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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黑狗与炖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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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汤姆没能亲眼看见两位年迈的魔王打算怎么处理那块复活石的。在他们落在禁林里，找到那群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的夜骐，并在地上看到那块不起眼的黑石头之后，汤姆就被客气而强硬地打发走了。
“我想现在出发的话，你还是能赶上下午第二节课的，汤姆。”冷静下来的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汤姆非常震惊地胡乱比划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指了指石头，又在空中划了个圈——还是没敢在格林德沃的注视下指指他俩——指了指背后的城堡，意思很明确：哈？我的石头耶？赶我走？看都不让多看一会儿啦？
邓布利多继续微笑。
汤姆悻悻地揉了一把凑过来嚼雾气的夜骐脑袋，不情不愿地后退了一步。“知道了，”他嘟囔着说，“不过它也不是什么安全的东西，”他对着复活石努努下巴，“扒着人就很难取下来。”
根本没打算直接上手的两位魔王都站在原地对他露出礼貌性的微笑：谁会直接上手去摸效果不明的魔法物品啊？……哦，是个格兰芬多啊，那没事了。
总感觉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了什么微妙信息的汤姆沉默地走掉了。
——然后他在城堡门厅被一只熊一样大的黑狗扑倒了。
“嘿——”雾气压根儿没拦住超重的狗子，汤姆仰面倒下来，被柔软的雾气托住了。
“干嘛？”他抱怨着对拿巨大的爪子踩在他胸前的黑狗说，“你很重耶。”鉴于黑狗虽然很突然地扑倒他，但是爪子只是虚按着他，利齿也没有龇出来，所以他默认黑狗并没有想要袭击他的意思，大概只是想要表达一下不满。
“我还要问你干嘛呢！”黑狗愤怒地说，两只眼睛都是全然的黑色，没有一丝眼白。“你到处下锚！到——处——都——是！你搁这儿网鱼呢！”它气得甚至汪了一声。
“我没有啊，”汤姆莫名其妙，“我连锚定物都没有选好呢——”甚至刚给了校长一个！
“……”黑狗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咧出獠牙的嘲笑，“蠢货。”它松开爪子，在地上端坐好了。
汤姆跟着坐起来，把黑狗说的话又倒回去想了想，然后震惊了：“不会吧？那也叫下锚？我就是不小心——”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丁点儿缝，表示自己的责任最多就这么一点点，“散养了我的魔力，然后他们也是不小心——”他再一次强调其中的偶发性，“呼吸了一点点……”
“嗯嗯嗯，”黑狗连连点头，“对对对，听上去是不像下锚，更像是下饵。”
“喂——”汤姆虚着眼看它。
“年轻的巫师就是喜欢瞎搞。”黑狗数落他，“眼高手低的，还真以为自己操纵得来？自己投资的魔力占比过半没有啊，就敢调动其他巫师的魔力一起搞事？精神意志过关了吗？锚定物下好了吗？就敢玩同化？怎么？活腻歪了想化身魔力回报世界了对不对？”
心知自己迷失的时候听到的那声犬吠不是幻觉，汤姆郑重地抓起黑狗的前爪握了握：“刚才的事，还要谢谢你啦。”
黑狗抖了抖耳朵，哼了一声，但没有收回爪子，由着胆大包天的小子偷偷摸摸捏它的爪垫。被之前突然禁魔的怒气渐渐消散后，它有些苦恼地伸头过来嗅了嗅，“你那块复活石呢？它应该还是能起到一定的镇压作用啊——”
“啊这个嘛……”汤姆抓着它的爪子摇了摇，“我拿去换老魔杖了。”
“……那老魔杖呢？”
“呃……暂时寄存在邓布利多那里。”
“……所以其实你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拿到老魔杖，还把复活石搭上了？”黑狗幽幽地问道。
“寄存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没有拿到呢？”汤姆勉强争辩道。
黑狗抽出那只被汤姆握着的爪子，抵在汤姆胸前用力推了一把，把他重新压制在地上。黑色的火焰从巨大的黑犬眼中亮起：“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是的是的！”汤姆躺在地上举手投降，“我保证它们会被毁掉的，好吗？”
黑狗的耳朵不悦地向后折了折。
“但是你得再给我一点儿建议。”汤姆抬手给黑狗顺了顺毛，“就当是追加投资？”他冲着狗子露出乖巧的笑容。
“……你要重新思考你的锚定物。”黑狗收回爪子，对他说，“选择人当锚定物是非常脆弱的……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了，你总不能别的事什么都不干，每天都宅着当个信号塔，一边专心同化新生代，一边镇压来自外人的精神污染吧？要不了几年就能堕落成无意识的邪神了。”
躺在地上的汤姆仰视他：“那我该怎么办呢？”
“你要是愿意做我的从神——”明明看出汤姆把死气都排得差不多的黑狗说道。
“谢谢，再见。”汤姆从地上爬起来，rua了一把黑狗的脑袋。
黑狗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眼睛翻回来的时候，又变成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门厅的小天狼星谨慎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格兰芬多，那个少年正对他笑得没心没肺：“吃炖牛肉吗？”
黑狗不安地踩了踩爪子。他并不傻，几次突然发现自己换了地方，面前又总是出现同一个格兰芬多，其中没有问题才是奇怪了。他之前只是装傻，毕竟魔法世界里很多事情知道了就会产生联系，只要不牵扯到哈利，他对于祂用他的身体干了些什么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现在……
黑狗伏下身，身形扭曲着拉长，一个消瘦但英俊的黑发男子踉跄着站了起来。“你好，”他的微笑中带着审视，“我可以叫你汤姆吗？”
“当然，布莱克先生。”汤姆镇定地回答他。
年长的前辈单刀直入地问他：“刚才的禁魔，是你搞得鬼吗？”他从汤姆脸上看出了答案，咧出了不羁的笑容，“很棒的恶作剧呢。”
他朝着汤姆走近了一步。
“那……哈利身上的问题，也是你的恶作剧吗？”
汤姆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不知道小天狼星到底是指什么问题，但是他条件反射想到的是上回他把哈利他们罩在雾气中施展了幻身咒，之后他们的发色今天才变回来——他实在不能不去想，他的魔力雾气是否也在无意中侵染了他们的可能性。
他想过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扯到哈利头上的伤疤上去。而且他确信，不管小天狼星是否知情，这个话题都能顺利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但是他还是没有开口——对朋友的家人这样使用话术太过于轻佻了——虽然如果他爸爸知道他这种想法一定会嘲笑他的。
小天狼星仔细打量着他。
“他近来总是头疼，”小天狼星继续说道，“晚上还会做噩梦——”
汤姆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伏地魔又打算搞什么？
“睡前多看看高数。”他建议说，“比大脑封闭术好使。”
小天狼星：“？？？”
“你认为是有……有什么在读他的大脑？”小天狼星皱起了眉，一看就想歪了。
“我不认为有什么神会对一个普通的十几岁男孩脑子里想什么感兴趣。”汤姆戳破他的想法，“至于他为什么头痛，我觉得你应该问他。如果他选择不告诉你，我不能替他开口。”
“谁知道呢，毕竟某个神还会和普通的十几岁男孩交朋友呢。”小天狼星意有所指地看他。
“我不是普通的十几岁男孩。”
小天狼星露出“我也曾年轻过”的宽容微笑。“嗯，好吧。”他说，“我希望哈利平平安安的……你是他的朋友，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请告诉我一声，好吗？另外，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的头发黑色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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