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港口黑手党吗?下次举报,请拨打市警方的电话。”
种田山头火说了个冷笑话。
港口黑手党神奇地符合了许多条件,仿佛在投案自首。
麻生秋也咬文嚼字:“药品。”
森鸥外对药品较为敏感,在旁听中不动声色地思索究竟是哪个组织,而种田山头火在异能特务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结合最近的官员暗杀事件,是在暗示他……难道是那个组织?
确实麻烦了。
麻生秋也说道:“别装聋作哑,就是你想的那个。”
种田山头火无法回答,挂断了电话。
无声便是答案!
麻生秋也知道他是不愿意在电话里泄密,电话通讯是不安全的渠道,如果被录音下来,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但一定是吃力不讨好。
即便明白,麻生秋也还是很失望,流露于面上。
“鸥外,看来异能特务科不愿意招惹麻烦。”
“我并未听说过这个组织?”
森鸥外疑惑。
“因为他们还在潜伏阶段,组织内部以科研为主,并非传统的异能力组织。”麻生秋也淡淡地公布了黑衣组织的底线,“政界、科学界、经济界都有他们的人脉,要说他们没有被官方注意到,没有被安插间谍,我是不信的。”
森鸥外习惯了异能力至上的说法,有点无法理解这种“武力不足”的组织为什么会被官方放过一马,等待麻生秋也的透露。
麻生秋也叹道:“永生,复活。”
森鸥外脸色一凛。
麻生秋也重新握上钢笔,去勾勾画画自己的计划蓝图。
“这件事不要传出去,玉器岂能与瓷器相碰,划不来,也不合算,他们的研究会得到某些人的支持,失败了也会再次崛起……换个壳子继续这项研究,他们代表的是人心的欲望。”
“就这么无视掉?”不像是你的风格。
“其他地方不用管了,横滨市境内禁止官员非正常死亡,港口码头拒绝任何人口贩卖、来历不明的国际贸易,神奈川境内禁止人体实验,关东境内……算了,管不到那么远。”
麻生秋也倒是想学霸道总裁,笑出了声,随即说出杀人不见血的话,“天凉了,该让乌丸莲耶的家族破产了。”
“乌丸莲耶?”森鸥外诧异,怎么牵扯到上个世纪的富豪?
“理由呢。”
“我看他的人不顺眼。”
“……”那人死了很久了,活着的时候,你都没出生啊。
“啊,今天我不出门,推掉那些外出的事,或者你代替我走一趟,我暂时没有空去管什么见面仪式了。”
麻生秋也才不管那么多,出完气就神清气爽。
他看柯南的时候最无语那个快要全员卧底的组织了,除不掉毒瘤,就把毒瘤的历史源头除掉,是乌丸莲耶在生前创建了这个国际犯罪组织,对方纵然去世,也难辞其咎。
森鸥外把满心的问题掩藏起来,弯腰行礼,嘴角微微翘起。
“遵从您的命令。”
一个时过境迁的家族,能触怒麻生秋也的地方只有一个——背后的肮脏程度远超想象,用来拿来杀鸡儆猴。
森鸥外走后。
麻生秋也望向以前特别喜欢的落地窗,打了个哆嗦,拿起遥控器。
关上了。
钢板遮住了首领室的落地窗。
刚干完坏事,小命要紧,装逼遭雷劈啊。兰堂不在,他的身边没有足够保护自己不受任何攻击的强者,一不小心容易翻车。
不能死在自己的地盘上。
否则,隔壁平行时空的首领宰能笑死。
首领室的灯光代替日光,照亮了房间,麻生秋也的身影有了一些孤独,坐在长桌的后面书写着发展城市的文字。
“兰堂,我无意于改变日本,但是我会让这座城市越来越好……”
“争取让酒厂的人都别想进入横滨市。”
“这里是我的。”
麻生秋也的眼底闪过一抹惊人的亮光,是他追寻的社会价值。
除了爱情,他还收获了众多珍贵之物。
维护地盘是老大的责任。
……
海浪拍打在岸边。
阿蒂尔·兰波走在与八年前截然不同的城市里。
那个超越者印象中弹丸之地,不知不觉发展成了这幅模样。
他沿着兰堂去过的地方,重新逛了一遍横滨市,见证着自己昔日的足迹被时光淹没的状况。
阿蒂尔·兰波在这里找不到过去了。
另一种奇妙的归属感轻轻地牵扯着他的双脚,让他站立于地面,就像是在自己的第二个家乡里一样。
他十九岁失忆,在日本生活的八年占据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一,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的人格,他说的语言是横滨市本地的口音,他喜欢吃的菜不再局限于欧洲菜系,他的诗歌集在日本和法国都很受欢迎,却没有读者知道他是阿蒂尔·兰波。
阿蒂尔·兰波是落寞的,也是内疚头痛的,两种感情交织在灵魂之中,让他无法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
他爱保罗·魏尔伦吗?他想,是的。他与保罗·魏尔伦之间的感情更为复杂,混合了友情和欣赏之情,如同一个人的初恋,青涩激烈,把青春之中最叛逆的一面展示给对方看。
而麻生秋也——
身为兰堂的自己也是爱他的,爱到了愿意殉情的地步。
一个非异能力者?
这是他过去根本不会看上的人。
麻生秋也有着好皮相,然而阿蒂尔·兰波见过的美人何其之多,不会轻易动心,双方的力量差距大到了宛如两个世界的人。
谁会爱上一个自己动动手指就能杀死的人?
生气了,吵架都打不起来啊。
阿蒂尔·兰波从不否认自己和保罗·魏尔伦打架过的事实,要不是自己当年成长得比较迅速,他也无法得到搭档的青睐。
“可是……这个人为我建设了一座城市。”
阿蒂尔·兰波转过身,从高处去看日新月异的横滨市。
“我怎能无动于衷。”
麻生秋也的付出在他眼里是不求回报的。
毕竟,没人知道他是超越者。
“军事基地没了,擂钵街没了,知道当年的真相的人少之又少,没有人能证明我为什么活了下来,八年不回国。我对外从不会说自己失忆了,又加入了日本的黑道组织,成为了里面的干部,当务之急是怎么证明我没有背叛祖国。”
“老师……恐怕也会怀疑我的情况,不能太过一厢情愿。”
“总不能让我上交记忆吧?”
“在那些政客看来,记忆都是能改造的,不值得信任,我必须有拿得出手的证据。”
阿蒂尔·兰波的脸色略微难看。
“人证——”
“如果保罗活着,他应该愿意为我作证,我那个时候是没有反应过来,才来不及逃走,保罗活下来的概率比我大。”
想到这里,对搭档极为愧疚的阿蒂尔·兰波精神一振。
他相信他们的感情足够深厚,八年也不会断开,不是纯粹的爱情。一人出事,另一人援救,只要对方在,自己就无所畏惧!
这是多么美好的搭档情谊!
阿蒂尔·兰波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回应麻生秋也的爱情,但是他坚信保罗·魏尔伦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
他需要知道对方——是否活下来了,是否返回了法国。
这是他的忧心之处。
要是能不去浪费时间的调查,直接从保罗的口中得到更详细的情报就更好了,他很想知道那个险些杀了自己的“兽”去了哪里,那份超越常理的力量源自于什么。
“秋也,你能理解我的吧,一个人最渴望的是什么?”
——是回家的希望。
这方面,麻生秋也帮不到法国超越者,只能他自力更生,他不想再接受麻生秋也无私的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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