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甘林童话(51)
男人的视线一点一点地在甘林身上扫过，虽然甘林看不见，但甘林能相应地感觉到自己裸/露的肌肤在一点一点地被窥伺，不由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男的在干嘛？
因为男人没有再说话，失去被声音迷住的酥软的甘林此刻只有嫌弃和恐惧了。
“我是海王的女儿, 这片大海的公主, 你不要太放肆。”为了表明身份不被骚扰，甘林忍住羞耻说了这么一段话。
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美好的嗓音在空旷的洞穴里的效果好像立体环绕声一样, 更加具有魅力了。
“你笑个屁啊。”耳朵尖变红的甘林悲愤地说道。
一根比地底海水还冰冷的手指顶着甘林的喉结，黑暗中不能视物的甘林瞬间僵硬。
手指点了点甘林的喉结，随着甘林紧张地吞咽空气而在脖子处上下移动的喉结，阴冷的手指也上下滑动了下。
鸡皮疙瘩起得更加厉害了。
甘林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 那根手指像是恶趣味一样，又让人头皮发麻地上下动了动。
因为手指是阴冷的, 移动过的地方也留下像是被冰块滚过的感觉。
“我是海王的女儿，你不能这样。”无比害怕恐怖事物的甘林恐惧地闭眼说道, “我是有正事要办的，不是误入这里。”
“我当然知道。”男人嗤笑了一下，然后冰冷的双手一起捧起了甘林的脸，说道, “但到了我这里, 你应该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不然你得不到我的任何答案，还会有不好的后果，比如说，割掉你非常明显的男性喉结。”
甘林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男人的双手冻僵了，自己的耳朵和大脑也要被男人阴冷的声音和话语内容给冻僵了。
“我是海王那个时而装男时而装女的最小的孩子，但我不觉得我怪异。”甘林打了寒颤，立刻说道。
“很好。”隔着海水冒着寒气的手终于离开了，男人鼓励地说道，“你来我这里是干什么的？想要变成女人？让我帮你变大胸部、缩小喉结和……”
“不是，我很满意自己的身体。”心里一抖的甘林立刻打断道，“我只是还有几天就成年了，过来找你占卜我第一次海上旅行要注意的问题。”
黑暗中一个响指响起，不知男人用了什么办法，四周终于亮了起来，甘林终于看到面前男人的样子：
肆意散开的黑色直发，冷硬的脸部线条，狭长得显得恶毒阴险的眼睛，里面的眼瞳是嗜血的红色。
“跟我来吧。”男人冷峻地说完，立刻转身，丝毫不害怕自己露出后背会带来危险。
甘林也的确不会给他带来危险，他只是一边跟着男人，一边观察着男人。
没有了那夺目的脸，男人身材的美好终于被甘林注意到。
他和海王一样除了头饰就没有穿戴其他的东西了，但这反而突出了他宽阔高大的俊美身材，他的尾巴是黑色的，但与高大身材匹配，他的尾巴也比甘林的大了很多，游动的时候非常有力，仿佛一甩尾就能把人弄死。
甘林怂了吧唧地缩了缩头，然后继续跟上。
男人把甘林带到又一个洞穴里面，里面画满了诡异的字符，又四周的墙壁摆满了巫术用的器具。
“呜呜呜……”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甘林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来处一看，结果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奶奶在向他用眼神求救，因为老奶奶的嘴巴被黑色的胶布一样的东西封住了。
“那是……”甘林害怕地问道。
“那是你要找的海巫婆啊。”男人愉悦地说道，“也是这里的前主人。”
握！草！
什么鬼！！
他是误入了什么现场？！！！
“我的占卜术不是很好，你要是来早点就是她为你占卜了，唉，可惜了。”虽然这样说，但男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丁点遗憾，反而还有点跃跃欲试。
握草！占卜术不好还敢上手？！可不可以让我找一下其他毕竟擅长的巫师或巫婆？
但甘林敢怒不敢言。
没听见这家伙怎么说的吗？甘林要是来早点就是海巫婆占卜了，这说明他夺得这地盘不久啊，所以甘林来到的是这帮海底黑帮刚刚火拼过的现场啊……
男人游到了一张桌子面前，让甘林坐在用贝壳和水草做的位置上，他自己则坐到了珊瑚和珍珠做的位置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让这不靠谱的占卜早点结束吧。
甘林如此祈祷。
但命运就是和他作对一样，男人将桌子上的海巫婆原本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好久。
“有些忘记怎么做了。”男人嫌弃地说道，“你等我回忆一下啊。”
这位大佬，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有上进心啊！放弃好吗？让专业的来！
甘林快崩溃了。
男人见看桌子上的道具实在不能让他记起来步骤，男人于是又翻开了桌面上的一本笔记本。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停下了翻阅的痕迹，像对待垃圾一样扔在远处，用鼻子吭声冷笑道：“她笔记做得不好，看了没什么用。”
是你不懂看吧，别赖人家笔记好吗？而且学霸的笔记大部分都会省略自己会的部分啊，你个学渣看不懂学霸笔记还嫌弃算什么啊？
“算了，能做多少是多少吧。”男人朝着甘林伸出手，“把你手放我手上。”
不要那么敷衍好吗大佬？
甘林欲哭无泪，超级弱鸡的他只能照做不敢反抗。
男人不用器具，只靠着甘林的手得出结论：“你的海上之旅一帆风顺。”这是男人给甘林双手冷冻半天后给出的十字结论，唯一的十字。
我特么有一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甘林的心在吐血。
“给报酬吧。”男人伸手。
你怎么不去抢劫？！
甘林气得肝疼，但还得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上手上沉重的贝壳。
男人打开了贝壳，看见里面都是紫色圆润的珍珠，就失去了所有兴趣，将贝壳随意地放在了一边。
“没想到原来报酬是那么低，就一些珍珠而已，真没劲。”男人望了望远处的海巫婆，语气里都是失望。
甘林随便男人怎么嫌弃了，只求能早点离开。
“哎？小王子，怎么称呼你？”男人把后背都放椅子背上，慵懒地问。
“夏洛特。”甘林不甘不愿地说道。
“夏洛特小王子，回去记得和你海王父亲说，以后这边都是我在管理了，我叫路易斯。”男人闭上了眼睛，语气里有些轻蔑和自傲。
“嗯。”甘林点了点头，试探性地说道，“那我先走了？”
路易斯懒得搭理甘林了，眼睛依旧没有睁开，随意用一只手摆了摆，像是驱赶一个小动物一样。
甘林不管他态度如何，能走是福，于是立刻脚底抹油走了，一刻也不停留。
一出门就看到五个翘首以望的公主姐姐。
“怎么样？”姐姐们一拥而上地问。
“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我再说。”甘林冷静地说道。
大姐的表情凝重了起来，隐隐明白有大事发生了，立刻一锤定音：“那我们就先赶回去。”
回到海王那，甘林就把自己从担心地进海巫婆门到又懵又胆寒地出海巫师门的事情全说了。
“原来是换人了啊，”海王摸着他有短短胡子渣的下巴，“你离开是对的。我们暂时都不要去找海巫师那边了，他的脾气未定。我安排一些人手去盯着那边，先观察每个进去找海巫师办事的海族会怎么样再说。”
“那海巫婆我们要救吗？”甘林问道。
“干嘛要救她？”海王莫名其妙地问，“那是他们巫族的事情，占地盘换人很正常。我们不要理会，免得引出一身腥味。”
所以海巫婆就那么可怜地下线了？
甘林有些无语。
“那我的海上旅行……”甘林眼巴巴地看着国王。
“虽然那海巫师看着不熟练，但现在海巫婆肯定是不能找了，这片大海里于是就他一个可以让大家都知道的巫族，所以孩子，你这一路上一定得自己多加小心。”海王也很无奈地说道。
甘林心中一咯噔，不过想想可能遇见不好的事情就是救了人类王子从此遇上爱情劫数而已，于是甘林朝着海王说道：“放心吧爸爸，到时候我已经成年了，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七天很快就到了，临行前国王给甘林办了巨大的欢送仪式，海底里所有的能请的都请了，这其中也包括新上任的海巫师路易斯。
虽然这是海底最后一个海王的孩子的欢送仪式，但全场的焦点都是路易斯，众人鱼都无法收敛自己窥探路易斯的目光。
路易斯大大方方地拎着一杯酒去到了海王面前，与海王隔水象征性地碰了碰杯子，然后干脆利落地全部喝下。
海王眯了眯眼睛，也沉默不语地喝下自己手上的酒。
第57章 美人鱼母题
海王不动声色地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路易斯强壮有力的黑色的尾巴和俊美出众的脸, 问道：“孩子, 你是哪里的人鱼？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路易斯笑眯眯地说：“我们这些来自海沟深处的人鱼, 陛下见不到也正常。”
海王将信将疑。
海沟是海底里的深渊，里面的人鱼非常稀少，出来的绝大部分是稀奇古怪像是变异种的人鱼，非常丑陋, 像恶魔一样让人想排斥, 它们的脾气也稀奇古怪。虽然路易斯的尾巴颜色是黑色的，和海沟里那些多数颜色暗淡的生物有点像，然而路易斯是那种很漂亮的黑色, 他的样貌又俊美，完全不像是从深海沟里出来的。
但海王经常翻阅巡视的海卫兵们画来的人鱼画像，哪里的人鱼都见过, 他记忆力又强，像路易斯这样样貌突出的人鱼, 肯定会一眼瞄过就记得的，然而现在偏偏不知道，这又好像证明路易斯的确是在海沟里长大的。
然而不管模样俊不俊美, 深海沟里的人鱼脾气古怪，巫族也本就怪异不合群，深海沟里出来的巫师肯定更加怪异, 要小心才是。
路易斯和海王说完些场面话就分开了, 两个人都没有得到什么对自己很有用的信息。路易斯不期待所以对这没有结果的交谈也不失望, 但海王就有些气馁了, 让人加强了对路易斯的暗中观察力度。
路易斯离开海王后就精神奕奕地去找了甘林。甘林虽然是这场送别会上的主角，但现在是随便吃吃喝喝聊聊天跳跳舞的时间，甘林选择了吃东西，又怕不雅观，于是躲在一座高高的珊瑚后面吃，旁边是帮他放风的几个侍从。
名人就是不好，吃个东西也那么累。
甘林摇了摇头。
但也可以专心试吃，不怕被打扰了。
苦中作乐的甘林很快已经喜滋滋地完全享受起了这份清静。他自认为吃饱前不会有人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打扰他的，但路易斯就是来了。
不知道路易斯用了什么办法，可以在离开海王后直直地找了过来，并且等到他到了夏洛特面前，侍从们才发现他的存在。
路易斯是像散步一样游过来的，哪怕在王族面前也很随意的样子。
“王子殿下。”路易斯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人鱼侍从们都有些手不稳，在他们的认知里，王子如果穿男装，才可以叫王子，如果穿女装，就是喜欢让大家叫他公主的意思。这个海巫师不好惹，王子又是个格外固执的人，万一两个人起了争执，他们就不好受了。
但他们哪知道王子并不生气，也没有被打扰的烦躁，而是快速把嘴巴里的包着虾的生鱼片嚼了嚼咽下，点了点头后也打了个招呼：“海巫师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