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使用需要关闭针对异能的干扰装置, 这是理所应当的。”一个轻佻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而我们都知道长官您的异能是感应附近异能者的异能力,这某种程度上也是一项强大的防护,所以撤销干扰装置并不会令这个房间的防卫等级下降多少, 由您来使用‘书’简直是最合适不过了。”
“但是呢——”
说到这里时, 那只从背后刺入的匕首更加用力地扎了扎,与之相对的是感知异能的异能力更加强烈的警告,但从一开始就被偷袭的种田山头火已经无力顾及这些了。
“从预料之外的距离突然袭击, 正是所谓的‘小丑魔术’啦!”
能力为中距离空间系的小丑愉快地说着, 毫不留情地将背刺的匕首从胸腔中拔了出来。
种田山头火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艰难地睁大了眼,却只能看见一双浮夸的鞋子从眼前走过,径自向着桌子的方向而去。
“嗯嗯,陀思说要怎么写来着?对了对了~”果戈里歪头作沉思状,随即恍然大悟般动笔添加。
【……咒灵不可能被捉住啦,因为聪明的咒灵根本不必和五条悟正面硬碰,而焦急的官方为了协助五条悟尽早捉住咒灵,派遣了猎犬的太宰治前往援助……】
“很好!这么一来能够抵抗‘书’的人间失格就被能被‘书’影响的上层派遣出去啦!”果戈里得意地扬了扬眉,又看了一眼已经意识涣散的种田山头火,嫌弃地继续往“书”上添字。
【……事情按照商量好的顺序在进行,真正的异变发生之前,高层都会以为种田山头火在按照计划进行写作……】
【没有被刺中要害的种田山头火陷入昏迷,但是身经百战的长官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撑到救援前来是没问题的。】
拖延“书”失窃一事被发现的时间,并让重伤的种田山头火成为分散异能特务课注意力的累赘。
“应急方案完成,剩下的就交给陀思啦。”果戈里“啪”地一声合上“书”,再没给地上的种田山头火一个眼神,转身消失在了房间中。
上层的调遣开始按照“书”所写的进行。
——这是钟离前去赴宴的前一天所发生的事。
当晚,接到命令的太宰治动身协助五条悟。
而也就在同一时间,位于东京大学的中原中也开始陪同老师返回横滨进行一场学术交流会议。
【……会面是机密的,因此需要学术研讨会做幌子,只是恰巧选择了中原中也的老师。中原中也身为横滨本地人,理应被老师选中做为导游。】
一只苍白的手在书页上写下属于第三个人的优美字迹。
【钟离不会拒绝理由正经的会面,会谈当天,祂会来到指定的房间……】
“钟离先生,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负责接待的人笑得完美,“请随我来。”
钟离边向前走着,边观察四周的场景。
墙面上的挂画很明显是新换的,一条完美融入画面的线贯穿了几副画作的始终,又与墙纸上线条般的花纹融合为一。
明显是特别训练的接待员立刻尽职尽责地解说:“这是新换的套画。为了保证用作会谈的这处建筑的绝对保密性,我们更换了许多设备。并在同时保证了整个空间的设计性,您可以尽情观赏。”
【……装饰与设备的确是由不同的人所作的毫无关联的作品,但最终的成品却奇妙地嵌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缺乏核心的阵法,由于偶然性太强,即使是祂也无法在启动前观测……】
钟离收回了观赏画作的目光,转而开始欣赏窗前的珐琅花瓶,繁复的花纹似乎蕴含了某种奇特的韵律,与周遭的环境相得益彰,显然设计师在设计每一个角落的时候都有相当的讲究。
也确实有一定的观赏价值。
通往目的地的路并不长,很快,接待员便带着钟离来到了一扇大门前。
“请您在这里稍作休息,会谈将在十分钟后开始。”接待员说着,推开了大门。
钟离看上去没有任何防备地走入了室内。
而就在门被关上的下一秒。
【阵法迎来了核心。】
某种从规则层面上带来的束缚猛地加注于身,庞大的力量从每一只灯泡、每一张地毯、每一只装饰上流过,形成了即使是神明也需要耗费一定时间挣脱的天然术式。
一个沙哑古怪的声音透过房间内的广播传来。
“开——门!”
那一瞬间,某个早已被安置在房间内的封印咒具于近在咫尺的距离启动。
更遥远的某处,“书”早已不是被安稳放置在桌上的形态,一柄长刀贯穿了书页,同属于根基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着,令达到极限几乎要散页的“书”艰难地稳定了下来。
费奥多尔垂着头咳嗽了两声,抹去嘴角因为规则反噬而流出的血液,眼中迸发的却是前所未有的狂热。
留在高专的刀是一个测试,目的是为了测试钟离对长于封印的天元之力的掌控度。
被太宰治带回的西格玛同样是一个测试,诞生于“书”的非人类最终能被看透几层,取决于“书”对神明认知的影响程度。
而最终的测试结果虽没有达到最佳,却也算得上是成果喜人。天元之力的本质被看得通透,却依旧无法在不影响结界的情况下拔出刀剑;西格玛虽说一个照面就被看出了非人类的出身,却也没有达到完全看透的程度。
那么,只要将这两者互相结合,再加上被天元之力加持后,专门用于封印的狱门疆——
“如此一来,计划中最大的变数就被剔除出局了。”费奥多尔轻声说,“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
苍白的手继续提笔在页面上书写下去。
中原中也突然抬起头向着房间外看去。
旁边正在整理行李的老师察觉到学生的异状,有些奇怪地转头,“怎么了,中也君?”
“不,没事……”中原中也喃喃着,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心口,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悸还残留在胸腔内。
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不安,中原中也最终还是站起身,在老师惊讶的注视下推门而出。
“我去附近转转。”
酒店的走廊长而曲折,中原中也跟着直觉四处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一处陌生的房门前。
隐隐约约的铁锈味儿从房间内传来,中原中也脸色微微一变,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
也就在天光乍泄的那一刹那。
“……咦?”
中原中也微微睁大了眼。
手上黏腻的触感是如此的清晰,鼻尖的铁锈味儿骤然浓厚,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着,脖子上还残留着与他的手大小相仿的指印。
——简直像是自己杀了他们。
【……与老师的行程是幌子。】
【杀死那些参与会谈的人,阻止会谈的进行,才是中原中也的真正目的。而墙上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了一切。】
【如此一来,中原中也的真实身份就此暴露——】
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大脑过载以至于双眼发懵的中原中也木然看去,目光所及却是全副武装的军警与他们冰冷的枪口。
“放下抵抗——”
“【天人五衰】!”
与此同时,仅仅数层楼板的距离,展开的狱门疆化作肉块,骤然将动弹不得的身影所吞噬。
“变数去除。”费奥多尔说道。
在这一刻。
替罪的羔羊被昔日的合作者指认,剑指幕后主使的庸碌之人还在错误的道路上奔行,空有灵活头脑的凡俗被遮蔽了双眼不知危机的临近。
以及更多的局中之人,不知自己身在局中。
“何为局中,何为局外,除非真正脱身于局,否则必会为种种外因干扰,失却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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