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鬼(13)
他睁开泪水涟涟的眼睛,看到父亲抓着母亲的头发,愈发的用力。
“臭小子!学着点,男人就是这么享用女人的!”那嚣张的大笑,让他此后的很长时间都是噩梦连连。
“喜好轻游里巷,劫剥行人,斫射犬豕,以为戏乐”,好像后人是这么评价他的吧?
那些捧着几张轻薄的纸片品评历史的文人都懂什么?
他比那个处处在父王面前讨好卖乖的哥哥——拓跋嗣更早就明白,成为万人之上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可笑拓跋嗣直到被册封东宫太子,闻讯自己的母后已经被父皇赐死,才急冲冲地奔赴寝宫扑在冰凉的尸体,嚎啕大哭。
那一刻他在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以后每次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上,都如同坐在亲生母亲的鲜血上一般——如坐针毡,愧疚不堪。
他依旧是个混世魔王,整天过着游手好闲、骄奢淫逸的日子,只有这样,才会降低父王与哥哥对自己的戒备,同时保全那早已失宠的羸弱的母亲……
“啊……”一声粘腻的呻吟声打断了清河王的回忆,此时那鬼干枯的手,已经抚摸上那小子变得水淋淋的那一根。指头不断地打着转儿。而另一根手指,则慢慢地伸进两团臀肉间,那抹淡粉色的皱褶。
绍微微眯起了眼睛,那里有多紧多热,他是最清楚的了。
当初因为那一颗细碎的镇魂石的误导,他以为这个傻小子是万人的转世,压抑了千年的情欲在那一刻激发。
可是那一夜短暂的幸福,在得知真相后全化作了对这个叫水根的无限的恼恨。
这么个土蛋,这样一个胆小怯懦的人哪点像万人?
而这个猥亵的恶灵,正好可惜洗刷自己在那土鳖身上留下的气息。绍慢慢地松开了拳头,脸上挂起了恶质的微笑。
就在恶灵要把它那根作呕的东西放进去的时候,绍忽然嗅到空气里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然后他看到,原本稳丝不动的水根突然猛地跃起,一挥胳膊将一样东西扎进了恶灵的眼睛里。
那色欲熏心的恶灵发出一声参叫,本已成型的身体立刻扭成一团,又化为了黑烟不停地缠绕。
绍这时才看清,水根有一只手掌在不断的淌血,一根缝毛衣接口的粗绣花针深深地插进了他的手心里。,只露出还串着毛线的针尾。
看来刚才水根发现自己涌起睡意的时候,就偷偷地藏了一根针握在手心里。当被恶灵缠身时,是拼着仅有的最后一丝气力,才把针尖扎入手中,恢复了意志。
而刚才插在恶灵眼睛上的,原来是一把折断的塑料牙刷,那把牙刷看着眼熟,好像是他早上用过的。
他恍惚想起,今儿早上的时候,水根特意帮他挤的牙膏,还手把手的交他刷牙。
“刷一刷吧,昨晚吃那么大一坨,都没刷牙,时间长了那嘴就要臭了。”水根那时候的表情特别诚恳。
自己占据了那个叫戴鹏的身体,原来身体的记忆其实还是残留些许的,也知道这玩意不是为什么害人的毒物。
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把那根小刷子塞进了嘴里,结果用力过猛,牙花子出了不少血,他特别干脆地把一嘴红白相间的沫子咽了下去。
当时给那个臭小子乐得直捂肚子,旁边洗漱的犯人也跟看见傻子似的盯着他不放。
气得他当场掰断了牙刷,又寻个没人注意的空当,照着水根的肚子来了一下狠的。居然敢拿他消遣?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儿上,当时就让他利爪穿心,死得肝脑涂地。
可是现在想来,水根的确是故意让他刷牙的,却并不是为了戏弄,而是为了得到沾了他清河王血迹的牙刷。
看来这小子还记得自己曾经以血做苻给他的事情,虽然自己眼下力量大大折损,可是他的血对于一些道行尚浅的邪物来说,依然是致命的。
吴水根这小子不是盏省油的灯!
想起之前在墓室里,水根用雷管炸退陶俑的情形。清河王突然对这个不起眼的土鳖小子有了再认识。
这小子有心计,不能久留,清河王的杀心顿起。
第19章
刚刚逃脱猥亵大叔魔爪的孩子正忙着提裤子,抬头突然瞄见绍满脸杀气的向自己走来。
水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拿手指了指那个正翻腾的大叔:“趁热吃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话还没说完,脖领子就拽起来了。水根眼看着他朝自己伸出了慢慢长出利甲的爪子,慌得连裤子都不提了,光着腚用手去抓绍的胳膊。
这不是螳臂当车吗?
“看看……看你后面!”突然水根睁大了眼睛,猛指绍的身后。
绍心里暗自冷笑,看这小子眼睛抽筋抽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呢!可惜自己又不是傻子,会上他那个当?
绍认定了水根又在那耍心机,等到阴风袭来之时早已经躲闪不及。
当绍被迫松开牵制着水根的手时,脖子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他大手一挥,一把将偷袭者甩到了一边。
原来咬他一口的正是刚才的那个色中恶灵。
它被绍甩到了墙上,马上就稳住了身形倒吊在了棚顶,刚才萎靡的身体,此时却如气吹得一般,变得膀阔腰圆,连那根下流的舌头都暴涨了数寸,朝绍呲着满嘴如乱石岗般的槽牙。
不对,这鬼明明已经奄奄一息,怎么转瞬间如吃了伟哥般,就雄起了呢?
容不得他细想,恶灵又扑了过来,四肢暴涨,那嘴叉子咧到了后脑勺,十根手指似有了生命的树藤一般,将绍的双腿缠绕在了一起,张嘴又去咬。
本是恶鬼煞星的血液,现在反而成了鲜美可口的甘露,被恶鬼吸食着。
绍尽量把身体放平,任凭恶灵吸食他的鲜血,然后猛地用利爪去插恶灵的头部,再用力撕开。后脑勺开花的恶灵不得不松开嘴,却改用树藤似的手去掐绍的脖子。
“脱……脱衣服……”绍把头转向了跑到门边的水根,费力地出声。
水根早就趁俩只恶鬼厮杀在一起的时候,奔到了车间门口。
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身体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怎么也过不去了。他拼命地晃着胳膊,可就在他对面的狱警却视而不见,悠闲地就着茶水看报纸。
这时,他听见了绍细碎的声音。
转过身一看,那大叔现在的体型已经如水牛一般硕大,尤其是两条大腿中间高高翘起的那根,绝对是中华第一鞭!跟棒球棍子似的。
脱衣服?水根激灵打个冷战。这孙子又想拿自己当蚯蚓?妈的,见过用蚯蚓斗大蛇的吗?
水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绍暴睁着眼睛,边运气挣扎边继续说:“快……不然你也是下一个!”
“我要脱了,那你能保证我安全吗?”
看水根在那讨教还价,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不用鬼掐,自己就背过气去:“你不……脱就等着……被鬼干吧!”
“又不是没被干过……我怕个啥?拿这威胁我!”
硬话虽然说着,但是水根还是快速地脱了衣服,并把手中的囚服甩到了鞭王的头上。
果然恶灵的注意力马上被白生生的屁股腚子吸引了过去,慢慢地松开了缠绕绍的树藤,淌着哈喇子向蚯蚓扑去。
那一刻,水根两手交叉护胸,紧闭着双眼,嘴里嗷嗷乱叫,并觉得生化危机里的红衣娘们算个啥?
看看自己这一身以身饲虎,从容就义的范儿!
就在舌头舔上水根的那一刻,鞭王突然顿住了,然后哀号着再一次萎靡了身形。
水根悄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绍趁鞭王大叔后背冲着他时,用一团毛线缠住了那根鞭,再用力一绞,把大叔给阉了。
是男人怎能没有雄壮的根?就算鬼也一样,大叔立刻就娘了。
这次绍没浪费时间,捂着受伤的脖子,扑到地上,大口地撕咬起来。
很快那恶灵就化作一摊水,被绍吸进了肚子里。随着恶灵的消失,粘稠的空气再次恢复了流动。
水根感觉胸口舒畅不少,长出了一口气。
“542!你干什么呢!想用裸奔逃避劳动改造吗!”
正看报纸的狱警同志,看着天外飞仙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屁股,把茶缸子一摔,大声地训斥着。
水根捂着下身,转过身来,惊魂未定地说:“那个报告,我……刚才太热了。脱了衣服……凉快一下。”
狱警又往里一探头,发现绍的衣服上有一大滩血迹。
“543!你又怎么回事?“狱警立刻招来同事上前查看正蹲地上打饱嗝的绍。
结果上下检查了一边,浑身半个血口子都没有。可衣服上那湿忽忽的血迹是哪来的呢?
绍在狱警解碰触自己的时候皱了下眉头,却忍住并没有爆发,就是一语不发直挺挺地站着。
倒是水根在一旁打起了圆场:“刚……刚才车间特别热,他鼻子就开始淌血……怎么也止不住……”
说完,不用狱警瞪他,小孩自己也觉得挺疯,说543大姨妈来了可能更有说服力。那么大片的血迹,得大象鼻子才能喷出来。
可是,整个车间就俩人,而且俩人都毫发未损,不是鼻血又怎么解释。
俩狱警瞪了半天这俩邪门的犯人,剩下的围脖也不用织了,直接撵俩人回囚室睡觉去了。
当囚室里只有俩人的时候,水根取过毛巾使劲地擦着自己的身体,那恶心的感觉半天也过不去。
而绍则脸色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天,水根躺床上都快睡着了,绍才开口道:“刚才有人操纵那鬼。”
水根拿枕头堵住耳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睁眼睛闭眼睛全是鬼,老子要睡觉!”
绍使劲地握着拳头,呼吸变得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扑向了水根。
被刺激得已经麻木的水根,直挺挺地伸着脖子:“掐,你使劲掐,这什么鬼日子啊!早死早超生!”
可是清河王并没有亮出利爪,反而急切地用自己的下身去磨蹭着水根的肚子。
这阵仗,小孩太熟了。
“你……你他妈要干什么!”
清河王红着眼睛说:“你当我愿意?要不是恶灵的唾液进入了我的血液里,死都不会碰你!”
水根想告诉他,你已经算挂了的。
可哪有那功夫啊?他很快就被清河王脱光了裤子趴在了床铺上。
如果上一次被绍强迫做那个的时候是恐惧夹杂着羞愧。这次就只剩下滔天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