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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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每一个马尔福都需要一个黑魔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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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把他的兜帽带上了，算是遮了遮他那头显眼的金发，然后迅速融入了下楼的队伍中。

　　汤姆没问他打算怎么办，他相信德拉科既然答应下来，一定有他的办法——他的办法要是行不通，总还有大马尔福托底，至于大马尔福到时候是什么心情嘛……唉，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

　　他靠着墙，又把今晚的事情捋了捋，一时间也没有想出来到底他那莫名的危机感是从哪里来的。纵然邓布利多不在学校里，就算伏地魔当真攻下了霍格沃兹，他作为“魂器”，在仪式开始前，哪一个伏地魔都不会舍得要了他的命。倒是格林德沃……他看不出来格林德沃想要的是什么。

　　格林德沃一把年纪了，年轻时就没打过邓布利多，现在想要统治魔法界竞争更激烈了，基本没戏。但要说他年纪大了蹲够了监狱就转变心态变得无害起来……汉尼拔被捕逃狱后也没改变食谱呐。

　　这时候墙壁里又传出了声音：“千年的霍格沃兹，英国魔法界的明珠！怎么，现在竟然要让一个德国的失败者来代言了吗？”

　　“邓布利多呢？”伏地魔轻蔑地笑道，“他已经不敢出来面对我了吗？”

　　汤姆刚想找到窗户伸头出去看看，就看见霍格沃兹的每面墙壁都仿佛变成了投影仪幕布一般，出现了格林德沃和伏地魔隔着学校大门互相凝视的画面。

　　施展了某种汤姆还没学过的直播魔法的格林德沃好整以暇地抖了抖魔杖，冷淡地说：“滚出我的地盘。”

　　“我还以为你的地盘在纽蒙迦德呢。”伏地魔说着，脸色也冷淡下来。看到格林德沃居然不是象征性地拦一拦他，而是还当真搞起了对峙直播，他就知道格林德沃撕毁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于是他说起话来就越发戳人肺管子了：“怎么这么些年一点儿长进没有啊，十六岁的时候寄人篱下，现在又寄人篱下——”

　　“我的英语不太好，”格林德沃说，“或许你愿意为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寄人篱下’？毕竟你的理解肯定更深刻。”

　　两位黑魔王隔着铸铁大门打量着彼此。一个垂垂老矣，一个蛇脸秃头，但观看直播的巫师没有一个敢小瞧他俩的，而且大部分心情还很复杂，说不上希望谁获胜……

　　霍格沃兹派：黑魔头打进来当然不行，但是被另一个黑魔王兼德国佬代表学校好像也不对劲……唉，校长？校长呢？

　　食死徒：黑魔王没打赢大家伙肯定遭殃，黑魔王打赢了……孩子还在学校里呢！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人呢？

　　破天荒的，两边都非常希望邓布利多赶紧出现，只有他的面子和实力能打断这个荒唐的局面。

　　可惜即使是邓布利多，获取消息并赶回来也是需要时间的，校长的权限也没办法“砰”地移形换影到学校内部。

　　汤姆一边指挥着雾气浸入墙壁感知格林德沃的直播魔法还有伏地魔的广播技巧，一边盯着屏幕里已经打起来的两位黑魔王。

　　格林德沃的魔杖像短剑一样劈砍下去，一道道噼啪作响的光线像鞭子一样冲着伏地魔甩了过去。

　　但伏地魔的影子已经膨胀起来，反过来淹没了他自己，形态也变得像漆黑烟雾编织而成的绳索彼此缠绕成团般怪异和扭曲。

　　那些鞭子一样的光线固然是像刀割黄油一般轻易切开了烟绳，但是下一秒，那些断裂开来的绳头又像是异形的衔尾蛇一样，自己扭动着衔接上了，看起来完好无损。

　　“伏地魔是不可被杀死的。”庞大扭曲的烟绳组成体中传出了伏地魔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那些烟绳崩射开来，仿佛红外线陷阱里那些密集丝线般，在铁门两侧的围栏上勾连着，像一张巨大的蛛网朝着格林德沃铺设过去。

　　“人被杀，就会死。”格林德沃平淡地说。

　　于是蓝色的火焰幽幽地燃起来了，从直播的视角俯瞰下去，仿佛是天地间一滩蓝黑色的墨水打翻了，不断蔓延出形态各异的墨痕——那些墨痕沁成的猛兽从中咆哮着跃出来，或是挥舞着利爪，或者吞吐着火舌，抓挠焚烧着昏黑的蛛网。

　　直播信号已经不怎么稳定了，两位黑魔王斗法产生的魔力波动让画面变得抖动和模糊起来。伏地魔身后的食死徒们一窝蜂地后退着，生怕他们主子的魔法效果溅射到自己身上来。

　　卢修斯.马尔福跑得尤其地快。

　　他的心都已经蹦到嗓子眼儿了。倒不是因为黑魔王比之前看起来更不像人的缘故——黑魔法产生什么魔法效果都不出奇——而是因为家里的画像传来了消息，他的小龙没有听从他的安排去寻求斯内普的庇护，而是偷偷溜回了家，然后命令它去打听韦斯莱家的红鼬在哪里出的事……

　　家里的画像当然会服从家族继承人的命令，但是他才是家族的主事人，家里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

　　他现在心烦意乱。那孩子胡闹归胡闹，但绝不会好奇心强烈到这时候要去自己打听这种事。难道是黑魔王特意吩咐小龙去办事的？为了给他一个警告？

　　都怪斯内普，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他在心里埋怨着，又暗自啐了一遍克拉布和高尔不成器，带坏了他的小龙——总之肯定不是他的德拉科自己有问题！

　　卢修斯熟练地把跟着他跑同一方向的“同事”敷衍走——反正贝拉已经基本把疯子都带走了，剩下的好忽悠得很——然后立刻转动扳指，激活门钥匙，“嗖”地回了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马尔福。”他落在德拉科背后，声音威严地喊他，“你在做什么？”

　　公然在马尔福家干净地板上埋头吃生肉的夜骐抬起纯白的眼睛看了看他，低下头继续进食了。

　　“爸爸，”面对着空白画框的德拉科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对他摊开手，闪亮的魔法球悬滞在他手心上空，“你瞧。”

　　他笑容灿烂，对卢修斯说:“一切为了家族的辉煌!”他翻手一抖，魔法球落在了卢修斯的掌心里。

　　卢修斯捏着那个蕴含着强大法力的魔法球，脸色并没有好看起来。

　　他端详着明显魔力强盛很多的儿子，抽出魔杖开始检查对方的状态：没有变身咒的痕迹……不是复方汤剂的效果……没有夺魂咒的痕迹……没有被修改记忆……头部没有外伤……喉部和舌头也没有中咒迹象……反倒是血脉仿佛被提纯过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魔杖尖再一次射出更多五颜六色的光线来：亲缘魔法确认……时空痕迹搜索……灵魂气息复查……行，还是他那个宝贝儿子。

　　“解释。”卢修斯沉声说。

　　“汤姆他想知道亚瑟.韦斯莱在哪里出的事。”德拉科坦率地说，“我们说好了，我是他的魔王之手。”

　　有那么一瞬间，卢修斯感到了一阵眩晕。

　　“ 我以为，”他缓慢地说，试图让这个话题听起来不那么严肃，“我们的家族箴言并不是‘每一个马尔福都需要一个黑魔王’？”

　　“哦，当然啦，”德拉科灰蓝色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但是我想，每一个梅林，都会需要一个亚瑟王的吧？”

　　父子俩对视着，这次卢修斯是真的感觉到一阵眩晕了。他在“小龙真的疯了”和“小龙或许是在说真话”之间轻微地权衡了一下。

　　他深呼吸了一下，忍住了打醒德拉科的冲动：一个泥巴种也敢做这种春秋大梦？还带歪了他的小龙！亲生的亲生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有错我也有错，打在儿身痛在我心……

　　“爸爸。”德拉科继续解释，试图说明汤姆的能力的确非同一般，“这不是服用魔药的结果。他只是用他的魔力进入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