是谢秉川去跑的,很快便被批允了。

  挑在一个风雪停歇的日子,余温言身上各处也都缝合严实了。

  他带上两支修复剂、他自己的存折、一张他们的照片和婚戒,轻便离开了这栋小独栋。

  门轻合上,仿佛只是日常的一天,他只是短暂出门,晚上就会回来。

  衣服还挂在阳台上,滴着水滴。

  啪嗒、啪嗒

 

第27章 27.他想活

  雪不下了。

  尽管如此,在析木区这处常年倒雪的地方,整个区都被盖上一层白雪皑皑,像掉进了泡沫板的世界。

  路上的雪都是新的、松软的。

  余温言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路都走得很慢,抖落枝叶新雪,又蹲下身去,捻一把雪来,揉搓着散落,继而将指尖尽数探入雪中。

  他终于不畏惧冷意,终于能肆意行走于白日之下,终于能像个常人一样惬意自由地正常生活,接触阳光雪地。

  这一天他等了八年。

  明明应该特别高兴的,但他的高兴却仅浮于表面,浅尝即止,找不到通往心底的路。

  他心里团着一团乱如麻团又难以疏解的闷意,不知如何疏散,余温言只能沿途多看点他爱的风景,感受他怀念已久的松雪,告诉自己,终于离婚了,他该开心的。

  不远处走来乌泱泱一片黑,夹杂着些许刺眼的白。

  是丧葬大队。

  他们身着一席黑色长袍,面色蜡黄,眼底青黑,仿佛熬了很久都没能睡个好觉,迈出的步伐悬浮,摇摇晃晃的,连带着中间被他们抬着的棺也吱哇乱响,棺里的人晃着,敲击声音梆硬,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棺里坐起来。

  余温言套上连帽和口罩,低垂着脸,就着缝隙从这黑乌泱人群身边擦肩而过。

  路过某个村民时,身边的黑袍突然一下子摊成水,抽走了脊椎般缩在他旁边,紧攥他的裤腿,拽得很紧,余温言眉头很轻地蹙起,试着将腿抽离,却抽不走,也挪不动腿。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好不容易把儿子送去外面闯荡了,他总是没回来……好几年了,没见着他,我不能死啊……”犹如抓住路边随意生长的稻草,骤然泪流满面,涕泗横流,啜泣着嗫嚅。

  声音有些熟悉,他仿佛听见过,可他从未见过这张脸。

  更何况。

  他是稻草,不是救命稻草。

  村民很快也看到了从他帽子里探出来的、压不住胡乱翘的白色发丝,像见鬼一样撒开手,尖叫着后退,双手抓着已经白了半头的头发,一个劲揉搓着。

  原来他抓的是棵毒草,都白了头发,谁能比谁好。

  大家都被他吓一跳,刚刚还抬着的棺本就摇摇欲坠,此刻少了个人抬着,终不受控朝一边倒来。

  棺没绑紧,绳子咕噜噜抽离松落,盖子从那口棺上滑了下来,“嘭咚”一声坠至地上发出剧烈闷响,从棺里滚落一片雪白。

  在看清那浑身穿着雪白人的脸时,余温言的脸色登时也随着变得惨白。

  是老婆婆的脸。

  是村长妻子的脸。

  滚落在地时,像泼落的雪,硬邦冰冷,浑身泛白。

  她死了。

  余温言胸膛起伏着,不知所措后退着,视线紧落在老婆婆满头的白发、银白色的眉毛眼睫上,还有那明显僵硬不能动的四肢。

  她像一块直挺挺的人型砖,拍在地面,声音冰脆。

  似是受极了刺激,那个崩溃的村民瞪着一双嵌缝贴皮的眼珠,飞速晃着脑袋,边叫边吼叫着:“我不要变成这样,我不能变成这样,求求你了,山神,求求你了,保佑我们,原谅我们……”

  村民一手撑着地,爬起来的姿势十分用力,腿却又犯了软,整个人朝前跌,鼻尖和刚扫开的地面来了个亲密磕碰,或许是磕到了石头,鼻梁被划开一道血痕,泊泊渗血。

  他却犹如没被剜走了痛觉神经一般,无动于衷,撑着爬起来,转了方向面对雪山,双手合十置于胸前,膝盖磨着地,朝着雪山顶的方向跪拜,合眼虔诚,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磕到头蹭破了,泛血了,依旧没有停歇的趋势。

  余温言只愣着,又往后退了半步,捂住后腰生疼的胎记。

  他又听见了,村民在心里祈祷的话。

  “山神保佑,山神保佑,我们已经阻止地质队上山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指示我们,给我们指明一条路吧……我上有老母,下,我的儿子,才刚刚有出息,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见上一面呢,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哀切恳求,泣不成声。

  他听着很难受。

  村里最近死了7个人了,算上老婆婆,8个。

  这个8不止是一个数字,也不止是一个冷冰冰的数据。

  那是八个人,八个支离破散的家庭。

  然而可能的罪魁祸首就站在这里,安然无恙,借着复制人的身体活了过来。

  不论其他,最先染上雪松柏症的的确是他,也的确是他来了这个村子后,这个村子才开始大规模地出现死人。

  余温言微微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雪陵山,注视一阵,又回头望了望那座他曾经待过的、还崭新着的小独栋。

  一股浓烈的灼烧感,夹杂着烦闷意,不知从何而来,他垂下眼睫,念着做了断,合眼朝山下走。

  眼前伸来一只手拦住了他。

  村民透过他垂落的冷白灰发丝,盯着他,轻声开口道:“配合一下,把帽子口罩摘下来看看。”

  被村长盯上了,是因为他没藏好的头发丝吗。

  余温言退了半步,蹙着眉将老婆婆捞回棺材盖好,又一个跃步,撑着冰冷冻手的板跳过棺材往另一边跑。

  “站住!果然是你吧,余温言!”村长怒吼,指挥着接近他的村民拦住他。

  在他左后方的村民突然一个前扑,不要命地把他压住,边喊着:“我抓住了,我抓住他了,杀了他,我们就有救了!村子里不会再死人了!”

  余温言本来都抓住了来人的手臂,准备一个翻转给他来个过肩摔,闻言却一滞,缓缓松开了村民的手,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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