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到这里才把年轻男人口中的弟弟和胡桃提过的那名叫行秋的富家小少爷联系起来。
原来往生堂的堂主和飞云商会的二少爷早就认识。
于是他随口说了句,“我是听胡堂主提到过几句,她和您弟弟还有一位名为重云的方士经常一起去万民堂吃饭。”
这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语,年轻男人的表情却变得更加痛苦,“啊,说起这事我就更头疼了。”为了道歉,他都去过重云家不知道多少次。
虽然小孩子玩闹通常都无伤大雅,但每次都是自己的弟弟起的头,就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听着男人又讲起作为哥哥的烦恼,伊戈尔喝了口茶。
我怎么就多说了那一句。
伊戈尔腹诽着,突然他怀疑是不是所有的哥哥都这样,达达利亚天天提起托克冬妮娅,这位飞云商会的大少爷一讲起他弟弟行秋便停不下来。
就在伊戈尔苦思冥想怎么结束与年轻男人的谈话时,身后一道声音传过来。
“飞云商会的大少爷可真是疼爱弟弟。”
伊戈尔被声音吸引,他转头看去,发现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打扮富贵的女人。
只是一眼,伊戈尔就认出这个女士当时对请他们到内堂的侍者施压的人。
“做哥哥的总要挂念些。”年轻的男人无奈的回答。
“是啊,身为兄长姐姐,总是怕弟弟和上不了台面的人交往,就像你我为人处世一样,结交一些对生意上有益的伙伴,比认识那些想从我们身上咬下来一块肉的家伙要好太多。”
女人的这话一出,伊戈尔就看见年轻男人的表情稍有扭曲。
这令伊戈尔无声在内心为女人的话叹气,很明显这个女人是想暗示身为愚人众的他是想从飞云商会那边获取利益,可惜的是年轻男人怕是关注点全在前半段。
“愚弟与人交往自有分寸,程小姐就不用担心了。”年轻男人强压着怒气回应道。
刚刚那话说的,好像他弟弟是在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一样。
实在是令人气愤。
程小姐以为年轻男人没听懂她的潜台词,还想多说,那边伊戈尔就开口,“听说程小姐是与凝光小姐一同竞选七星?”
这个问题成功的令程小姐冷下脸,她可以压低声音,“是又如何?伊戈尔先生你和作为特使的公子阁下过去也是竞争关系。”说完她故意笑了一声,“你我都是失败者。”
“竞争关系?可是伊戈尔先生,你不是公子阁下的副官吗?”程小姐身边的同伴帮腔。
说白点大家都是竞选那至高之位失败了,但起码他们不用给过去的对手做手下。
程小姐仅是想想她在凝光手下干活就觉得恶心。
凭什么是凝光那个没有家室底蕴的人成为七星,而她却不行?甚至刻晴那个小丫头都能成为玉衡星,她都没有选上。
这股不服气令程小姐认定不选她的人都是有眼无珠。
越想越气,她看着伊戈尔,等着他也无能狂怒。
可惜让她意外的是,伊戈尔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影响我什么吗?”
这个问题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问住,每个人都看向伊戈尔,他们的眼神有迷惑有讥讽,甚至还有同情。
几乎所有人,甚至包括程小姐在内都想对伊戈尔说有很大的影响。
偏偏唯独伊戈尔不是这样认为啊,“在何种职位,都不会影响我的个人能力,候补和正式对我来说没有区别,都是一份工作。”最重要是,候补执行官和正式执行官的薪资待遇一样。
伊戈尔本来就是冲着薪水转入愚人众,虽说来到愚人众以后经常被气到,但看看账户余额,他的心情就会平复。
在这方面,伊戈尔和九席颇有共同语言。
“你是说我个人能力不行?!”程小姐这句话可谓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伊戈尔面色如常的回复,“这是您的个人理解,请不要强加于我。”
“你!”
在程小姐又要发作之际,内堂内走进来几名愚人众。
在场正在围观的宾客看着愚人众那巨大的块头,统统吓了一跳。
“伊戈尔大人,您可以回去了。”为首的愚人众说话时对伊戈尔恭敬的行礼。
点点头,伊戈尔再看了眼满脸怒意的程小姐,觉得她没被选为七星的确是有原因。
但是伊戈尔没有多说,他无声的带领那群来与七星交涉的愚人众离开内堂。
等内堂的大门再次被关上,仍被留在里面的宾客才回过神。
一名老者抚摸着胡子,“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是个良才啊。”
“可惜是至冬人。”
“听说他可能会留在璃月,不知到那时能不能把他请过来。”
窃窃私语在四周想起,最初与伊戈尔交谈的年轻男人摇摇头,用余光关注着脸色几经变换的程小姐,觉得对方何苦,输给凝光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在场的几人论人情世故,胆识魄力又有几位能比得上那位天权星。
即便是在璃月历史上,这也是少有的狠角色。
“哎,确实可惜了。”年轻男人也说道。
而走出内堂,准备离开的伊戈尔根本不在乎里面的人对自己那些发言的评价。
一直以来他很清楚自己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不是成为一个呼风唤雨的狠角色,只是想在辞职后找份清闲的工作,然后没事的时候钓钓鱼。
想起辞职,伊戈尔叹了口气,其实在这方面他很佩服岩王帝君。
能在神明这个位置上待上几千年,期间从来不做甩手掌柜,这很难得了。
伊戈尔代入一想便感到自愧不如。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客户吗!”
在伊戈尔幻想未来生活时,熟悉的声音自下方的广场传来。
循着声音望去,伊戈尔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然胡桃和钟离怎么会在这里?要知道此时的玉京台可是被七星围的和铁桶一样,即便是伊戈尔想脱身也要走外交通道。
“你们去出口等我。”伊戈尔在确定自己的眼睛没问题以后对身边的愚人众吩咐。
愚人众毫不质疑伊戈尔的命令,行礼后先一步出去。
“胡堂主,和钟离先生是怎么进来的?”伊戈尔在靠近钟离和胡桃时以好奇的语气问道。
“我们是溜进来的。”胡桃摊了摊手,“你看这里没多少千岩军,他们都在外面守着,本堂主我略施小计就找到漏洞钻进来了。”
本以为胡桃也是动用什么特殊关系的伊戈尔沉默了。
胡桃没管那么多她看着被龙砸毁的祭台唉声叹气,“岩王爷啊,你怎能就这么去了。”接着她看向钟离,想让他也说两句话。
没想到钟离似乎察觉出她的意图,先一步问伊戈尔,“你参加了请仙仪式,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有疑问?”
“对啊,你还是在贵宾席。”胡桃也想起这件事。
伊戈尔沉吟片刻,接着只听他说出心中最大的疑问,“我想知道为什么岩王帝君会是头先着地?”
回想起那一幕的胡桃睁大眼,赞同的附和,“帝君的确是以倒栽葱的样子落下来的。”
这次轮到钟离沉默了。
只是他的无言没有持续多久,胡桃和伊戈尔就齐齐看向他。
随后胡桃宣布,“钟离你见多识广,所以本堂主决定由你来分析分析帝君为什么会以那样的姿态落地?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
第33章
面对两双期待的眼睛,钟离罕见的感到几分为难。
“以普遍理性而论,应当会龙角上的岩元素力较为浓重,因此在龙体落下时,是头先接触到地面。”钟离认真的分析着,他的用词很严谨,但听在另外两人耳中却总觉得不对劲。
尤其是胡桃,她直接提出疑问,“你是说头重脚轻?”
钟离果断点头,“是。”
“可是这怎么听起来那么敷衍?不像是你平时的水平啊。”胡桃眨眨眼,“我还以为你会引经据典给我们讲一讲其中的典故道理。”面对如此简单的理由,她竟然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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