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拔叔的美食天堂(16)

　　这才过了一年半都不到吧？艾丽丝也才十六岁，以现在的退行速度，他根本等不到艾丽丝十八岁。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恐怕现在开始他就必须过双重生活了。
　　汉尼拔叹口气，其实最佳解决方案是让老人的身份去世，然后让叔叔的身份继续收养照顾艾丽丝。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爷爷’在艾丽丝心中的超然地位，她一直持续着运作缅怀爷爷的那个直播间就是证明。
　　“好吧，小孩子总是有任性的权利。两年，再等两年。”
　　汉尼拔的手离开镜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从更衣间出来，花钱买下自己换好的衣服。
　　这间店的客人其实还不算少，很多人以为隐藏秘密需要到安静没人的地方，但其实恰恰相反，正是人多的时候才会产生没人看到的死角。店中的服务员完全没有注意到之前进入的是一位老人，客人可多得很呢！他们看到客人准备购买，已经眉开眼笑了。
　　“等、等一下，先生，请等等！”
　　在店里同样挑选衣物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追了出来，汉尼拔微微皱眉，依然停下脚步，若无其事的转过身。
　　“有什么事吗，先生？”
　　中年人由上到下，又由下往上把他看了一遍，最终欣喜若狂的递出自己的名片。
　　“很抱歉打扰了您，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可以占用您几分钟吗，就几分钟！”
　　汉尼拔从对方的微表情观察到，这个人一副兴奋又欣喜的样子，再看看名片，竟然是个制片人？
　　“抱歉，我不太感兴趣。”
　　“不，请让我请您喝一杯咖啡，一杯咖啡的时间好吗？之后我绝不纠缠！”
　　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下去以普通人的角度太可疑了。所以汉尼拔同意与这个初次见面的人一起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一坐。
　　迪卡福.罗兰，一名编剧，导演，也是制片人。他的家庭就在娱乐圈中很有地位，可以说他就是出生在里面的圈内人。之后他演过一两个角色，对拍戏有了不同的体验，于是就开始自己做编剧跟制片人。可以说，跟那些为了钱干这行的人不同，他是因为爱好才干。从小的熏陶，还有家庭背景，自己的履历等等，其实都更适合做演员，更何况他自己演的也不错。但他就是喜欢做电影的构筑者。
　　“我喜欢的题材，在大众来说可能算是冷题材，但我知道它很快会火，我只是有很高的前瞻性而已。”
　　罗兰很得意的说，他已经靠自己惊人的眼力投资并编导过两部片子，现在都卖票不错，不说票房屠榜，也算远超成本赚了不少。现在他的口碑已经出来了，但作品还太少，没有给观众们特别深刻的印象。接下来要么他想办法拿奖，要么靠积累——也就是作品的数量跟质量取胜。当口碑建立起来，一提起他投资的片子绝对没错，那么他就可以坐等高质量的好作品飞向自己了。
　　罗兰不是贪心的人，他的打算原本是走保险路线。毕竟好电影那么多，尤其得奖不得奖全靠公关，跟资本市场一样，这东西就是你砸下去的钱够多才有可能得到一张入场门票，否则连提名的可能都没有。毕竟所有人都喜欢的惊世杰作还是太少太少了，这要看剧本、导演、演员甚至当时的社会背景。很好的片子正巧赶的时间不好，也无法得到好卖座。
　　只不过，作为一个刚刚拿到两个中上游票房的制片人来说，他也是有野心的。这样高不成低不就他总是不太甘心，他想尽快拿出一部出彩的作品，因而最近才走访各个城市观察体验民情。
　　是的，之前说了，拍的好不好，是否卖座，其实还是看观众，而观众的喜好又是社会背景所决定的。能让票房卖座的电影基本两个极端，要么就是完全包装讨好上流社会，跟进上层号召的政治正确——上流的品味未必好，政治正确也未必真的合理让人接受，但坐在高层的人一个高兴，包场个几下子帮你刷票，一下子你的票房纪录就搜搜坐火箭上去了。
　　另一种就是符合大部分观众喜欢，贴近民情，正好点到一些社会问题，或者最基本的，让观众有代入感，看了感觉没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跟顾虑这类感受。当观众喜欢这个片子，不仅会安利亲朋好友，还会自己二刷三刷，这种票房才是更真实，更反映了观众喜好的票房。
　　如果罗兰想赚钱，他也不会当制片人了，他就是喜欢这行才干的，所以他瞄准的是第二种。那么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圈子，多走走多看看不同城市的各种阶层的人的生活，能给他很多体会跟感受，到时候选剧本或者改编的时候对他有很大益处。
　　说了这么多，你了解了罗兰这个人，还没说说道他为什么拦住汉尼拔。
　　“之前我收到过一个剧本，我非常感兴趣，但一直都没有考虑拍摄。因为这里面有个角色的内心，需要体现出用时间累积出来的智慧跟丰富经验。大部分的演员可以演的很好，却很难表现出那种深邃的东西，对的，就好像莎士比亚里的麦克白——如果只是虚有其表的演技，根本无法展现作品的精髓。”
　　罗兰赞赏的看着汉尼拔。
　　“但是你，我看到了你！我知道你能演好这个角色，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先试试看。相信我，你绝不会后悔！”
　　汉尼拔觉得有些有趣。他可没想到这把年纪还能被星探给看上，哪怕他外表年龄比以前年轻些，也绝非是一个演艺人士踏入这行的年龄。从他的个人因素来看，他不喜欢这种曝光率很强，毫无隐私，绝对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工作。
　　“实话说，我对进入这个行业并不感兴趣，但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能否先说说看，你准备让我演的是什么片子？”
　　罗兰深吸口气，极为兴奋的说：“DOCTOR WHO！是的，是电影版的DOCTOR WHO！”
　　神秘博士，这片子可以说相当于西游记对中国人的影响力了，是一部篇幅很长，至今依然在缓慢更新的连续剧。第一部 DOCTOR WHO的上映时间是1963年！是的，还是在黑白电视的年代！那时候他在英国电台连续播放，可以说他是好几代英国人的童年回忆了。截止到今天，已经播放了近乎800集，可以说是电视剧历史上最长的记录了！
　　正因如此，这片子的版权基本没有外流过，完全攥在英国广播电台的手里。哪怕是电影什么的也是电台找人做的，一点都不给别人喝汤的余地。而这一次也巧了，罗兰本来跟电台有其他的协议，要支付电台费用。然后电台问他能否帮忙做这一部的电影的编导，那样可以最高限度给他折扣。
　　对电台而言，不指望电影挣钱，电影对他们来说只是宣传下一季神秘博士的手段而已。所以才想到这种方法最大限度节约利用资源。而对罗兰来说，不，应该说对任何一个看过DOCTOR WHO的人来说，别说编导，如果给机会让他里面演个死尸或者龙套，倒贴钱也愿意！
　　可以说罗兰其实非常想拍了。但是他又很犹豫，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毁了自己的童年回忆，他想拍的特别出色特别好看，然而能拍出这种效果的演员太难找了。
　　今天，遇到汉尼拔，他觉得简直就是命运的安排！他兴奋的诉说这一切，说汉尼拔是多么多么的符合角色，希望汉尼拔参演！
　　“你是说，让我扮演神秘博士里面的博士？”
　　汉尼拔从罗兰刚才所说的话推测，什么外表年轻，内心却很智慧成熟如同聪慧的老人，这不就是男主角，那个每死一次就能更新一下外表跟年龄的时间领主吗？如果真是这个角色，他的确有点小动摇。实话实说，他也是DOCTOR WHO的粉丝。不过这可是主角，而且是跟连续剧关联的，不应该是让连续剧的主角继续演吗？
　　“当然不是，你演的是神秘博士的敌人法师——THE MASTER！”
　　汉尼拔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把貌似透过现象过于看到本质的罗兰给灭口。


第24章 你到底几个身份？
　　Doctor 跟 Master，其实这里玩的是英文双关梗。Doctor有博学的博士的意思，Master有主人的意思，这里分别代表两个不同角色面对世人的态度：给予建议让人自己来决定，以及直接将自己带入统治者身份让人服从自己的决定。
　　而有意思的是，这两个词同样也有代表学历等级的含义，Master Degree比Doctor Degree略低一级，是的，其实只低一点点，比其他学历高得多！但就是这一点点拉开了差距。所以这个名字的暗示相当出彩，作为反派的The Master（法师）终究不会是Doctor（博士）的对手。
　　猛的听起来，简直就像在讽刺某人在前一个世界时，在毫厘之差下功亏一篑一样。
　　汉尼拔跟罗兰导演又聊了一段时间，再三观察试探，确定这个导演其实真的只是很擅长看人而已。
　　汉尼拔其实对拍电影并不感兴趣，但是他对罗兰仅凭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些什么的能力很感兴趣。可以说是观察力，经验积累，也可以说是一种野性直觉，罗兰的确很擅长抓住要点跟精髓。
　　一方面汉尼拔觉得，如果真做演员很容易成为媒体的观察对象，让很多秘密被挖掘暴露，这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但另一方，他又觉得很刺激，在众多眼睛之下伪装自己，欺骗全世界相当让人兴奋！只要想到某一天暴露了真相，那些人还有观众的表情，他就觉得这是个难得的乐趣跟刺激的游戏。
　　……哎呀呀，好像连心态也跟身体一样年轻化了，这样可不太好。
　　汉尼拔给自己心中泼了冷水，让自己冷静了下。
　　“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不过如果有剧本，或许能让我更快做出决定。”
　　“剧本啊，这个……”罗兰有些为难，“如果你不确定演，我告诉你有泄露的嫌疑。不过我可以大致说一下。法师的设定是虽然他是神秘博士的敌人，却不能描述的太黑了，毕竟神秘博士的观众是全龄向，电影也是一样，有小孩子的不能太过头。”
　　汉尼拔有些失望，他觉得自己应该拒绝这个邀请 。
　　紧接着只见罗兰像是接头的间谍一样，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他们的交谈，才压低声音说道。
　　“至于剧情方面设定是法师准备洗脑博士，不是用一般的洗脑方式，而是收养了重生后失忆的博士，然后操纵控制博士所接触的人跟事物，制作一个封闭的小世界似的环境，潜移默化让博士相信他，听从他，视同他为可以信任的长辈。法师想同化博士，而博士一无所知甚至有些被他同化了。当真相揭露的时候，就跟被信任的人狠狠捅一刀一样让博士痛苦，怎样，这个设定你一定感兴趣！”
　　汉尼拔再次意味深长的看向这名编导。
　　罗兰无辜眨眼：啊？怎么这样看我，难道我太可爱了？
　　汉尼拔双手交握，身体略向前倾。
　　“说实话，你的确打动了我。我开始对你，还有你的剧本感兴趣了。”