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生存手册(72)

　　前任黑手党的三十五人斩少女不善应对直白的善意，她抿了抿唇，显得有点冷淡。只是有热度爬到了脸侧，给她的侧颊添上了几不可见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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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门合上时，床上鼓起来的被子动了动。
　　“你醒了？”津岛说，“是可爱的后辈们来叫你去工作，敦君今天看起来很有精神。”
　　想到了开门时看到的场景，津岛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是很努力的后辈。”他这样说道。
　　半晌没人回复，好像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津岛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换了衣服。全部穿好后，他走到床边，拉了拉被子，没拉动。
　　“我睡着了。”连头都埋在被子里的人说，“是什么都听不到的那种程度的熟睡。”
　　“是这样啊。”津岛拉长了声音，俯下身道，“那之后我做什么你都是‘不知道’的状态了，真方便呢。让我想想做什么好，哎，例如一场心血来潮的绑架怎么样？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有许多人愿意为你支付数额不菲的赎金吧？”
　　“会有许多美丽的小姐为我哭泣啊——”
　　太宰治带着笑意的话没说完，就把被子猛地反向一扬，津岛侧身躲开。太宰抓住机会和津岛交换了位置。
　　“现在是你在我手里了。”太宰治的手虚搭在了津岛的脖颈间，那里的脉搏一丝不变的跳动着，津岛仰面躺在床上，弯起眉眼，目光专注的看着他。
　　太宰的指腹擦过温热的皮肤，他贴近津岛的耳边，轻声道：“你的赎金可不会比我的低，最少那位助理小姐应该会很乐意为你支付这笔开支。”
　　“绘里酱？”津岛偏过头，发丝散落在白色的织物上，他笑着说道：“绘里酱的话，一直在说着让我早点去三途川呢。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可惜……”可惜他到目前为止，还生不出一丝想要去死的念头。
　　太宰治：“很辛苦啊，津岛。”他松开了手，身体一点点僵冷下去，“看着你在世间拼命的挣扎，即使是我也要为你落泪了。因为背负着不属于你的重量而无法拥抱死亡，岂不是等同于连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利也要被一并夺去。”
　　“就算是这样……”津岛撑起自己的的身体，半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这一刻他的表情温柔到显得不太真切，“这也是我愿意选择的道路。”
　　太宰治也坐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在津岛看过来的时候，他抬起头，下意识的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津岛失去了堪称作弊的“共感”，但他依旧了解太宰治。虽然曾经的身份和经历也不是什么足以自傲的资本，但这是他了解这个名为太宰治的人的基础。
　　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了解，大抵已经可以被称之为本能。
　　“太宰，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津岛说，“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存在。这十三年间，你从不是孤身一人。”
　　随着失去的记忆回归，先前刻意忽视的东西也一起变得明朗。弱小的异能力在最初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迟疑的想要靠近那个气息，却又因些许细微的差别而止步。
　　直到最后，另一个世界的“人间失格”认同了这个世界的太宰治，但不是以异能力和异能力所有者的关系。
　　而是“共生者”。
　　“你是我的同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锚点。”津岛靠近了太宰治，语气低沉恍若喃喃自语，“太宰……”
　　［从一开始我就说明了，我回来，只是因为你在这里。］
　　津岛和太宰治之间的距离以缓慢的速度无限度缩小，在这一刻，他们额头相抵，呼吸可闻。
　　津岛第一次发现鸢色是温暖的色调，曾经他以为这样的瞳孔中只会有冷漠而透明的坚冰。而现在，那里显现出的是更加柔软的东西。
　　这不是他在镜面里看到的虚假倒影，这个人是确实存在的，是触手可及的。
　　只要再近一点……
　　“太宰先生，我和小镜花先去侦探社了！”中岛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津岛的动作顿了顿，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擦了过去。他把头埋在太宰的肩膀上，突然很想笑。
　　太宰治：“……”
　　中岛敦稍显迟疑的喊道：“太宰先生？”
　　太宰治鼓起脸颊，赌气一样的不说话。
　　津岛清了清嗓子，说出的话犹带三分笑意，“我知道了——敦君，你们先走吧，不用担心我。”
　　门关上了。
　　津岛打开了衣柜，从里面又拿出来了一件衬衫。
　　早上刚换好的衬衫上已经有了几道折痕，只凭面貌来说，倒也不是不能继续穿。只是现在两个人也不急着走，所以津岛干脆脱了它准备再换一件。
　　太宰治也起来了，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津岛说道：“社长想见你。”
　　津岛：“因为‘书’？”
　　“之前我说过，我手里的‘白纸’是借用的。”太宰治说，“在这方面，社长帮了我很多。”
　　“这边的书保存在异能特务科了吗。”津岛想了想，自己否定道，“从现在的平衡来看，异能特务科也只有一部分‘书’才是合理的推测。”
　　“答对了。”太宰治笑的微妙，“由社长出面担保，我又找到了官方异能研究所的人，最后几方势力互相牵制，总算让异能特务科松口出借了书页。”
　　津岛看了太宰一眼，“森先生也有所参与？”
　　太宰治的嘴角抬高了不少，脸上表达出的意思却全是不爽，“他啊……”
　　看来确实是有了。
　　“也不算是坏事。”津岛摊了摊手，“我带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回来，两个世界相似的地方不少，这些东西应该能起到一定的参考作用。”他意有所指，“借此机会，想要做些什么会很方便。”
　　太宰治笑了起来。
　　他很乐意恶心一下森鸥外。
　　三言两语确定了某些事后，太宰治兴致勃勃的发出了邀请：“今天要一起去侦探社吗？”
　　津岛推开门，回头笑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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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爱丽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森鸥外坐在颇具童话风味的粉白色椅子上，语气有些莫名，“前几天芥川君刚刚炸了货船，用于填补货源缺口的资金投入太多，这几天都没钱给爱丽丝酱买小裙子了。再出什么事，我连蛋糕都买不起了要怎么办才好呢？”
　　挖着草莓蛋糕的爱丽丝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林太郎说谎！”
　　明明中原中也才谈了一笔大单子回来，谁没钱港口黑手党都不可能没钱。
　　“爱丽丝酱连生气都这么可爱。”森鸥外说，“小爱丽丝，如果有人想要你的草莓，你会怎么做？”
　　爱丽丝看了他一眼，用手里的小叉子把草莓插住，一口吃掉了。
　　森鸥外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小姑娘吃完了草莓，才说道：“因为是林太郎先出手的，所以别人想要草莓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我可以在他们拿走草莓前把草莓藏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只剩下我不太喜欢的奶油给他们。”
　　盛放着蛋糕的白瓷的小碟子被爱丽丝推到了森鸥外的面前，盘底只剩下了一层淡粉色的奶油。森鸥外笑了笑，站起来看向窗外。
　　“蛋糕和洋裙，只要爱丽丝酱喜欢，不管爱丽丝酱想要多少都没问题。”他说，“毕竟爱丽丝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了。”
　　爱丽丝捧着脸颊撇撇嘴，嫌弃道：“林太郎好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心中津岛和武侦宰的关系终于写出来了。
　　其实本来应该是前两天发，结果磨到了现在。
　　我看了看，应该是甜的。
　　没错，是甜的（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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