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琴酒死了吧。
冲田白野十分恶毒地揣测着, 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可能。要真的是琴酒死了,就神代以知家里祖传的那情种基因, 那小孩八成会跟着殉情。
……那还是算了吧,希望琴酒长命百岁。
冲田白野暗地里撇了撇嘴,抬起头对神代以知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到了下班的时间,冲田白野还在整理最后的文件,就感觉到了一股视线盯上了他。他抬起头看过去,果然是神代以知站在了他的身边。
再怎么说,也是一起工作了两年的搭档,冲田白野再感觉不出他不对劲,就白费他出现在这里了。
他自诩很了解神代以知,可也猜不出神代以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究竟是因为什么。
不过没关系,这点变故他还不放在眼里。
“稍微等我一下哦。”冲田白野自如地说道,即便被人这样盯着,也没有加快手上的动作,慢吞吞地整理着桌子上最后的文件。
神代以知也没催促他,但也没坐下来等,只是站在旁边,看手机的动作都没有。
冲田白野也被他盯得有些投降,举起手来说道:“好啦,走,现在就走。你再这样看下去我都要想摸你的脑袋了。”
神代以知终于对他的话做出了反应,后退了半步,像是保持距离的样子。
这个下意识的抗拒让冲田白野略有些不开心,只是他完全没有立场来指责,最后也只是挑了挑眉。
神代以知还是第一次去冲田白野的私人领地,虽然这也未必是对方真正的居所,但表面上做的还是很好的。
推开门的时候,神代以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着他扑过来,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只是在动手之前就感觉到了不对,停下了手。
旁边打开走廊灯的冲田白野抵着下唇轻笑着,灯亮起来,神代以知才看清袭击他的是什么东西。
整整五只猫,各种花纹的都有,完全无视了冲田白野这个主人,朝着神代以知就跑了过去。一只橘色花纹的猫咪绕着神代以知的小腿蹭着,旁边的小白猫仰着脑袋冲他喵喵叫着,像是要他伸手摸摸看,旁边的黑猫已经攀着他的腿往上爬了一半。
神代以知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对着冲田白野露出了求助的眼神。
冲田白野有被可爱到,又欣赏了一会儿,考虑到如果自己拍照对方一定会恼羞成怒,清了清嗓子蹲下来呼唤猫咪:“小猫,过来。”
没有一只猫理睬他,纠缠着神代以知蹭来蹭去。
搞的冲田白野也有些嫉妒了,将一只布偶提了起来,盯着小猫像是玻璃般澄净透明的蓝眼睛,“我成天喂你们,怎么就比不上那个第一次来的家伙了?”
被他提起来的小猫还是伸着手朝着神代以知的方向要他抱。
终于坐了下来,那五只小猫围着神代以知坐了一圈,或坐或躺。神代以知没接触过猫,他小时候家里倒是养过狗,比他年纪还大,在他刚念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也不愿意再养什么小动物了。
冲田白野站在冰箱前面,最后还是跳出来两瓶啤酒放在了他和神代以知面前,自己坐在了旁边单独的沙发上,十分舒适自然,平时他自己一个人也不会这么放松了。
罐装啤酒被清脆地一声打开,有白色的气泡冒了出来,冲田白野发出一声长叹,对神代以知笑了笑:“下班之后来这样一口实在是太快乐了。”
神代以知没动,不仅是因为被猫封印了动作。
“我可是特地选了没开封的饮料,你不会怀疑我吧?我这个给你?”冲田白野将自己喝过一口的啤酒递了出来,“也没在瓶口下毒。”
“我开车。”神代以知淡淡地说道,随即抬起头说道,“冲田前辈……”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叫我的名字了。”冲田白野整个人陷在了沙发之中,似笑非笑地看着神代以知,“冲田前辈什么的,听起来好疏远哦。”
神代以知张了张嘴,冲田白野却挥手打断了他,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话说在前面,不能说的我可不会说。”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谈话的节奏都被冲田白野把握着。
神代以知却不心急,他平静地说道:“只要你不骗我。”
“骗你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冲田白野单手撑着脸,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一个,我保证不骗你。”
事到临头,神代以知却有些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他如今最关心的事情冲田白野不可能知道,别的事……
“最好快一点哦,我怕我会后悔。”冲田白野轻飘飘地说道。
过往的很多事在脑海中经过了一遍,他想知道的很多,但是其中一定有最重要的那个。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选定我来警视厅。”神代以知抬起眼来,坚定地看向了冲田白野。
那张脸还是好看地紧,眼角下的小痣勾地人心痒,说出的话却让冲田白野愣住了。
他怔住地看向神代以知,足足盯了他接近一分钟的时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真不愧是你啊……”冲田白野甚至擦了擦眼泪,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好。”
旁边的橘猫张嘴打了个哈欠,用脑袋在神代以知的手上蹭了两下。
“因为是你。只能是你。”
冲田白野的嘴角漾起一个微笑,蓝色的眸子在暗处的色彩显得有些诡谲,让人心惊。
“你对那位先生了解多少?”冲田白野忽然问道。
神代以知摇了摇头,除了单方面的见过一面外,他对那位先生一无所知。
冲田白野低低地笑了起来:“是了。”
他站了起来,越过了两人之间隔着的小茶几,那几只猫在冲田白野站起来的时候,一种天性让他们察觉到了危险,纷纷站起来四散奔开。
冲田白野走到了神代以知的面前,用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是先生留存至今的,唯一一个血缘者了。”
他没有提神代以知的妹妹,那个孩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神代以知的脸色骤变,露出了生气的表情:“你胡——”
冲田白野将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这个笑容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戏谑,神代以知总觉得十分熟悉,不过须臾他就记起来了,就像是贝尔摩德常年挂着的那种神秘主义的微笑。
“我没有挑拨你父母感情的意思,血缘者的含义并不是只有父母和子女一种。”冲田白野说道,他低头注视着神代以知的眼睛,漂亮的、和BOSS如出一辙的赤色眸子,露出了有些着迷的表情,“否则,以萨泽拉克的年纪坐上那个位置,也还是有些勉强了。”
神代以知听出对方说的萨泽拉克并不是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所以说——”
“所以那位先生才会如此关照你,希望,你将来可以代替他。”冲田白野的手指摩挲了一下神代以知的脸颊,柔软滑腻的触感让人有些欲罢不能,“代替他成为组织的首领。”
“警视厅的警察?”神代以知的脑袋十分混乱,但还是努力平复下来问道。
“谁能猜到呢。”冲田白野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
“这件事应该不是谁都知道的吧。”神代以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也察觉不到,“你的代号是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需要额外收费了。”冲田白野说道。
神代以知立刻将手伸进了口袋,要掏钱包出来:“你要多少。”
他并不缺钱,平时的工资绝对够花,更别说还有琴酒的副卡。
“我才不要钱呢。”冲田白野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看起来像缺钱?”
“你要什么?”神代以知问道。
“我什么都不、”冲田白野忽然止住了话头,笑了起来,语气温柔地问道,“以知陪我一晚怎么样?总归琴酒不在,我的技术未必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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