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被运走了,地面上除了几条‘禁止通行’的黄色胶带,胶带围成的圈子里是白色粉笔描摹过的现场痕迹固定线,固定线外还有几处墙体和别的地方有些区别,看起来像是被山田凉介的异能黄金化后,又经过两个小时蜕变成原有的模样,除此之外,不远处的墙上还有几个不明显的弹痕。
检查完一切,太宰站了起来。
身后的织田作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四个人里,三个都知道怎么回事,调查就是走个过场,唯一不知道真相的织田作只能按着武装侦探社的规定走,这次来到这里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已经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他本来是想去事故的起点山田组基地调查的,但山田组被太宰和柊真白一锅端了,现在那个赌场已经变成了港口黑手党的固有财产,再想进去难如登天——其实按照他的身手,撇下安吾神不知鬼不觉的景区调查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
说不上来原因,就是不太想。
按照他的直觉,他是不相信死去的异能者都是自杀的,所以也就只能再回到这里了。他凝望着那几枚弹痕,还没思考出结论,就听到身后传来安吾的声音。
“根据第一见证人的证词,山田凉介确实死于黄金化,而且他的尸体在被运回太平间的两个小时后,黄金化消解了。附近墙体的断层也能看出来曾被金属化,大概是有过挣扎行为。”
自杀是不可能有挣扎行为的。
织田作思索了片刻,“难道是他的异能离体然后杀死了山田凉介这个主人吗?”
安吾:“……”
安吾推了推眼镜:“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边的干部先生觉得呢?”
太宰抬起鸢眸看了他一眼,解答道:“这种情况确实可能存在——根据港口黑手党的情报,有这样一位异能者,他的异能是剥离异能者的异能,使它们互相猎杀对方,如果异能者的主人杀死了被剥离异能体就能回收自己的异能,如果被异能体杀死,那就会像现在这样。”
太宰示意了一下地上的痕迹固定线。
织田作和安吾都沉默了一下,看似在沉思,但脑海里闪过的想法却异常统一:港口黑手党的情报也是他们能听的吗?
安吾在试图搭话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会被甩脸子的准备。
那是港口黑手党!那是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怎么还怪平易近人的!难道是因为一起玩过大富翁的关系?
安吾的思绪飘了一瞬,但又快的拉扯回来,继续透露信息:“异能者被剥离异能后和普通人差不多,如果没有出奇制胜的手段,会被自己的异能体杀死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所有的异能者都死于自己的异能的疑点了。
织田作平静的接受了这种说法,甚至提出新的问题:“但是,那位异能者为什么要剥离他人的异能呢?”
安吾顿了顿,太宰撇开头。
一直没说话的柊真白温和的笑了笑,不露一点端倪:“谁知道呢,抓到人往死里拷问一下就清楚了。”
安吾:“……”
安吾:“…………”
可以,不愧是港口黑手党!!
暗巷里又沉默了下来。
织田作摸了摸口袋想去掏烟,但看着柊真白和太宰动作又停住了,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作为武装侦探社调查员积攒了工作经验,也可能是被总在红房子外的闲聊老奶奶们同化了,他很自然而然地进入闲谈模式:“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闲聊,前辈你是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吗?”
柊真白点了点头,“是的呢。”
织田作点了点头,同样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是助理官之类的文职吗?”
“唔,主要的职能确实是写任务报告来着,不过偶尔也需要出外勤,就像上回在山田组的赌场那样,你呢?”
织田作想了想:“我的工作比较平凡,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助委托人寻找猫和狗,这是我第一次接有关人的委托,说起来有些难,最后一条线索还被埋在了赌场里,那些人都是你清理掉的吗?”
“嘛,那个赌场的人大部分是被他们自己的流弹打中的,而我只是反弹了所有的流弹而已,一些比较无聊的工作吧,反倒是你的工作听起来挺有趣的,猫和狗都好找吗?”
“有些好找,有些难找。”织田作又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光辉往事,“上回为了调查一只失踪的猫被街上的老奶奶逮着聊了两个小时的天,国木田生气了好久,他说我应该拒绝别人。”
柊真白惊奇不已:“两个小时!都聊了什么……”
两人若无旁人的闲聊起来,言语间带出密密麻麻的讯息,留下在一边目瞪口呆的太宰和安吾——这些信息虽然看着很不着调,但又混杂了他们想要知道的细节。
太宰从中得到了友人的信息,而安吾……安吾他本来就是因为要调查柊真白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第74章 “中年人的肝忽然有点痛。”
靠在暗巷里,不着边际的聊了小半个下午,再回头已经日落黄昏了。织田作就像上一天班拿一天工资的社畜一样,想着反正也没什么线索,那差不多也该下班了。
至于安吾,虽然他从来没有这么早下班过,但织田作都走了,惜命的他自然不会留下来——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尸山血海堆起来的港口黑手党干部以及他的杀人刀,不管内心怎么说,理智上他都不能,也不可以相信这两个人。
目送着他们消失在暗巷尽头,有些寥落的太宰一回头,发现柊真白已经快要把任务报告写完了。
也许因为手里提的刀没处放,完美助理官只能把用完的笔叼起来,再空出手去摸口袋里的印章,太宰张开双臂以拥人入怀的姿态从后往前的揽住他的腰,肩上的大衣随着动作将两人包裹,而后太宰把头埋进柊真白的肩窝里,沉溺的蹭了蹭,抱怨似的开口:“你怎么不难过?”
安吾的忌惮都已经写在脸上了!明明从前还一起在小酒馆聚会,一起待在厨房做饭,一起写新年贺卡的……
太宰不满的垂下眼眸,那些越过了立场的友谊已经篆刻在他的灵魂里,是他在这场腐朽生锈的人间里唯一的真实感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缅怀,就算浓重的情绪会拉着他沉沦,而他沉沦之前,会有一个柊真白拉他起来。
可柊真白不同。
柊真白只在他们刚回到这个时间节点之初泄露过一点情绪,地点是他的怀里,之后就收整好一切,重新出发——但是,负面的情绪太少了,太宰漫无目的的想,不过柊真白的情绪本来就很少,刚认识那会连一见钟情都透着平静的底色。
因为柊真白太过平静,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相信柊真白是真的喜欢他,甚至还一度认为柊真白在扮猪吃老虎,于是心狠手辣的伙同森先生算计他,唔,等等……这么说起来,柊真白为数不多的情绪变动都在他身上,特别拥抱的时候,藏匿在喜欢里的情绪会浮现出来,绯红染上耳尖……
柊真白把用完的印章收回口袋,又把唇上叼着的笔拿下来,也侧着头安抚的蹭了蹭肩上的脑袋,低声安抚:“我们不就是为了能得到那个最好的结局才回来的吗?”
同一时间,织田作别过安吾,踩着落日夕阳回到武装侦探社。
因为临近下班时间,街上多了许多人,侦探社里也热闹了一些,织田作进门照例打招呼,话刚说完,出差回归的乱步大人粗点心一搁,几步蹿到他面前,皱着眉头打量了一圈,问:“你见到了他们。”
刹那间,织田作心领神会,他点了点头:“对,在调查途中遇到了他们。”
乱步眉头皱得更深了。
同样风尘仆仆的侦探社社长同样皱起眉:“乱步,是……真白吗?”
这个名字他吐的有些艰难。
自从武装侦探社步入正轨,作为社长,他已经不太需要出差了,而这一次之所以会和乱步一起出门是因为他的弟子国木田独步说见到了和他们一脉同源的体术——他只有一个弟子,就是国木田独步,但除了弟子之外,他还有一个幼驯染福地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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