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场所是在离地几百米的高空上。白天经常是用给观光客来高空远眺整个东京美景的。现在绵延数千米的东京夜景就像是在权贵手里面的观赏柜。他们站在云端上,看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在活生生地演绎另类的自然风光,那眼神就像是我们在看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一样,轻松又快乐。
我来之前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公安钓鱼并抓捕犯罪组织成员的活动,因此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我来之后,才发现这次晚会里面至少应该有十名杀手。他们和周围人的氛围格格不入,尤其是眼神。真正的嘉宾都是在认真地衡量每个来宾的价值,并且相应地摆出自己的冷暖。而杀手们却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对所有人露出轻蔑的神色。我原本还有思考这可能是一些行为艺术家,但简单的手机信号被屏蔽的操作,就把所有引而不发的推断盖棺定论了。
今天晚上很可能不会仅仅只是一场绑架抢劫,而是一场大屠杀。
逃生通道只有两台快速电梯和一条多达500多级的楼梯。电梯肯定是会被控制的,但是楼梯要是也被埋伏,那就是穷途末路。我需要立刻判断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我能用的,多少人是值得我相信的。
我肯定这里面应该有真的公安,但是他们的注意力莫名都在酒保里面徘徊。这只有一种可能——公安那边收到了假情报。要么这次活动就是给公安一次下马威,要么就是干脆借着能下马威的机会,实现自己的目的。
反正,我只觉得公安对我来说都已经有点不靠谱了。
我现在首先能做的是,在他们行动之前,先把他们的武器全部找出来。东西其实不算特别难找。其实所有人藏东西都有一种潜意识的习惯——既要别人看不到,还要别人碰不到,也没有想到要去碰。因此,藏东西的基本原则主要是利用反常的位置,还要多重掩护。
我中间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在天花板的位置里面,发现了一大包的霰弹枪。不过这里面也不到六把。我先把子弹全部卸了下来,因为没有地方藏,我先把马桶蓄水缸的水清空,然后把子弹放在马桶蓄水缸里面,接下来就等水缸重新开始蓄水。因为出水量少,所以,上厕所的人应该没有办法清干净自己的排泄物,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弃用的厕所隔间了。我也不担心有人进去找子弹。
现在这个阶段又是孤岛模式。就算有人投诉,也不会有人安排清洁工处理这个问题。
我把整个会场绕了一圈,大型电器内槽,垃圾桶的塑料袋十把手枪。我也没有全都干藏子弹的活动。我多少留一些希望给他们。于是我要么把扳机给收走了,要么就是把套筒簧、击针簧、击锤簧收走,总之就算有子弹,现有的枪支也没有办法完成发射子弹的动作,要发也会走火。
干完整件事情之后,回去找羽贺响辅的时候,他有点无奈,说道:“明明说是不感兴趣的,结果玩得最欢的就是你了。一眨眼,人就没有了。找了大半天,我也看不到你。”
“谁叫你和别人一起聊那么多无聊的事情?”我先把对方指责了一通,说道,“还不兴我去找乐子,是吧?”
羽贺响辅立刻投降道:“对不起,那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一直陪着你,可以吧?”
我活都干完了,还在这里跟他们看他们混战啊?我又不是傻瓜。
“我想回去了。这上面也不能联网,我很无聊的。”
根据晚会的活动流程,现在最多到了晚会的前半段。可之前羽贺响辅也答应我了,如果我觉得无聊,他就要跟我一块走。
羽贺响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我对此非常满意。
我正打算离开,我发现吧台位置的酒保们开始换班,人员变动的时候,原本那些观望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在最靠近的地方,我看到原本一直带着翻译的卷发黑皮,穿着白色西装的外国人独自在众目睽睽的目光里面走向了吧台。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目光。我印象中是在物理教室里面,在说声音具有能量,比如说爆竹靠近耳朵的时候,耳朵会痛;响起来的音箱能让烛火颤抖。那会我老师为了证明这一点,在空心的乒乓球面前放音乐,乒乓球不仅动了,还越滚越远,学生们都跟着警觉起来——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我记得故事结尾是,我老师把乒乓球抓了回来,说,刚才是风吹的。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发现,周围人的态度就是在等自己期待的事情发生一样。
我立刻就知道,结合之前我发现的事情,我肯定那个酒保就是大家要找的人。
如果酒保就是案件触发人的话——
我指着吧台位置说道:“我离开之前,可以喝一杯鸡尾酒吗?”羽贺响辅刚要点头,我就跟他说:“可是你就不准喝,你等一下要开车。你应该之前没有喝酒吧?”
“我没有喝。你要检查吗?”羽贺响辅笑着说道。
他就是在抓我没有设备的漏洞,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现在检查没用,我要回去打电话给大叔让他安排酒精检测。你只能接受法律制裁。你服不服?”
羽贺响辅抬起双手,表示认输。
卷发外国人刚坐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的脚步往外,似乎想要离开,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要了一杯金汤力。我一开始没有从含糊不清的声音里面察觉到不对,但是对方努力地用各种扭曲的姿势回避我的视线。我反而开始观察起他来——这人不是降谷零吗?
我看着他三个月的背影上课,这再认不出来,我的观察力都得回炉重造了吧。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件事,萩原研二之前说过诸伏景光侵入了公安系统,降谷零由此发现了宫野夫妇的下落。难道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个人都来这里了?是他们自己选择过来的,还是由公安安排他们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京都分别之后,我就在想着我和他们是老死不相往来,我对他们的态度应该是低至冰点。可是,我一发现他就像是小绵羊一样缩起来,生怕被我发现他的真面目的时候——
我、真、的、好、兴、奋!
前嫌什么以后再计。
现在有人送上来被自己搓揉压扁,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我都不介意再被讨厌一回了。
要不是碍于我需要在羽贺响辅面前维持形象,我现在就可以用脚把对方的椅子勾过来,在对方震惊不已的目光里面,问对方要不要包养我?一想到对方可能是面露痛苦,冷汗直流,又想要自爆身份拒绝我,又想要掩住自己的马甲继续在这个酒会上游刃有余,我就好开心。
不过我还没有可以开始逗,他人就跑了。
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不信单单就为了这个酒保,降谷零会不回来。
我继续坐在吧台椅子上。不过换了一个位置,我坐在原来降谷零的位置上,手指在长椅椅背缝隙中摸到一个不自然的东西。这下我敢肯定,降谷零应该是跟着团队一起来的。他这人不会自己做道具。我和酒保是聊得飞起,羽贺响辅在旁边都无聊地开始玩手机了。我怕他以为我不管他了,他要去和别人做更有意义的应酬,干脆直接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现在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羽贺响辅因为被我抓着,也乖乖地坐在原地。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他就很像是一只猫,被揉着舒服了,就不动了。
我还在等着降谷零要什么时候出现,这个时候吧台后面走出了一个银发男。黑马甲,白衬衫,黑手套,银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整个人利落冷厉整洁。他朝着我的方向冷冷地盯了一眼,没有在吧台做什么动作,确定我看到他之后,很快转身就走。
“……”
我真不想知道,我原来是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人。
琴酒只是一个动作暗示就让我知道——他在叫我找个地方单独见。
可我实在又走不开,我又要保护羽贺响辅的安全,我还要钓降谷零回来。我怎么能够现在就离开呢?责任意识和娱乐精神让我无法立刻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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