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松有新瞻仰大娘的“英姿”,等了好一会儿才现出身形来,此时高香兰送别粟特商贾,盘算着到后院的酒坊一观,谁想俩月不见的兄长竟探出头来,那小表情已不能用单纯“欣喜”两个字来形容了。
可口中却说:“大兄你来得要比我想得慢,可是路上多有耽搁?”她又说,“我一直盯着天看,二娘三娘她们已经去村口迎着了,看着模样难道你们尚未相会?”
高长松听着疑惑了几秒,随即恍然大悟,他还道是什么,自己既然喊了左居正,那他一定会先跟高香兰她们反应,高香兰她们默认自己应该是坐猫咪巴士回来的,每回他们都走旱路,从村口进,可这次高长松走的是水路,宝船一路将他送到村尾巴,自然就别开了。
再说左居正,此时还在研究他的宝船呢,高长松想他也不会毛手毛脚的,就放水上任他打量,自己归心似箭,就先回。
高香兰既然说高玉兰高翠兰在村口,高长松少不得就要走一趟喊两人回来了,高香兰本是要去看酒坊的,这时肯定也不去了,高高兴兴跟在高长松身边,难得露出了小孩姿态,走路时脚下都打飘。
高长松想两月不见,她又长高了不少,哎,小孩子就是一天一个样。
等看见了高玉兰她们,这想法更盛,还得默在心中加上一句,小孩子的等级也一天一个样。
这是为什么呢?
高长松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那一高一低的15跟11级,是真的想不通啊,他本以为自己进步够快了,谁知道她们竟然日进千里。
为什么?这难道是自己不在导致的吗?是自己在这儿拖累了三人进步的速度吗?
许久不见的白仙也来迎接高长松了,他将自己的身躯缩小至至直径一米,贴在高翠兰的身边,以粉色的小jiojio支撑自己略显圆滚滚的身躯,朝高长松瓮声瓮气道:“十二郎,回来了啊。”
高长松小鸡啄米点头:“回来了、回来了!”
……
回来后肯定是先休整,在此之前给她们介绍了新朋友,熊猫跟人参娃娃。
人参娃娃不用说,在神话中,他是很喜欢跟小孩子一起玩的,他的朋友包括民国被殴打的小道童、九泉莲花山上的小喇嘛、被黑心地主虐待的马小宝等,都能跟这么多可怜的小朋友玩了,自然也能跟高翠兰她们玩。
至于熊猫幼崽,他还在被人伺候的年纪,除了盆盆奶,没有任何人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对三个妹妹来说,她们不曾感受过全民为滚滚疯狂的气氛,看熊猫自然没滤镜,虽说觉得他很可爱,但也没别的想法。
并不风尘仆仆的高长松回到家,先洗尽一身尘土,放松全身神经的他其实很想躺在床榻上,可此时他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想着不行,一定要好好研究下妹妹们的面板,搞清楚她们极速升级的原因,才能躺下。
三人中等级最高的是年龄最小的高翠兰,这个高长松勉强也能接受吧,毕竟人家“一点灵光即成符”,召唤雷点就跟玩似的,假设说在这段时间学了足够多的符箓,那等级上涨也情有可原?
跟高长松想得差不多,不知道实践派的左居正是怎么教的,眼下高翠兰的技能面板一下子都拉不到头,什么除秽、斩妖、驱蚊、净身等等,虽然后面跟的进度条、熟练度都不高,但真的入门了,学会了,想来等她把这些咒语都吃透了,人灵力再跟上,那等级还不得高到窜到天上去?
高长松:好了好了,知道她是天才主角了,下一个。
下一个是高玉兰,本来,其实三个妹妹中高玉兰是最文静的,一开始高长松觉着她像是女文人,对知识的渴求能用“如饥似渴”四个字来形容。一开始高长松以为她是单纯喜欢诗文,甚至喜欢些四书五经之流,后来高长松发现不是的,别的不说,什么律法、算学,人家高玉兰一样得学,而且特别自律,一看书能看一整天。
按照陈子航师叔的说法,因为对她来说学习不算学,那是种乐趣。
在此基础上,高玉兰爱上大杂烩一样的炼器之学就顺理成章了。原因很简单,比起其他讲究天赋的玄学修炼,炼器其实更像是种给科学家量身定做的术法。
镌刻在器皿上的咒文并不是一尘不变的,不同咒文改变排列组合,就能产生不同的效果,这有点像是化学反应,也可以说是编程。
而咒文本身除了自行编纂之外,还会跟器具材料发生反应,什么器皿适合怎样的咒文,创作者本身希望他们达成怎样的效果云云,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高长松认为自己一是没有那个奇思妙想,二他觉得自己也不够有定型,照葫芦画瓢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且做出来的东西估计也不够精细,炼器什么的就算了。
高玉兰能够达到11级,不是说她的修炼日进千里,而是她有脑洞,有耐心,又有点技术,能够做出些基础的法器了,所以等级就相应提升了。
高长松扭头,好吧,这两人日进千里他是能理解的,但是最后一个呢?高香兰呢?她的等级是怎么提升的?这不应该啊!
毕竟,高香兰是修体的,那不就是要像铁布衫金钟罩一样每天锤炼自己吗?她前期进度不是很慢,但这就两个月,不至于一下子练跳五级吧?
很奇怪!非常奇怪!却又不想直接问高香兰,他能问什么:发生了什么你等级上升得这么快?古人都没有办法理解等级这个概念吧?
满脑子奇怪想法的高长松在妹妹们的簇拥下回到了东边自己的房间,其实如果他更加注意一下三人的表情,就会发现高玉兰跟高香兰的眼中写满了期待之色,似乎在等到高长松的反应。
然后,等高长松真推开房门了……
高长松:。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房门,又面无表情地合上了。
高长松: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再开一次。
再打开门,竟然还在!
榻上的景色,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第114章
一个毛团、两个毛团、三个毛团。
高长松一动不动盯着三个毛球团,那白球团感受到他犹如实质的目光,先舒展身体,将团子拉成雪白一长条,用两脚站着给他作揖。
饶是养过滚滚的高长松看着立起来的白毛团,也难免瞪大眼睛。别的甭谈,他那些个友人,从白仙到乌云到驩头至人参娃娃最后终于滚滚,没一个是会卖萌的,人家都是天然萌,不会故意讨人喜欢。
这小白条不同,俩小的还不能动,第一个大些的团子实在是很会。
看他品种高长松又辨认了老半天,本以为是雪狐一类的生物,看这张似猫非猫似狐非狐的脸又觉得不像,最后从脑海深处扒拉出他的大名,想着不是貂吗?
就是未来貂皮大衣的貂,要是高长松没记错,这玩意儿的学名叫雪貂。
别以为叫雪貂就定然通体雪白,这可是天大的误会,虽叫这名字,大部分貂都是黑的、棕的、杂色的,有一身雪白皮毛的十分罕见,只有大兴安岭一带有见。
不过相较那身纯白的皮毛,雪貂本身并不算罕见,听说在公元前三百年就有了人工驯养雪貂的记录,埃及人甚至会驯养雪貂捕鼠与兔。
高长松不错眼地盯着雪白的一长条看,倒引得妹妹多想,只听高香兰道:“我本不想将他们放床榻上,可这小貂实在贪图享受,成天就往塌上歪,眼瞅着实在不行,只能铺一干净草席,将他爪子与被褥隔开。”
高长松失笑道:“我自然不在意这些,”又话锋一转,转到雪貂头上,“那俩只小的且不说,这最大的貂儿分明开了灵智。我在乌斯藏也闯了不少地,从未见过此物。”最后总结道,“他是从哪儿来的?”
说到这高香兰就来劲了,左居正代陈子航教她们术法,二者风格很是不同。左居正这人是天赋派的,理论知识说足也足,可在引导人的时候,他只能说些形而上的词汇,譬如“如风穿过丹田,发出嗖嗖的声响”“气劲流淌过筋脉应是轰的一声”之流,听得高香兰那叫一个费解。
顺便一提,高玉兰已进入啃书自学阶段,只要她刻画法阵时左居正盯着兜底便可,高翠兰的话也是天赋派选手,她对嗖嗖、轰隆还有些理解力,只可惜比起修行,她更喜欢在乡里遛猫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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