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基三穿成筛子[综](14)
谢云流不明就里,应道:【是郑愔。】
风雨落这时候才懊恼道:【就是刚刚那人,前来假传圣旨!】
【你不早说?!】谢云流闻言,把缰绳往李重茂手中一塞,飞身而起。
【你干什么?!】忽然就窜到了空中,只在游戏中尝试过大轻功的风雨落,顿时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只要能阻下他假传圣旨,不就能阻止这场叛乱?】谢云流道。
是这个道理没错,风雨落比谢云流还着急了:【那你赶紧的,拦下他!】
【是谁没早说?】谢云流又问。
【我又不认识他,我能想起来这件事都谢天谢地了!】风雨落辨白道。
谢云流难得没有继续怼人,兔起鹘落般踩着城墙往高处直飞。
谢云流这一飞身而起,引得洛阳城门口一阵惊呼。
守城官兵更是唰一下拔出了兵刃。
虽然不知道谢云流为何忽然走远,面对兵刃出鞘的洛阳守备官兵,李重茂也只能安抚道:“诸位稍安勿躁。师兄只是送我到此,但另有要事,各位不要在意。”
能不在意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他们守备当什么?
谢云流纵身到了高处,却依然不能纵观全城。
只能对风雨落问道:“郑愔此来,是去往何处?”
风雨落当然一头雾水:【这些事情我只是后来听说,我哪里知道现如今他去了何处?】
【要你何用?】谢云流过河就拆桥。
【我不告诉你是他,你现在还在底下骑着马逛街呢!】风雨落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谢云流这个崽给气死。
这边还没找到郑愔行踪,底下却是又一队兵马朝着李重茂的所在,呼啦啦围了过去。
谢云流正要回援,却见被围在人群中的李重茂,手指背在身后,冲他打了个手势。
剑都出鞘的谢云流,一顿脚便矮下了身形。
【什么情况?】风雨落问。
【他将被押往行宫。】谢云流应道。
【押往?】风雨落问。
【对。你看枪尖。】这次是真的押往行宫没错。
风雨落往那队兵丁看过去,果然发现了其中玄妙。
还是刚刚护卫李重茂的那些人,刚刚那些人的枪尖,朝着路边人群。
如今靠近外圈的那些兵丁,枪尖依然向外。
紧邻李重茂的那一圈兵丁,枪尖却隐隐指向李重茂。
李重茂坐在马上,脊背挺直,身形颇有些僵硬。
但此时若谢云流下去相救,搞不好反而要坐实某些事。
李重茂这才赶紧给了手势,让谢云流不要妄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风雨落第一次正面撞上谋逆之事。
身在局外时,事不关己,风雨落当然能有的放矢。
现在正遇上这种事了,风雨落一时间反而没了主张。
谢云流在城墙上站了片刻,道:【我们也去往行宫。】
【我们去行宫……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风雨落问到一半,忽然反应了过来。
谢云流则道:【事有不妙,好就近带重茂走。】
风雨落把前几日的某句话,还给了谢云流:【我就不该高看你!】
就目前这发展趋势,风雨落总算明白,为什么重蹈覆辙这条,还亮晃晃的在他眼前了。
福王兵临城下,正赶上李重茂进城。
也幸好还早赶了那么一脚,要真在福王后面来,才是完全说不清了。
风雨落前脚还把事情往好处想了,后脚跟着李重茂赶往行宫。
却见洛阳行宫之前,在城门口遇到过的那位郑愔,一身大红官袍,迎风招展。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兵丁,立刻与押送李重茂的兵丁,□□相向。
末了,这位郑大人还不忘把事情给夯实:“大胆,吾皇兵临城下,尔等竟对吾皇之皇太弟兵刃相向,速速将这群逆贼拿下!”
【……】风雨落很想问,能杀人吗?
第15章 本钱不错嘛
李重茂的表情也跟日了狗一样。
风雨落都能想像出来,李重茂有多糟心。
就在双方人马即将短兵相接时,李重茂大喝了一声:“慢着!”
“今上唤我皇侄,皇太弟一说纯属胡言乱语。”自家兄弟靠不靠谱,只有自家人最清楚。李重茂都想不通,自家大哥到底是哪根筋有问题,才会想自立为王。
那位郑大人还不死心:“本官的今上当然不是李旦,而是……”
很好,有这句话就够了。
李重茂已经喝道:“乱臣贼子,速速拿下。”
“温王殿下,长公子殿下复兴大业……”郑愔还要再诉。
【让他闭嘴!】风雨落忍不了了。
谢云流没等风雨落把话说完,一道剑鞘飞进人群,准准拍在了郑愔后脑勺上。
郑愔应声而倒。
围着李重茂的兵士,立刻持枪而上,与郑愔带来的几十人战在一处。
郑愔都倒了,他带来的兵士自然士气锐减。
倒也有两人颇为衷心神勇,高呼一声“郑大人”就带着晕倒的郑愔想要突围。
这时候就要感谢守备对李重茂不放心了,除了一开始过来护送的百来人,后面还跟来了百来人。
将近两百的人马,上了一半就将对面直接碾压。
带着郑愔的两人被十来位兵士围攻,很快也被羁押在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洛阳行宫门口,郑愔伏法,带来的兵士也跪了一地。
风雨落目瞪口呆:【叛乱什么的,都可以这么儿戏的吗?】
几十号人就敢来跟人家对着杠,风雨落觉得这位郑愔也是真的勇士。
这边消停下来,远远便听到洛阳城内右屯营兵有什么动静。
从行宫所在往洛阳城内望去,之前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有些什么杂物还横七竖八的堆在街上。
显然是这边动起手来时,外面也发生了骚乱。
很快,那些乱战呼喝声往洛阳城的上东门方向转移,一路往城外消失。
隔得太远,以谢云流的目力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远远一行人马从城门口的方向,往洛阳行宫直来。
为首之人阔庭宽鼻,头戴獬豸冠,身着绯色官衣。
御马到了洛阳行宫门口之后,看清面前形式,身形灵活的下了马,往李重茂面前拜道:“洛阳司马崔日知,拜见温王!”
李重茂上前一步,扶住了还没来得及拜倒的崔日知:“崔司马御下有方,护城有功,小王日后安危也将托付崔司马,怎可如此客气。”
崔日知与李重茂彼此客气一番,崔日知自吩咐兵士将逆贼带走,终于进入正题。
虽然兵荒马乱,崔日知却一项礼节不少,将李重茂迎入了行宫。
谢云流从城墙上,跃到洛阳行宫房顶,目送李重茂进入大殿巍峨的洛阳行宫。
古人的智慧和审美,有时候真的让风雨落颇为惊叹。
【这行宫可真够壮美。】精细与宏大糅合的恰如其分,掩在雾霭深处的阁楼,甚至透出了几分仙气。
李重茂进入行宫之后,随在李重茂身后,衣裙袅袅,鬟髻高耸的宫娥,更让这座行宫,透出了几分奢靡。
谢云流却道:【再如何壮美,也不过是座豪华的囚笼。】
这天就聊不下去了呀!
风雨落隔了片刻,才应道:【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总不能替他的人生做主。】
谢云流终于没再说什么,身形一纵,往方才发生骚乱的地方追去。
还没赶到上东门,远远就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踩着房顶过来了。
身后不远处,执一根玉棒的尹天赐,也紧随其后。
那边两人一打眼看到了谢云流,都不用招呼,三人就往中间汇合。
不等谢云流相问,叶仲秋便笑道:“这福王挺逗的,带着一百来号人就想围城,往上东门逃出去了。”
尹天赐则问:“温王送到了?”
“嗯,已入了行宫。”谢云流应道。
尹天赐点了点头,对谢云流道:“谢小兄弟后面,如何打算?要回纯阳认个错吗?”
谢云流也一筹莫展:“大约不行。”
“为什么?”叶仲秋不解。
“江湖悬赏令一日不撤,就代表朝廷还没想轻易放过我。”谢云流应道。
不放过他,他再回去纯阳,只会让师门又陷泥沼。
师父对他尚且有护持之情,他也不能不顾师门安危。
“温王不都回去了吗?这悬赏令也差不多该撤了吧?”叶仲秋问。
如果没有福王这一出,大约真该如此。
福王忽然横生枝节,就算李重茂如今老老实实回了行宫,也不知道接下来睿宗会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谢云流道:“最近几日,大约还是在洛阳盘桓,等温王安危无恙,再作打算。”
尹天赐都好奇了:“温王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殚精竭虑?”
“他是我师弟。”谢云流应。
这句话颇为简单,却又掷地有声。
尹天赐闻言,瞳子都瞪大又缩了缩。
风雨落却在忽然之间,懂了谢云流。
后来的谢云流,冒武林之大不韪去烛龙殿救李忘生。
如今的谢云流,自然也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救李重茂。
对谢云流而言,不管是李重茂,还是李忘生,他其实只是做了同样的选择。
只不过,陷李重茂于危难的,是新帝睿宗。
谢云流的选择,就成为了错。
而陷李忘生于危难的,是武林邪道。
谢云流的选择,那就是对。
不管是二十岁的谢云流,还是后来的谢云流,这个人从来没有变过。
确定了谢云流的打算,叶仲秋道:“洛阳城外,有座藏剑别庄,先去小住几日?”
谢云流问道:“某戴罪之身,叶兄不好牵涉太深吧。”
叶仲秋哈哈一笑:“现在才说这话,可就太迟了。”
尹天赐也笑道:“可不是。”
谢云流脸上闪过一抹涩然。
叶仲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既然称我一声叶兄,我当然不能不管你。若要报答我,记得某众叛亲离之日,待我如待温王就好。”
谢云流闻言,起身往叶仲秋一拱手,道:“某愿叶兄没有那一日。”
叶仲秋虎了脸问:“你这算是不应承,还是算祈福?”
谢云流微微一挑唇:“应承,也祈福。”
尹天赐便凑过来问:“一起陪你从枫华谷出来的,不能厚此薄彼吧?”
谢云流便道:“尹兄所言甚是,不知尹家别庄往哪里走?”
“嗯?”尹天赐愣了一下,才明白谢云流开玩笑般接了他的话,笑道:“尹家远在东海,在东都可没有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