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直接证明给朗姆看。
像往常上门时一样,他按了门铃,跟琴酒打了招呼,这才真的动手。
因为赶时间,所以也没真的太过火,至少琴酒没死,他也并非全身而退。
朗姆帮他运作到了一个代号,0101号任务完成了,皆大欢喜。
于是他告别朗姆,好心情地回去找琴酒。
依然是按响门铃,地板上的血迹还没擦,他认认真真地帮琴酒做了包扎,又收拾干净了地板。
一切都很完美。
在他的签到任务中发挥过有效作用即加分,产生过或者有可能产生负面影响的减分,心情好加分,心情不好减分,分值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
时至今日,琴酒仍然是他打过分的角色中分数最高的那个。
站在其他人的立场,他的存在对琴酒来说是一种挑衅,琴酒或许也那么认为,但是那不重要。
至于站在他自己的立场,琴酒是“7”。
他过去做的事情是很琐碎无趣的,跟这个虚假的世界一样单调。
雨宫清砚开始想,苏格兰威士忌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他知道这种好奇是多余的,无论是被一个漫画角色了解还是了解一个漫画角色都毫无意义。
更何况苏格兰威士忌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过去。
雨宫清砚慢悠悠地撑起身子坐起来,他想,那就更好了。
一个并未被过多着墨的角色,很有可能根本没有一个切实的过往,没有过去的留白,才更方便他自由落笔改写。
“麦芽。”有人敲了敲卧室的门,“来吃早餐。”
雨宫清砚转头看过去,“哦”了一声,下床洗漱。
0534号任务在昨夜和苏格兰威士忌并排躺在床上睡觉时就完成了,组织那边也没人找他,所以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雨宫清砚对着镜子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
在过去的五百多天里,这种漫无目的地游走或者放空自己是一种常态,但是最近生活发生了一点变化。
他因这种变化起源自系统而感到厌恶,却又切切实实地对这种变化本身产生了兴趣。
那抹蓝色的出现填补了无趣的生活,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很乐意继续去看这抹色彩是否还会产生什么质变。
雨宫清砚不知道自己哪天会对那抹蓝色失去兴趣,但是至少现在他仍旧兴致勃勃。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坐在餐桌旁时,对面的人十分自然地开口问道。
雨宫清砚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餐盘里的煎蛋,咬了一口。
“去把那盆花带过来吧。”
“嗯?”
煎蛋的味道很不错,厨艺出色果然是苏格兰威士忌的人设之一,他又咬了一口。
“蓝色。”雨宫清砚补充了一个关键词。
苏格兰威士忌果然从这个贴心的关键词里想起了是哪盆花,迅速答应下来:“好。”
“你和我一起去吗?”
雨宫清砚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没说话。
诸伏景光从这个轻飘飘的一瞥中得出了答案。
“那你把钥匙借给我用一下?”他试探性地问。
安全屋的钥匙这种东西很私密,即使只是短暂落入他人手中也可能引发各路问题,但是麦芽毕竟是麦芽,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这个人,所以他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雨宫清砚疑惑道:“没有钥匙你进不去吗?”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秒,他总觉得麦芽说这句话不是不想给他钥匙,甚至不是在意安全屋的钥匙落到别人手中会发生什么事,而是真心实意地在问他没有钥匙的话就不能进门了吗。
诸伏景光斟酌着回答:“能进倒是能进,但是有钥匙的话更方便一点,没必要做多余的事吧。”
“没关系,我也经常撬你这里的锁。”
诸伏景光:“……”
这根本不是重点吧!
“好吧。”他妥协了。
今天组织那边没有任务安排,麦芽布置的任务看起来也没什么难度,算是轻松的一天。
吃过早餐,诸伏景光早早就准备出门,既然迟早要做,那还不如尽快结束。
麦芽威士忌的安全屋离他的安全屋的距离不远不近,走路就可以过去,离开前,他站在玄关,问道:“我要出门了,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冰棒。”
“那个冰箱里就有吧。”
“冰棒!”
“……好吧我会买的。”
诸伏景光推开门,走出去,关上门。
站在安全屋门口,他不由叹了口气。
麦芽住进他的安全屋住得太过自然,有时候连他都要被那种自然绕进去了。
大概是因为麦芽第一次在他出门时让他带零食回来,现在出门前问一句是否要带什么东西也几乎成了习惯。
每次回到安全屋的时候,打开门之前,偶尔会思考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有时候是躺在沙发上,有时候是躺在卧室的床上,也有时候是躺在地板上……麦芽的身影在他的安全屋里出现,竟然俨然成了常态。
麦芽心情不错的时候甚至会准备一份早餐或宵夜,有时是给他留一份,也有一次是等他一起吃。
像是室友,甚至像是朋友,但他们并不是室友也更不是朋友。
一定要说的话,他们是不同立场的两类人,但是却在各种原因下产生了不该有的交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麦芽对他态度的微妙变化,即使麦芽并未说什么,即使他至今没能看破原因。
诸伏景光一步步走下楼梯,他想,麦芽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行为和表达中的错误。
楼道里传开一道浅浅的叹息声。
但是如果会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不是麦芽了吧。
*
就像麦芽说的那样,没有钥匙也可以打开门。
幸好没人路过,否则被当成入室盗窃犯就麻烦了。
诸伏景光推开门,走进去。
说实话,他很难想象一间有人住的公寓能被装扮成这样——黑白,无论怎么去看,只有黑白,安全屋的主人就是唯一带有颜色的事物。
看到麦芽站在这间屋子里时,他莫名生出了一种悚然——那个人不该属于这间屋子,但是却真切地生活在这个黑白的空间。
屋子里的油漆味已经变得很淡,油漆干透后,墙面的颜色也从原本的浅蓝色变得更浅了几分,但是仍旧足以覆盖原本的冰冷感。
选择这个颜色并没花费过多的时间,他从很早之前就这么觉得了,麦芽偏爱着蓝色。
所以路过花店看到那盆蓝色矢车菊时,等再反应过来,竟然就已经买下来了。
麦芽现在让他把那盆花带回他的安全屋,诸伏景光分辨不出麦芽的这个要求的实际意义。
麦芽对那盆花的存在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
等到他把这盆花带回去,或许就能得到答案了吧。
进入麦芽的安全屋后他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目标明确地直奔茶几,抱起花盆就转身向外走。
这毕竟是安全屋,他尚且都会在安全屋的各个角落都装上微型监控,而除了麦芽本人,谁都不知道这间安全屋里是否还藏有什么奥妙。
对于麦芽威士忌这个人,他对这个人的态度已经基本无关探究,更多地保留下来的是安抚和回避。
能把麦芽安安稳稳地送走的实际意义已经远超从麦芽身上谋取利益。
他抱着花盆走在路上,路过便利店时脚步一顿,拐了进去。
不能忘了,麦芽要的冰棒。
他挑着麦芽买过的种类买了几支,走出便利店后,脚步比之之前快了几分。
虽然已经在距离安全屋最近的那家店买了,但是此时正值夏日,还是得加快脚步,这样才能确保冰棒不会融化。
单手抱着花盆、拎着购物袋,空出一只手用钥匙打开门,诸伏景光习惯道:“麦芽,过来接一下你的东西——”
客厅里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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