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表看似冷酷无情实则重度猫控的剑士整个人都几乎要僵掉了。
江户川乱步蹲下身撸了把猫脑袋, 愉快地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点墨金~”
三花猫蹭了蹭江户川乱步的手,又“喵”了一声,向前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几人。
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几人跟上。
“走吧走吧。”江户川乱步扯着社长的胳膊说道, “不管有什么疑问,都先解决这件事再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一只小猫咪跑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 自从他们在晚香堂被发现后,这四周已经再次满布属于军警的岗哨, 不说完全严丝缝合, 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突破的, 连他们来到这处路边都是经过了亚当的仔细探查。但此时,在他们跟着这只小小的三花猫奔跑起来时,一路上却连一个岗哨都没看见。
平静得有些诡异。
身为唯二在线战斗力的福泽谕吉和亚当都在暗中警惕了起来,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们在一路诡异的平静中来到了一处位于郊区的别墅。
“这是……”原本就觉得这一路走来越来越眼熟的社长惊讶地看着那栋房屋。
那是几年前的他与森鸥外约定结盟时所处的废弃别墅,那个时候,因为面对的黑手党过于危险,他甚至没有带着江户川乱步。
知道这处场所的,除了他与森鸥外,便只有……
他向着地面看去,却发现那只带路的三花猫早已不见了踪迹。
而江户川乱步早已大大咧咧地上前敲响了房子的门。
“有人在吗——?”他就像丝毫不怕被人发现般大声说道。
“虽然说这里的确安全啦,但必要的警惕还是要有的哦?”
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没感受到杀气的社长微微一顿,到底是没有直接拔刀劈过去。
发尾带红的青年同样拿着刀,笑意盎然地看着面前转身的几人。
然后开口就是极其挑衅的话:“呀,好久不见了,中也君?你的狼狈真是让我感到欣慰。”
“……条野采菊。”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虽然你这家伙恶趣味又趁着我没法打架嘲讽我,但这次我原谅你了。”
曾经作为合作伙伴的军警都毫不犹豫对他刀剑相向的现在,除了侦探社的同伴和亚当这个遵循命令的机器人,以及禅院甚尔那个一直保持联系的家伙外,还相信着他的居然是一个关系亦好亦坏的黑手党。
“虽然我的确喜欢看人痛苦的样子,但显然现在的你并没有什么看头。”条野采菊轻轻笑了笑,说道,“先进来吧,在这里也变得不安全之前,我需要将太宰君那边调查到的所有情报都告诉你们。”
然后,在他们交换了所有的情报,制定了作战计划后,举起反击的旗帜。
*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亮起的屏幕在不停闪烁着微弱的光,而在那光亮范围内,一支笔在空白的书本上不停地书写着。
【世界各地的咒灵都因为药物的催化而不断进化着……】
【对此没有应急预案的各国政府疲于应对,远程会议即将紧急召开……】
【……一项提案写入了计划书,将在会议上正式提出。】
放在桌子上的指示器闪了几下,又在下一个瞬间亮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从耳麦中传来的汇报。
不停书写的手突然停下了。
“……太宰君带着布拉姆失踪了?”红色的眼睛微微睁大,这一句惊讶的感叹之后,费奥多尔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放下笔静静地听完了对面的情报。
欧洲来的人工智能警察劫走了中原中也,并在之后与拒不配合的侦探社成功合流,目前不知所踪。
禅院甚尔拦下了夏油杰,直到此时双方还在战斗着,已经快要打出横滨区域了。
以及……原本应当被整个系统完全牵绊的太宰治,直接钓出了身为计划中备用保障的布拉姆,带着由“书”创造的西格玛,就此失踪。
每一步都按照他的“书写”进行着,但又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侦探社本就应该在此时出场,以“护卫”的角色保证身中“共噬”的中原中也不要被官方拘捕得太快。对那位侦探社鼎鼎有名的“名侦探”来说,这并不是难事。
亚当的出现是第一个意外。
当年的魏尔伦只是随手的一步棋,他知晓在那次事件中身为第三方所属的亚当与钟离的接触,却没想到那位神明竟如此放心将自己的血液交予他人,甚至真的研究出了名堂,令亚当能与猎犬的战力打成平手。
而若是亚当这个意外还能说是那位预感到什么的钟离先生留下的后手,后续的布拉姆和禅院甚尔,则是出自他完全预想不到的人之手了。
【太宰治】。
费奥多尔回忆着自己间接了解中的太宰治。那个黑发黑眼的孩子在各个势力的目光都牵扯在钟离身上的时候,主动站在了离祂最近的地方,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并在福地樱痴稍微露出一点可以帮他分担神明压力苗头的时候,立刻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套子。
那个时候的太宰治,尤其是“龙头战争”期间的太宰治,但凡稍微展露一点点他超越凡人的才智,费奥多尔都不会因此而小看他,甚至不会建议福地樱痴为了稳住钟离而去接近他。
但太宰治就像一条善于捕猎的毒蛇,哪怕面对着最亲近的神明失踪这样的大事,都能在第一时间按下自己的冲动,反而借着这件事完全隐藏下来,将正面战场留给同样焦躁的中原中也和咒术课的同时,利用了原本是拿来试探他的猎犬末广铁肠,让自己坐镇于指挥室,用聪慧但不过分外露的才智主持了大局。
——甚至都到了这一刻了,他还不忘扯着坂口安吾做自己的遮掩。
当“太宰治的头脑并不像他以往表现出的那么简单”这一条件出现在脑海中时,以前一些看似正常的选择都在这一刻有了不同的解释。
“……真有意思。”
费奥多尔咬着自己的指甲,空闲的手按在键盘上,飞速在上面敲敲打打着,屏幕散发出的荧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
一条条情报在眼前滤过,费奥多尔双眼中冰冷的火炎一点点燃烧起来,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太有趣了,太意外了。”他喃喃着,纤长的手指再次捏起了那根笔。
*
“阿嚏!”
太宰治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西格玛立刻紧张地看过去,发现他的上司真的只是打了个喷嚏后,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才想起,已经叛逃了的自己两人已经不存在上下级关系了。
“我不明白,太宰先生。”他忍不住说道,“就算是已经知道了福地队长的真面目,为什么我们不能继续在猎犬那里待着?作为卧底的话,应该能更多地为中原先生他们提供内部情报?”
就算是叛逃了,他也依旧习惯性地称呼福地樱痴为“队长”。
吸着发酸鼻腔的太宰治闻言瞥了他一眼,“唔,小西格玛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天真呢,真好。”
“太宰先生!”
“如果是要继续呆在那里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敲碎那个缝合线的脑壳哦?”太宰治摇了摇手指,说道,“小西格玛从另一个角度想想看嘛,这种情况下我们留在那里还能做什么?”
被反问的西格玛怔了怔,立刻努力思考起来,试探着说道:“嗯……从福地队长那里套取更多的情报?策反那些不明白真相的政客?实时监控内部动向帮助中原先生逃脱追捕?”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正确啦……”太宰治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在西格玛脸上即将露出笑容时说道:“但是,没有意义。”
“哎?”
“首先,福地樱痴的情报在我们得到了狱门疆和‘共噬’异能者的所在地后,其实就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他来不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既顾及自己‘伟大’的计划,又重新找到更安全的存放地点,哪怕是用‘书’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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