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吧!怂怂汪[星际](74)
“是。”副官刚想出去,又被叫住。
索隆木着脸:“去把巴泽尔陛下也请过来。”
副官吃惊,“头、头儿?!这事儿……要现在就让陛下知道吗?毕竟咱们是偷偷调查的,要不还会先听听总管先生和艾利克斯……”
“这就是关于他的事,让他来听有什么问题?”索隆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不变,“滚,现在就去。”
“是、是……”副官无奈,只得犹犹豫豫出了门。迎面遇见等候着的老人和艾利克斯中将。
两人对他露出疑问地眼神。他只得摇了摇头,一副有苦说不出的神色,对两人道了句,“头儿让你们进去。”
“那你?”艾利克斯问道。
“唉。”副官叹口气,拍了拍他的前胸,侧开身走了。
老人和艾利克斯对视一眼,没有从对方那里找到答案,两人走进了书房。
不一会儿,巴泽尔被副官也带着出现在了房间里。
直到这一刻,老人才率先发现了索隆的意图。
元帅是想要他们当面对峙。
不论什么结果,一方只要找理由,让他相信,就能成功。
而这就说明,在目前的情况下,元帅的心里还是想要给巴泽尔陛下一个机会的。哪怕只是——一个能过说服他的机会。
老人轻轻叹了一声气。
元帅对巴泽尔陛下究竟如何,他作为银河军部的嫡系心腹之一,一直都是再清楚不过的。
正是因此,他今日才更加气愤。
那边索隆已经淡淡晃了晃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老人硬下心肠,再次抬头是胸有成竹,鹰隼般地目光与对面的小皇帝相对,看到对方瑟缩了一下。
但他毫不退让,这一次,他们带着如铁般的证据。为了研究那批药剂,他们寻来了整个星系最顶尖的生物和医药学科领域的专家,终于从那些看似简单的药剂单品的互相组合当中,尝试出了上百种会具有危害性的药剂配方。
这次的调查成果足以证明——药巫,是这个时代的隐患。他们太过神秘,也太过危险。而巴泽尔,作为皇帝他不仅不阻止,反而肆意接近,这其中更深层次的目的,他们不便去查,但相信索隆元帅会有自己的答案。
老人一瞬不动地注视着巴泽尔,在艾利克斯汇报的过程当中,观察着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等到艾利克斯说完,索隆的脸上已是隐忍的暴怒。他将头转向巴泽尔,嘶嘶问道:“陛下,对于这些,您又有什么话说?”
老人注意到,巴泽尔被问到的一瞬间有些躲闪,怯懦地垂下了头,似乎是被所索隆吓到了。
就在老人以为他再无话可说之时,却又惊愕地看到他仰起了头,看向索隆时的眼中满是害怕与惴惴不安,如同忙乱无措的小鹿,只望向自己唯一的依靠和全副信任之人——
他拧着衣袖,颤声道:“这些都是真的吗索隆哥?我、我不知道……我从不知道他竟然是那么坏的一个人!”又低下头,拼命摇着脑袋,可怜极了,“他骗了我,他说他会变戏法,他调试出的药水可以在无氧环境下直接点燃,他还可以混合出最美的颜色,他……”
就连艾利克斯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陛下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巴泽尔还在继续,他擦了擦眼泪,使的劲儿有些大,再抬头时的眼睛红通通的。
“索隆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一个人太无聊,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去见他了好吗?”
“不见他?”索隆一字一句,嘶哑道,如蛇信的碧绿瞳孔凉凉看着他。
巴泽尔不禁打了个寒噤,但他努力维持住,仿佛孤注一掷般,没有让自己腿软滑在地上。
“是!不见了!”
“不见还不够。”
“什……么?”巴泽尔浑身僵住,从心底里涌出恐惧来。这是他第一次,对最亲近的索隆产生这种直观的情绪。
索隆缓缓扯起嘴角,却并不带笑,对他阴冷道:“那个药巫若是对你没什么用,我就弄死他,好不好,嗯?”
巴泽尔“扑腾”腿一软,这回真的再也坚持不住,尖声道:“杀、杀了他?”这一声的嗓音变了调,索隆还在看着他,他深吸了两大口气,脸上这才缓缓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当然,没问题的啊……只要是索隆哥的决定,我都赞成!不就是一个药巫么,他骗了我,本就包藏祸心,而我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会变戏法的,杀就杀了吧。”
这些话只要说了开头,就一下子有底气了许多。
巴泽尔稳了下来,脸上的厌恶表现的更加明显,简直深恶痛绝,“都怪他!那种十恶不赦之人,索隆哥快将他绳之以法!现在就动手吗?像他那种人,死十个都不足为惜!”
“元帅……”老人深觉不好,刚想开口。
索隆却摆了摆手,有些平淡道:“听见没有,既然陛下都说了,就把那人处理了吧。”
“头儿,不查了吗?!”艾利克斯瞪着眼插嘴质问道。
索隆脸上是漫不经心。
巴泽尔实则衣服里面已经都被汗捂湿了,直到听到索隆的这句话,才微微降下些汗。心里有对药巫一闪而过的愧疚,但更多的是,庆幸已经把药给他了。
虽然只有一支,但他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吗?
只要他好好把握,那个丑八怪就不算白死,死前还为他作出了贡献,不是吗?
巴泽尔垂下的头阴影挡住的地方,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病态又脆弱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巴泽尔下章领便当!别气!
第八十三章 塞万提
巨大漆黑的星舰犹如遮天的黑幕,静静游移在无际的宇宙中。
休息室宽大的落地窗前,雪白柔软的萨摩耶犬趴在地毯上,两只爪子扒在玻璃上,睁着杏眼好奇地望着外面。
星舰正在穿越一片飘荡在宇宙中的星球残迹碎片中,无数细小的碎石残沫从窗外移过,幺崽儿的目光就随着向后看去,毛茸茸圆尖的耳朵抖了抖,时而压到脑后,时而又竖起来。
“汪!汪汪!”
在它身后,身体粗壮的矮个子阿尔法追着一颗球“墩墩墩”地冲了过来,幺崽儿躲避不及,被撞的翻了三个滚儿,两人堆做一团。阿尔法把幺崽儿压在身下,嘴里还紧紧叼着罪魁祸首的球。
门外的交谈声由远及近,蓝斯和格巴顿推门走进,格巴顿十分兴奋的样子,手中牵着黑子。
“嘿,这次的体检报告真是惊喜到我了!黑子今年已经十岁了,近几年的体检结果一年比一年下降,谁知刚刚检测出来,竟然又恢复到了四年前的巅峰状态!”
大块头是真的高兴,说着“嘿嘿”傻笑着用力揉了揉黑子的脑袋,黑子仰起头,温柔地注视着主人,格巴顿眼眶都红了。
现在的犬类寿命虽然也增长了许多,寻常也有二十年左右。但因为魂契犬工作性质特殊,黄金时间也就在三—七岁这短短四年。十几岁还在工作的魂契犬也不少,但体检状况是绝对没有从前那么优异了。
蓝斯什么也没说,走过来拍了拍大块头的肩膀,转脸时看向幺崽儿的目光带了丝笑意。
幺崽儿“嗷呜呜”地拿爪子挠了挠脸,窝了进去,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现在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他都能发现啦?
黑子蹭开格巴顿的手,跑到幺崽儿跟前,亲昵地把小崽子的脖子叼起来。
叼了一下,身下的白团子纹丝不动——这让大黑狗有些不适应。
它又叼了叼,用力把幺崽儿的毛往外扯。
幺崽儿被扯也一动不动。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幺崽儿自己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顺着大黑狗的力道,很配合地原地打了个滚儿。
蓝斯:“……”
格巴顿:“……噗。”
黑子却好像被“自欺欺人”的假象骗到一样,顿时信息十足,跳跃起来,咬着幺崽儿的脖子就往外拖。
阿尔法“汪汪”地冲过来,拿头去撞黑子。黑子低吼一声,俯下身子张口虚虚地咬住阿尔法短粗的脖子,两人扭到了一起。
幺崽儿抖了抖被舔的湿漉漉的脖子,要扭过身子望向了窗外。
这时他们的星舰已经穿过了废墟碎石群,又重新进入了平静的宇宙星河中。
幺崽儿着迷地看着这一切,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广阔。
它问过蓝斯,宇宙究竟有多大,蓝斯反问它,“那你的大道又有多大?”
大道有多大?幺崽儿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它只知道,大道无穷无尽,从没有哪只大妖能够完全参破它,哪怕是穷其一生,所领悟的,也只是大道的冰山一角而已。
跟大道相比,宇宙究竟是更广阔的境地,凌驾于大道之上——还是只是大道的一个部分而已?
不知不觉间,小家伙就这么望着外面,陷入了沉思入定。
外人所见,以为幺崽儿只是看困了,在趴在那里发懒。蓝斯却看出了其中的不同,他叫住格巴顿,两人离开了休息室。黑子自然跟着自己主人走了。格巴顿也将阿尔法叫走了。
“小胖墩,你的主人正在找你。”
阿尔法听懂了似的,“汪汪”对着幺崽儿叫了两声,见对方“睡”的毫无动静,见门要关上了,只得干瞪着豆豆眼待了一会儿,在格巴顿的第三次大嗓门呼喊中,扭头跑了出去。
门关上了,房间里就留着幺崽儿一个。
格巴顿不放心地问道:“老大,阿波罗一个在那儿行吗?”
蓝斯点点头,淡声道:“没事,别让人去打扰他。”
“?”格巴顿一脸懵,心想不就睡个觉,至于吗?
***
塞万提星系,首都克洛伊星。
索隆刚秘密见过星系的老皇帝。一系列条件谈下来,身心力疲。新副官全程陪在他身侧,等到两人出了皇宫,踏上低调窄小毫不起眼的飞行器,大男儿忽然莫名觉得有些鼻子发酸。
索隆很快察觉出身边人的异样,压下眉眼间的不耐,扭头问道:“怎么了?”
新副官憋住气,努力不让颤抖的嗓音露出来,闷闷道:“没、没什么。”
“被废话!”索隆一声暴呵出来,新副官‘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九尺大男人哭的毫无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接把索隆给看傻了,连骂人也不会了。碧绿的瞳孔缩起,脸上竟然露出无措的僵色。
“头儿!呜哇哇……咱们、咱们现在这日子,过的实在太憋屈了!呜呜呜呜……”新副官用力擦了把泪,拖着腔儿道,“想从前咱们在欧翡,银河军团一出动,谁人不敢畏着惧着?什么时候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做事?”
索隆一怔。
新副官一想到刚刚自家随性洒脱的元帅,竟然在那个猥琐又油腻的老家伙面前,一再的赔笑退让,心中的憋屈就忍不住的涌出来,当时他站在头儿的身后,为了防止自己的眼神杀人,一直都是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听到那老家伙仗着现在有欧翡那张底牌,肆意更改之前商议好的合约,对头儿也丝毫不尊重,就恨不得冲上去,把人给撕碎!
“头儿!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再把塞万提攻下吧!让那老家伙瞎得意!我一定要亲手把他给剁了!肥油熬一锅!”
“呵。呵呵……”索隆笑出了声,像看什么稀奇动物般瞅着自己的副官,点头,“好啊,你去,我派你现在就去把塞万提星系给拿下来,主帅大人,请问您需要多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