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玛蒙少年养成计划(23)

　　“……”Viper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中国人不是都有姓名的吗？你的名字只有一个字，究竟姓什么叫什么？”
　　他现在才认识到这个应该在第一次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应该想起的事情。
　　“……”对哦！风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沉思道：“也许是……又当姓又当名？”
　　“那你的全名是叫做‘风风’？”Viper问道，勾起唇角恶劣地笑了起来。
　　“……噗！”听得懂人话的里奇和范塔兹玛忍不住喷了，一个抓住风的头发，一个把头埋在Viper的衣服上，发出独有的笑声。
　　“……Viper。”风抚额。“无论如何也不要那么叫我……就当我是那种有姓无名或者有名无姓的人吧……”用那种声音叫他，还是那么……绰号一样的东西，他实在消受不起。
　　“哦……”Viper低头，继续转移着青椒，手段的娴熟让风额上滴下几滴冷汗。
　　还真是超讨厌青椒啊，这个人。
　　风住处的摆设很干净，每一个角落都有一种独特的和谐的韵味，有很多Viper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好奇怪的画……”Viper说着，双手托着墙上挂着的纸，上面只有黑白两种颜色，黑色蔓延着，一排一排，构成他看不懂的奇怪图画。
　　“不，那个是汉字。”风答道，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冷淡寡言的Viper会突然对这些装饰产生好奇。
　　“字？中国的字……果然像图画一样啊……”想起斯蒂芬妮那些近乎疯狂的称赞，Viper突然开口道：“你一定是会写的吧？”
　　“自然。”放下送到嘴边的茶杯，风点头道。
　　心中斟酌着自己的用词，Viper道：“能写一些字给我看看吗？”
　　“Viper有兴趣的话，自然可以。”风率先走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吧，先去我的书房，在二楼。”
　　按这家伙的个性来说，书房里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Viper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起身跟在了风的身后。
　　风的书房的摆设自然也是东方的风格，比起其他的房间基本上是西式夹杂着一些东方风味的装饰来说，这边就是彻彻底底的东方风格。
　　“因为以前偶尔也会来意大利，所以朋友就把这个房间特地空出来让我自己随意布置了。”推开了木制的门扉，风冲着对房间内部的装饰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的Viper解释。
　　因为有着到陌生环境先用一下眼睛的习惯，Viper在进门的瞬间就观察了整个房间。
　　没有其他的人在，但是……这些东西也太值钱了点吧！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这个家伙的身家一定丰厚……”这个连平常都会穿着上号的绸缎，光就衣服来说在所有人之中最值钱的家伙。
　　“咦……”为什么会突然就说出这种话来？
　　“不……什么都没有。”Viper看了看堆得满满的书架，大部分都是看不懂的中国的文字，小部分……
　　……《幼儿意大利语》《从零开始的意大利人》《少儿语言进阶》这种书……他就当没有看到就好了。
　　风带着Viper走到那个摆着很多奇特物品的书桌旁。“写字的话，先来研墨好了。”
　　“研墨？”Viper戳着墨锭，一脸好奇。
　　“因为写毛笔字的话，首先就需要墨啊。”风笑着，仔细向Viper解释着研墨的过程。
　　“唔！”Viper有些尴尬地停下了手，他只是想要试试，没想到那些黑色的墨汁会溅出来。Viper看着风，表情很是无辜。
　　弄脏了这种红木的桌子，不会被追究赔偿费吧。
　　“……”叹了口气，风接过Viper手里的东西。“不要太用力，水也不要倒太多，你看，就像这样。”他加了一点水，轻轻朝一个方向研磨着。
　　Viper好奇地看着，眼睛一直盯着风的手，让他忍不住轻笑。
　　“接下来怎么办？”
　　“开始写字吧。Viper想要学什么字？”
　　“我的名字。”Viper指着自己。“我的名字，用汉字写出来是什么样子？”
　　“毒蛇吗？”风用汉语念了一遍，Viper听着有趣，也学着他的发音，重复了许多次，却怎么也说不出风那种感觉，总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中国男人拿着毛笔，落在白色的纸上，“画”着Viper看不懂的图案。
　　这个过程中，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Viper眨眨眼，也许是那种温润的气质吧。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那些黑色的墨汁中，仿佛和他的笔融为一体，在白色的宣纸上挥洒着。那种气质更加独特，也更加温润，比起以往的他并不算耀眼，或者说这个人从来没有耀眼的时候。但是那种黑色，无论是他的头发，眼睛，还是他笔下的墨，都有种吸引人的气质。一旦注意到了，便再也移不开眼去。
　　像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
　　而他的字也在此刻，一气呵成。
　　“就是这样。”风将他的字展示给Viper看，却发现对方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正要出声提醒，Viper却已收回了视线，目光停留在纸上。
　　“……看不懂。”不过……这就是用汉字写出来的……他的名字？
　　“Viper要不要自己来试试？”
　　闻言，Viper接过了风手中的毛笔，却是一脸纠结，实在不明白这个东西要怎么拿才对。转来转去，结果又有几滴墨水溅到了脸上。
　　没有让他烦恼太久，得到Viper的允许之后，风的双手拿住他的右手，轻轻扳动他的手指，一点一点，让他用正确的方法拿住了毛笔之后就马上松开了手。
　　“来试试吧。”
　　Viper点头，照着风之前“画”的样子，在宣纸上涂抹。
　　“这里轻一点，不要用劲往下按。”
　　“这里……”
　　事实证明，Viper果然没有写字的天赋，如果把风的字叫做普通的话，那Viper怀疑自己的字甚至已经掉出了宇宙，往不知在何处的底层坠去。
　　“不是这样的啊……”风叹息，这还是他第一次教外国人写字，果然会比国内教过的几个孩子更加艰难啊……
　　“不过，现在就先慢慢来吧。可以碰你的手吗？Viper？”
　　Viper点了点头，风的右手便已经覆在他的右手上.
　　中国男人带动他的右手，拿着毛笔，在空白的地方写着，Viper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两人的右手上，集中在那根毛笔和宣纸上。
　　哪里轻，哪里重，哪里该怎么写，风带动着Viper，一笔一划地写着，不停地告诉他错在哪里，哪里有什么问题。
　　“这次怎么样？”Viper说着，练了这么久，他总算觉得“自己”写出来的字和风写出来的字有些相像了。
　　当然……只是在Viper眼中而已。风低头看着面前“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庞，隔着兜帽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他不忍说实话，只是微笑着注视着Viper，道：“进步很大，这次写得很好。”至少他已经能勉强猜出来那是什么字了……
　　“是吗……”Viper看着写满了字的纸张，看着一旁已经用完的好几张宣纸，丝毫没有浪费了这些上好笔墨纸砚的自觉。
　　“算了，就这样吧，不再管我的名字了。”其实自己大致上也能从风的语气上看出些什么，Viper干脆地放弃了。“这就是我的名字……呀咧呀咧……”
　　“中国的字是一个发音对应一个字吧，唔……还是麻烦你帮我写几个名字吧。”
　　口中接连着报出十数个名字，Viper将斯蒂芬妮的名字夹杂在其中，之后便接过了风递过来的纸，按照顺序去看了很久。
　　“姆～范塔兹玛的名字好长……麻烦……”
　　“吼……”
　　“它似乎很不高兴你这么说它。”
　　“……”
　　风倚在窗边，望着已经凑到了Viper身边的里奇，喝了口茶，露出一个笑容。
　　浅淡的，却无比真实的笑容。少了几分温润，却多了几分柔和的温暖的笑。
　　其实在听闻“最强的七人”的传言之后，他曾经猜想那些人都是什么样子，Viper也不例外。
　　但是……事实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至今为止Viper所做的一切都和他以往的猜测完全不同。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最强的幻术师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不错啊……
　　当Viper推开集合地点的大门，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投向他，就像他是第一次到来一样。
　　也罢，反正他确实是第一次以这个摸样来。
　　和风分开，Viper走到自己远离众人的座位坐下，整个人陷入了绵软的沙发里。
　　一个黑影遮住了灯光，Viper抬头，金色的军人从沙发背后探出头来看他，脸上还带着一个怎么看怎么傻气的笑容。“哟！Viper！”
　　有事快说没事滚蛋！Viper隔着兜帽看他，控制自己的情绪，将那种不耐烦和嫌弃原原本本的表露给这个人看，希望他能识相点不再惹他。
　　只可惜这种等级就会退缩的可能是别人但绝不是可乐尼洛，金发男人低头看着沙发上的“少年”，看着对方的身高，体型和那半张脸，忽然笑道：“你不会还未成年吧！？这个年纪能有那种幻术还真是厉害！”他边说边“傻气”的笑，声音还很大，弄得整个房子里的人都看向两人。
　　露切默默捂嘴笑了，肩膀不停地颤抖，而其他人，包括威尔帝和杀手都露出了一点儿赞同的意味。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表情并不是很明显，但对于出色的幻术师来说，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更别提这些日子的合作中，他们相互之间已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戒备，并没有刻意隐藏情绪。
　　Viper怒了，他看着那个还在猜测他的年龄，嘴里不停蹦出“16”“17”这样的数字的军人，在心里把“幻术师要无时无刻不保持镇定”的信条往旁边移了移。
　　感觉到不对，可乐尼洛凭着直觉往旁边一跃，回头就发现自己原来站立的地方只有一块巨大的冰块，周遭还有白色的冷气，屋内的室温也降下去不少。
　　“好险！”他感叹着。“Viper，你不会是动真格的吧？”这幻术给他的感觉，和当初让人惊艳的那一幕十分相似，让他忍不住在心中回忆起那一幕来。当初那个高大的身影若是换成Viper本来的样子会怎样呢？纤细的“少年”，震撼人心的美景，一定是更……
　　发现可乐尼洛在走神，Viper心里又多了几分不爽，觉得这个混蛋绝对是天生就和他不合。“我已经成年了。”Viper指着自己说道。
　　“而且，早就过了20岁生日。”
　　你就骗鬼吧！←这是彩虹众。
　　……你们这一脸不信的表情算什么！←这是Viper
　　“据目测，还不到165，而且穿着高跟鞋。”权威科学家如此说道。“意大利男子平均身高176.1，女子166.1。男子二十岁以后有这种身高当真罕见。”
　　Viper觉得他应该庆幸，至少这些人没把他当女人。
　　露切捂着肚子，她真的快忍不住大笑了！
　　“好了，大家。”露切说着，话语中都带着笑意。“Viper确实已经满二十了，这一点就不要再怀疑了。还有，Viper，把冰收起来吧。毕竟……你以后……还有长高的空间。”最后一句话她自己说的时候都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