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先生说道:“原本?”
看来,他有听故事的爱好,真是个不靠谱的杀手。麻生秋也狠狠腹诽,庆幸自己有机会说话,而不是被一刀毙命,“他中了名为‘Arcobaleno’的诅咒,从成年男子变成了脆弱的孩童,听说转职去给里世界的继承人当家庭教师。”
“从杀手到家庭教师?有机会我去了解一下。”杀手先生的手很稳,说话的呼吸声纹丝不变,“如果我不杀你,你能拿出多少钱来换取你的性命?”
目的出现了!
这个世界能让杀手违约的原因,请参考猎人世界的伊尔迷·揍敌客!
商量的钱没谈妥是主要原因!
麻生秋也紧张地回忆自己的可支配资金,又听见对方说道:“别说谎。”
杀手先生危险地说道:“我能感知到谎言。”
麻生秋也:“……”
我拿这个世界没有的里包恩忽悠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你感知到谎言?
意大利的杀手专爱用读心术骗人吗?
麻生秋也认命道:“我的流动资金不多,可能不够。”
杀手先生答道:“那你死定了。”
“我不知道背后的人许诺了什么,但想必令你不满意。”麻生秋也目不斜视,双手一有小动作,脖子上就多出一道血痕,制止了他的行为。
“没错,那个家伙发布的暗杀悬赏是杀一个黑道上没背景的非异能力者,结果我领取了任务才发现,要杀的人特别会赚钱,远超了应有的悬赏价值。”杀手先生戏谑,“你要是对你的裤腰带特别有兴趣,我不介意帮你解掉,让你嘘嘘。”
麻生秋也怂了:“不用。”
一打岔,麻生秋也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说出自己的优势:“杀手先生,我尚未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这条命在黑市上值不了太高的价格,可是有耳目的人都知道我的赚钱能力,我的价值在于未来,杀死我,钱太少了可是血亏。”
杀手先生说道:“但是你出不起价格。”
麻生秋也脑海中闪过自己的十亿计划,笃定地说道:“仅仅是现在出不起。”
在他背后,遮挡住了面容的杀手先生犹豫了起来,眼中冒出精光,“然而杀手是不会去看未来的,我们拥有的是现在。”
麻生秋也忍气吞声道:“你是一个很有个性、崇尚自由和金钱主义者的杀手,不然不会来找我,所以我向你提出一个建议。”
杀手先生说道:“说说看。”
麻生秋也掐住了指甲,“杀我的时候,用枪,不要一击致命,给我留口气。”
杀手先生好奇:“为什么?你以为我会给你活路?”
麻生秋也抢夺回自己失去的气势,站直身体,“错了,我是在向你证明,我只需要一口气,就能翻盘。我如果能活下来,便必然会成为准干部,我会付给你足够多的酬劳,弥补这件事。我很缺人手,假如有一个喜欢金钱的高级杀手,我会很乐意在未来出高价进行雇佣,毕竟杀手先生应该很讨厌欺骗你的雇主。”
“我听说,有的杀手对雇主不满意,喜欢杀完任务目标再杀雇主。”麻生秋也的冷汗从额角流下,嘴角挑起,“也不用在意我是否会憎恨你,一个人要是非常渴望活下来,又非常理智的话,不会得罪一名技艺高超的杀手。”
他接连夸赞杀手的本领,显然把对方捧得很舒服。
杀手先生反问:“如果你死了?”
麻生秋也沉稳地说道:“那就死了。你依旧可以找你的雇主要酬劳,尊敬的自由杀手。”他十分冷静,冷静到以性命来做资金,筹够筹码。
杀手先生一想到两头通吃,不由感觉到杀手生涯打开了新的大门,说实话他很佩服对方口中杀任务目标又杀雇主的杀手,那会是他的理想偶像。杀手先生的心思活跃起来,“有趣的决定,你要是被其他人杀死,便不怪我了。”
在杀手先生要撤离卫生间,翻窗出去前专门看了一眼对方。
麻生秋也没有回过头,信守不得罪人的承诺。
不去探究。
除了一个意大利年轻杀手的情报,其他的,他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
十分钟后,卫生间的门口有保镖在敲门:“麻生先生?”
麻生秋也的双肩松垮下来,解决完生理需求,走出来对着镜子洗手,而后他看见了脖子上的细小血痕,眼神沉重三分,防弹衣保不住脖子和脑袋啊!
担心身上有杀手放的窃听器,麻生秋也刻意没检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事,我有一点腹泻而已。”
经此一事,麻生秋也的警觉性拉到了最高,有一点风声鹤唳,似乎存在、又似乎是幻觉的第六感告诉他:“那名杀手还会来,会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予他一枪。”
麻生秋也的刀伤很快止住血,把衬衫衣领扣到最上面的一粒扣子,用衣领挡住了伤痕。坐在回港口黑手党的车内,他对把自己派出去签订合同的任务深恶痛绝,“我的车已经换成了防弹车,想杀我最好的机会就两个……”
上车和下车的两个时间段。
前者,在港口黑手党的范围内,后者,在……他家的范围内。
“一定要这样吗?”
是一定……要做出改变了。
麻生秋也对自己武力上的弱小心知肚明,不愿意兰堂过早的步入黑手党,是他对恋人的保护欲,他希望平静幸福的生活能持续的更久一些。
突然,麻生秋也把手放到了衬衫的袖针上。
这是兰堂给他的饰品。
【我想要了解更多的、更多的……我没见过的秋也……】
兰堂对他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忘掉。
——你要见我吗?
【Oui.(是的。)】
——见我卑劣的、狡诈的、把自己的命赌上去的模样吗?
【Oui.(是的。)】
——我会很难看的,会努力不哭出来。
【Jet'aime.(我爱你。)】
麻生秋也仿佛能听见法国人轻柔的回答,那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
他低头亲了金属质地的银白袖针。
“如你所愿。”
……
晚上六点半,司机田中负责送麻生秋也回家,行驶路线专门绕了道,他也意识到了麻生先生近期的刺杀事件,小心翼翼道:“麻生先生,您不如住在本部,这样外面的人根本不敢刺杀您,等晋升准干部后,可以让异能力者贴身保护您。”
麻生秋也说道:“田中,躲是不可能躲一辈子的。”
田中纠结地通过反光镜看他,认为对方不会记恨便说道:“命最重要啊。”
黑手党的争斗有一个规则,不会伤及普通的亲朋好友。
“田中。”麻生秋也忽然说道,“我要是失败了,你记得及时换一个岗位,去底层打杂也好,去为港黑成员收尸体也好,把我的事情忘掉才安全。”
他微笑地注视着前座。
田中没有发现,对方熟悉的笑容里有着一丝看淡危险的漠然。
距离家近了——
他的恋人的容颜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兰堂的诗歌,如兰堂的灵魂一般美丽,对方有在思念他吗?有吧,每次自己能准时回家,总能收获到兰堂的一个温柔笑容。
多么不希望这样的笑容染上血,多么希望这样的笑容为自己血腥……
“麻生先生,到了。”田中开口,刹住车,下意识说道:“您小心一点……”
“嘭——!”
在麻生秋也下车的瞬间。
一声尖锐刺耳的狙击枪枪鸣,在安静的居民区响起!
子弹贯穿了麻生秋也的防弹衣!根本没有用!!防不住针对性的狙击枪!
“……”
麻生秋也的瞳孔放大,被巨大的力道带得跌倒。
口中呕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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