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拆掉包装,都一定会露出来精美花纹的价值不菲的食盒,食盒在打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有时候可能装着高贵的深海雪蟹,有时候可能装着朴素无华的梅子饭团,是深海雪蟹的时候太宰先生会无比高兴的全部吃完,是梅子饭团的时候就嫌弃地吃一半丢一半。
——送食盒的人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每一份雪蟹都会卡在能让太宰吃饱却不会吃撑的量,饭团也是就算吃一半丢一半也绝对不会饿到的程度。
在这种诡异的盲盒投喂下,她们惊奇的发现太宰先生居然肉眼可见的胖了一点点。
不多,就一点点。
但,恐怖如斯!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自那以后,从下到上,整个港口黑手党里都是食物盲盒的传说。
得知这个消息时,森鸥外正在办公室听中原中也汇报近日的工作进度,对此他无比欷吁:“看呐,柊君一看就是很靠谱的人,所以要是能招揽到柊君就好了,他一定能给中也君忙不完的工作提供一点帮助。”
刚刚汇报完工作进度的中原中也想到了自己堆满桌面的工作,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那为什么不邀请他呢?”
“邀请了。”
在柊真白来到港口黑手党的那个晚上,他就特意叮嘱下属为他包扎伤口,要给他家一样温暖的感受之后,然后还安排广津柳浪专门为他引路,最后再由他亲自对缠着绷带吊着手伤的柊真白发出十二万分诚恳入职的邀请。
森鸥外继续说:“求贤若渴的我可是很认真地和他深入分析了组织的发展理念,运行规则和期望达成的目标,以希望打动他。”
“那,然后?”
“他很高兴,深度赞扬了我们的组织文化,”森鸥外一瞬间垮了脸,“然后就问了我一个问题:港口黑手党支不支持办公室恋情。”
中原中也:“……”
“如你所见,”森鸥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摊开双手,“我们失去了一个很靠谱的同伴。所以啊,多出来的那些的工作就拜托中也君和太宰君你们两个了呢。”
中原中也抽了抽嘴角。
不管有没有招到可用的人手,那些工作都已经堆在他和太宰的办公桌上了,甚至太宰不愿意干的工作,还会二次推到他手里,中原中也一开始是想抱怨的,但他才张开口,就对上了自家首领藏在黑暗之中的眼眸。
在那双猩红的眼瞳里,并没有多少惋惜,反而是一种让他感到熟悉的,志在必得的高深莫测——在一年之前,他就是在这样的目光注视里,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
虽然真的很想和太宰一起工作,但在港口黑手党杜绝办公室恋情的规则下,狼子野心的柊真白十分痛心地婉拒了森鸥外。
然而那位执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居然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微笑的目送他离开——为此,柊真白愿意给港口黑手党一个短暂的好评。
一眨眼半个月的过去,期间柊真白一直都没再见到太宰。
倒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身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预备役,太宰的忙碌程度远超想象——作为一个合格的恋爱脑,他是绝对不会给太宰带去困扰的!
嗯,除非必要情况。
比如,饭点。
在投喂太宰上,他是认真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无人察觉的时间点上,柊真白能感知到横滨再一次陷入混乱的交叉点。
硝烟的气息弥漫横滨的大街小巷,枪击械斗声从入夜响到黎明,就算太阳升起,白日降临,居住在这片土地的人们也无法放松警惕,不过身为一个普通的在校高中牲,除了太宰之外,柊真白并不关心由谁主掌横滨的黑夜。
那些掩藏在黑暗下,放任内心的野兽只为侵吞财产和底盘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关注他们还不如关注一下他的国语老师今天有没有带降压药。
所以,他每天的日常依旧是按时按点打卡上学,除此之外就是思考该给太宰安排一个怎样的食物盲盒。
一般情况下,他会优先选择符合太宰口味的食物,偶尔碰上学校的料理课,他也会在盲盒中加入额外的肉汉堡,天妇罗——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从小独居,他的料理技艺还算过得去。
直到某个星期一,在他登上去往池袋的电车的前一秒,他忽然收到来自邮局前同事的询问邮件。
所谓邮局,是依赖横滨诞生的一种特殊职业。
就像他曾和太宰解释的那样,在横滨非法组织横行的租界、海盗出没的公共海域、军部的研究所等等,这些普通邮递无法抵达的地方,有时候会需要递送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特殊物品,邮局应运而生。
大概在四年之前,他因为帮忙送货而结识邮局的老板——一个热衷于穿着背心到河边钓鱼的中年大叔,有坂大叔。
因为有坂大叔极其缺乏人手且出手大方,他还曾逃课帮忙解决了几个紧急商单,直到对方成功招到新的邮递员,才重回学生生涯。
新的邮递员名为织田作之助,据说金盆洗手前是个枪无虚发的杀手,金盆洗手的理由是因为想要写小说。
按照他的说法,他知道人怎么死去,但不知道人怎么活着,所以,只有停止杀戮才能写好小说。
柊真白不是很理解,但选择接受。
因为邮递员的工作性质,负责不同片区的他们互相碰面的时间并不多,柊真白见过织田作两次,第一次是应聘时,有坂大叔忙于处理商单,委托他帮忙确认新人的身手能否胜任邮递工作;第二次是在半个月前,他为太宰点了一份加急豪华蟹肉料理。
所以,在收到织田作的邮件时,他是有点惊讶的。
怀着好奇的心情,他点开了那封邮件,而后在看清内容的同时,指尖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
邮件不长,只有一张照片一句话。
照片里是一个被捆成长条的受伤的少年,有挣扎的痕迹,挣开的部位还能看到泛着点红色血迹的绷带——他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凌乱的黑发覆盖着因失血过多而显出青白的面颊,也许是察觉到了被拍照,他猛地睁开鸢色的眼眸看向镜头的方向。
看着这双眼睛,柊真白忽然回想起半个月前,在他婉拒森鸥外的深夜,当时,他站在雾气笼罩的横滨街头等太宰,然而太宰就像没预料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一样,也这样猛地看过来。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但同样复杂的目光。
最后一班去往池袋上学的电车呼啸而过,带起的流风卷动他的额发,柊真白没有动,他重新看向聊天框:
——前辈,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也许是他太久没有回复,织田作之助的新邮件又一次传了进来。
——抱歉,前辈。虽然我没有透露与你有关的信息,但是对方一下子全都猜出来了。
看到这句话,柊真白全都明白了。
虽然因为不在局中,明白的有点晚,但是不妨碍他理解所有的事情。
事情得从三个月前,他远远看到郊外高速路的桥梁被轰毁开始说起:
那是一场足够浩大的战争,参与了事件的港口黑手党折损了许多人手,为了能更快地重建威望,港口黑手党开始对战后遗留的其他势力进行武力收尾。
而他之所以能在书店遇见太宰,那纯粹是命中注定的巧合!虽然,在后来遇到反抗港口黑手党的非法武装组织时,沉迷工作的太宰还是为了能得到情报而自愿被抓走。
被抓走的他们在一晚上的共处之后,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得知了他的信息,并制造了一场咖啡厅偶遇,由此,森鸥外确认了他对港口黑手党的价值,并想要将他招揽入队。
但他拒绝了。
他拒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看得出森鸥外根本没打算放任他跟太宰待在一起,太宰也是知道的,所以,那天晚上,太宰看向他的目光才会那么复杂。
在他拒绝之后,森鸥外依照着他对太宰远超寻常的关注,最终制定了现在的一切:他将朝仓社的所有事情都交到太宰的手上,而太宰因为对朝仓社的进攻引起反扑,最后受伤,被织田作之助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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